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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道飞已经发不出来脾气,心如死灰,却又抱着最后一丝希翼质问:“那你知道,你这样一搞给容氏带来什么样的负面影响吗?”“我不知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那儿子呢?你说我就好了,你说儿子那么多事情干什么?”“知道什么叫患难见真情吗?容道飞,如果你今天破产了,我能跟着你吃糠咽菜。如果儿子没钱了,那小妖精还会要他吗?我是要看看的,亲妈都比不了的小妖精,会不会和他共患难。”这逻辑,不能说不通,却让人忍不住暴躁。林三籁开车进别墅区的时候,正好看见容道飞的汽车拐进了家,他比容道飞晚了一步进门,却一字不落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情……很无语。范女士一向都是这样,要说她有多坏,真不见得。没杀过鸡没宰过鱼,每年往寺庙里捐的香油钱无数。唯自私与糊涂两个最大的缺点。她自己不好过,一定会搅得所有的人都不好过。她只考虑自己的为难,从来不会为别人着想一下。林薮的性格闷,当年容道飞出狱,她与林薮实在过不下去了,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闹离婚,一点也不顾及她自己落难之时,林薮是如何向她伸出援手的。范女士的那个年代还很保守,未婚先孕,会被唾沫星子淹死。她总是这样,不懂感恩,只知索取。既然事情的源头已经找到了,想必也不会再造成更大的影响,林三籁没有进屋,又直接退出去了。心塞塞的。晚上九点多钟,倪南音回家。林三籁已经亲自下厨煎好了牛排,倒好了红酒,餐桌上还放着洗好的红提。她一推门,房间的电灯应声而灭,餐桌上瞬间就燃起了烛光,气氛好极了,到处都是生活的浪漫气息。他今天走的早,她原本还很担心,看来是多虑。倪南音换好拖鞋,笑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不是她生日,应该也不是他的。林三籁站在烛火前挑眉,甩了甩手里的火柴棒,随手扔进了烟灰缸。烟灰缸里有水,冒着烟的火柴哧拉了一下。他淡淡地笑:“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朦朦胧胧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一种漂亮的光影过渡,使得他的五官更加的立体明朗,眼神也如烛光一样温暖。倪南音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温暖的他。他为她挪开了椅子,拽着她的手,让她坐下。“牛排要趁热吃,吃完了咱们再说话。”倪南音顺从,切了一小块牛排放入口中,口感鲜嫩入口即化。“外卖?”她打趣他。“生的外卖,回家一煎。”他的手艺也仅限于此了。林三籁也尝了一口,味道还是可以的。他举了红酒杯,“来,一口干了。”倪南音笑:“我喝醉了会乱打人。”“不,你喝醉了会乱脱衣服。”林三籁揭短道。倪南音撇着嘴说:“往事不堪回首。”林三籁叹了口气,跟着道:“对,不堪回首……”顿了一下,他又说:“我是。”倪南音和他的默契很足,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一直都以为他是林薮的儿子,原来不是。她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只挑了一下眉。其实这样一来,什么事情都说通了。人都很自私的,没有哪个继父会如此的大公无私。林三籁等了许久,没等来那人的反应,抬眉道:“你就不准备说点什么?”其实是不准备的,听他这么一问,倪南音知道他很在意。她叹了很长的一口气,“我家里很穷,穷的是一分钱都不敢乱花的那种。我上初中的时候,得骑自行车上学,有一天,自行车车座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割了一刀,坏掉了。我爸爸那个时候刚刚出院,真的没有多余的钱来给我换车座,其实就是有多余的钱我也不会换,我宁愿用那些钱买鸡蛋。天晴的时候还好,一下雨,破了的车座是会进水的。我会在车座上套一个塑料袋,有的时候天晴又会忘记拿下来。你知道吗?每一次,我去取车的时候,一眼就能找到我的自行车在哪、车座上,有的时候是红的,有的时候是绿的塑料袋,特别醒目。然后那会儿,有一个男生给我写情书,他说我是他心目中的公主。我特别想笑,一个没钱换自行车车座的公主。”倪南音自嘲地说完,眼神动了一下,“我的意思其实是…你知道的,人的出身真的没法选择。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其实我特别想当公主…你别笑。”嗔完了林三籁,她接着感慨,“不是公主病的那种公主,是那种一出生就好多人伺候着的真公主,吃个葡萄都有人剥皮……”话音才落,林三籁从那串红的像玛瑙一样的红提上拽下了一颗,边走边剥。走到她的面前,红提剥好。他把红提递到了她的嘴边,她正要张口,他的手一收,剥好的红提送入了他自己的口中。她就知道会这样。倪南音“切”了一声,愤愤然地瞪着他。林三籁笑了一下,含着那颗红提,吻在了她的嘴上。甜津津的吻袭的她晕头转向,还有一颗小小的葡萄籽,随着他的舌尖在她的唇齿间滑来滑去。片刻,他离了她的舌尖,抬手取出了舌尖旁的葡萄籽,指端还沾染了一丝透明的液体。他低沉着诱惑的嗓音,活像那个圣经里那个花言巧语的蛇,“公主殿下,剥好的葡萄要再来一颗吗?”倪南音喘匀了一口气,“剥好的葡萄好吃,可我不喜欢吃碾碎的。”有很多时候,她表达的意愿,并不会被纳取。林三籁没再给她说反对的机会,细密的吻,犹如铺天盖地。第二天早上,倪南音比赛迟到了。作者有话要说: 浪到飞起的葡萄吻☆、56离比赛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因为京剧上妆的时间略长,这个点没来,其实已经是迟到了。林美打不通倪南音的手机,冲到楼上的办公室去找林三籁。柯子然却拦着不让进。林美不快地说:“耽误了事情,你负责啊?”这时候,林三籁才刚刚睡醒,裹着自己的大衣,扒了扒惺忪的眼睛。听到外面乱哄哄的,搓了把脸,打开门。林美见到自己要找的正主,急问:“容经理,倪倪还没来,手机也打不通,你知道出什么事了吗?”柯子然听这话音,林美的意思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容经理也应该知道。啧啧,有问题。戏楼里除了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