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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开外的草丛中发现一具尸体,那人胸口中箭,双目怒突。苻秋捏着东子的手紧了紧。“害怕?”苻秋忙摇头:“不是。”眼神闪烁,道,“怪可怜的。”他蹲身在那人身上仔细摸了摸,自他腰间摸出刻着连营记号的腰牌,还有名字,叫李虎。“观他模样,也不过三十,家中定有老小。朕想早点结束这场战争。”苻秋擦去那块腰牌上的血迹,将它放回李虎血迹斑斑的手中。东子沉默着摸了摸他的头。姜松带来的三千人,与东子原本带着的二千人汇合,一路南下。苻容似乎一夜蒸发,连让五座城池,吸引大楚军队进入群山包围之中。两天前,苻秋浑身起了红疹,全身奇痒难耐,第二日一早,全军有三成士兵皆浑身发疹,军医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忐忑不安地汇报:“这几座山中湿热不堪,瘴气遍生,还有不少毒虫毒物,怕是被什么叮咬所致也未可知。”“会致命吗?”东子问。肥头大耳的褚伟良拼命睁着一双鼠目道:“袁歆沛你大胆!”胖得像萝卜的手指直戳东子脑门,“胆敢咒皇上丧命……”话没说完,他便勾着身说不出话来了,一只手捧着被东子揍了的肚皮,疼得直不起腰,只知大口喘息,未几,双膝跪地,下巴搁在地上,怒目而视。众将不忍直视纷纷转开头去,目光游移。“你说。”东子看向军医。“目下来看,应当不会,只是奇痒难耐。”军医头伏在地上。“奇痒难耐,入睡又难,恐无法作战。贸然入进,怕是送到反贼口边的肥rou,这么好的机会,山那边说不定已有人在等咱们自投罗网。待翻山过去,便一拥而上,饿虎扑食。”姜松沉吟道,“不如先行休养好了再翻山。”“如果离开致病的植物和虫,你可有把握,能治好患者?”东子问。“目前所见似是过敏,若果真是过敏所致,离开源头,再服散毒祛热的药,当无大碍。”东子转过身,望着众人,沉声道:“即刻启程,翻过这两座山,令没有出疹的士兵头前开道,若遇敌军,不必拼死,探明方位即可。不幸交锋上,便立刻想办法脱身。总之不要硬拼。”“放你娘的狗屁!想送死你个阉狗自己去!拖累了皇帝,我没脸回去见爷爷……”褚伟良一面喊一面朝不认识的个揣着手,看上去不太怕东子的将军身后躲,奈何实在太胖,大半圆滚滚的身体露在外面。“这么害怕,现在就回去见你爷爷好了。”薛元书抱臂缓缓道。褚伟良没见过薛元书,只道他是个新来的软柿子,举拳来揍,不料薛元书轻而易举闪开。他便一个跟头栽到皇帝床前。这时分苻秋醒了过来,床一阵剧颤,以为地震,立马掀被下床,将褚伟良踹了个脚朝天。“东子……”苻秋挂在东子身上,醒过味来,喃喃道:“好像不是地震啊。”姜松遂招呼所有人出去,收拾收拾,准备上路。褚伟良一把抱住苻秋的腿,山呼万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皇上,这个反贼想趁搞死你呀!”“……”苻秋迷糊地低头,想了半天,遂道:“你是褚爱卿的孙儿罢。”褚伟良眼底掠过一抹喜色,鼻涕全糊在了苻秋的裤腿上。“皇上!”苻秋面无表情扯开腿,唤人进来把褚伟良拖出去,喊道:“你爷爷叫你回家吃饭,朕会命人将你安然无恙送回褚家。”褚伟良梨花带雨,哭得满面通红,气上不来,话也说不全,抽噎不止。苻秋好心替他擦了擦眼泪,轻声道:“放心,你的小厨子会同你一道上路。”然后做了个再见的手势。第56章jian邪大军连夜翻山,自北面入山,令没染上疹子的战士冲锋,砍出能供三人并行的道路来,快到山顶时,全军停止行进,短暂休憩过后,部分体力虚弱的士兵,由人背着,一并下山。苻秋全身奇痒难耐,正抓耳挠腮。身后忽传来一声“你,背他”。他手忽放了下来,转身过去,见东子自不远处走来。东子蹲在苻秋眼前,拍拍自己的肩,道:“上来。”苻秋趴上去,不自觉便想挠身上的红疹。“抱住我脖子。”那声音沉厚好听,苻秋一时有些发愣,笑了笑,抱着东子的脖子,头埋在他脖颈里。夜色深沉莽莽,清风掠过耳畔。苻秋指腹贴着脖子擦了擦,东子轻声咳嗽一声。苻秋笑笑,将手放回他胸前,问他:“背着朕,累不累?”“你不重。”东子道。“那你怎么出这么多汗?”苻秋抹去东子额头上的汗水,探手一试,他脖子里也全窝着潮热的汗。“别乱碰。”苻秋解去东子颈上的系扣,笑道:“没乱碰。”“……”苻秋手微凉,像塞了一块冰在热火之中,东子分一只手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紧按着苻秋的屁股,不悦道:“趴好。”苻秋不答,低声在他耳边道:“朕不用趴,该趴的是你。”话音未落,苻秋使坏地在东子屁股上使力一揉,旋即放开,若无其事地将他的脖子抱着,浑身发热气息奄奄地叹道,“朕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扒光,按在地上,来场天为被地为庐的恣意交欢。”苻秋遗憾地叹了口气。东子低沉的笑声传入耳,他道:“这山中有瘴毒,不过回京之后,京郊有一座烟霞山,不过百余米高,皇上真的想?”苻秋扒紧他的脖子,贴着耳朵问,“真的?”“真的。”东子侧过脸,苻秋亲了亲他的脸颊。就在阒寂无比的晚上,大楚军队连夜翻山,杀了南楚个措手不及。姜松率一队先行绕过南楚军,另辟蹊径,至城中将稻草棉絮等物自百姓家中借出焚烧。南楚哨兵自瞭望台观到城中西南大火燎烧,登时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跑下楼去向副将禀报。一时间南楚将士纷纷自乱阵脚,又见城南多处起火,直叫唤道:“老子们被包围了!”苻容接管南楚之后,收编了原南楚军队,而南楚原就是些农民义军,草莽之众,倚赖群山为屏障,造成易守难攻的形势。现而今只以为家中遭了难,哪里还有心思陪苻容打他侄子。于这些农民军而言,谁当皇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