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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狱警一双剑眉此刻已经拧成了大疙瘩,他撇嘴,“那具体会是什么病?麻烦吗?”傅西泮用手摸了摸他的腹部,问清楚了具体疼痛的部位,又转过身子开了一张单子:“去拍个片看看吧。”“哦。”狱警应了一声,带着陈勇就要往外走。一直沉默的陈勇嘴角突然勾起,颇有礼貌地朝傅西泮点点头,“谢谢医生。”“嗯。应该的。”狱警将陈勇带出诊室后,又转头,从门外探进个脑袋,问:“傅医生,这个片要去哪里拍呀?”傅西泮伸手指了指:“出门右转下楼直走,排个加急……”他的话没说完,就听得外面一阵sao动。和玻璃瓶破碎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小护士的惊声尖叫。“啊!!”狱警扭过头,他拿着警棍指着陈勇:“你别乱来,队长就在楼下!”“呵。”陈勇冷笑一声,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不屑地说,“我只要从这里走出去,她就没事。”在尖叫声响起的同一时间,傅西泮也冲出了诊室。因为在嘈杂混乱的声音中,他还听到了白芷的声音。等他走到门口一看,果然是她。原来陈勇趁着狱警转头询问的功夫,抓起旁边放着的一个装饰花瓶,他将花瓶往墙上用力一磕。花瓶瞬间成了最顺手的凶器。趁着午休来找傅西泮的白芷成了他的最佳人质,他把碎花瓶抵在了她的锁骨上。在白芷愣神的三秒里,鲜红冰凉的血就从划破的伤口顺着脖颈往下流进了衣襟里。陈勇的右手按在她的右肩,低沉的声音在低语:“别动。我不会伤害你。带我出去就好。”“我……我没动,你别紧张。”碎片就抵着她的喉管,她现在连咽口水都觉得如火般灼热疼痛。陈勇看着手上乖巧的人质,还有连胡青都若隐若现的毛头狱警,他的笑意更甚,甚至带着些许嚣张。傅西泮站在诊室门口,看着他带着白芷一步步走进了电梯。他现在终于明白了陈勇那句‘谢谢医生’是何意。因为白芷的关系,狱警只得站在电梯外,看着门一点点关上。傅西泮跑上前,轻拍他的肩膀,“走医务专用梯。”他用自己的卡牌按开电梯,和狱警一起走了进去。就在电梯门要关上的一瞬间,有个人也挤了进来。“艹……”傅西泮低低骂了一句,又着急地快速按了好几下关门键。他抬起头刚要说话,那人伸长手,将自己的证件几乎怼到了傅西泮的脸上:“刑侦支队寂风。”“你早干……”寂风没有理会傅西泮的埋怨,而是转头问早已慌了神的狱警:“你们下面还有多少人?”“还有两个人和我们队长。”“他可能提前有准备,让他们注意医院门口的可疑车辆。”狱警赶紧通过对讲机,告诉楼下等候的人现在的状况。另一边电梯里,陈勇过于着急,没来得及清散电梯里的人,他一见电梯门打开,就带着白芷挤了进去。电梯里原本还站了个小护士。这是她实习的第三周,她在手术台上还紧张得打颤,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看什么看!转过去,站好。”陈勇大喝一声,小护士哆嗦着身子背对他们站好,替他们按下了‘1’的电梯键。随着电梯的下降,白芷的脑袋里正飞速运转。她舔了舔嘴唇,瞄了一眼稍有松懈的陈勇。她轻咳一声,还没说话,陈勇手上的碎片又压得紧了一些,威胁道:“你别耍花招。不然今天要你好看!”“大、大哥……”白芷哆哆嗦嗦地,装出一副惊恐的模样,“我脚扭了……”白芷记得曾经在节目里看过,受伤的人质对罪犯而言是累赘。“呵……”陈勇冷笑一声,白芷是他唯一筹码,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相信她,“少来这套,今天你就是断了腿,也得跟我出去。”“我真的腿抽筋了。”说着,白芷还伸长手,勾起腿艰难地揉了揉。只是她这么个动作,碎片在她脖子上的割开的口更大了。‘叮’地一声,电梯门大开。陈勇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更加了些力道,几乎是将白芷拎出了电梯。因为他们乘的是病患实用的电梯,不明情况的病患,在其他楼层也按了下行的按键。开过几次门的电梯,和一梯到底的医务专用梯要慢了一些。寂风和几个狱警现在电梯外围成了一圈。原本他今天只是陪母亲来看病,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个企图逃跑的罪犯。他的手里并没有枪、支,他只能站在狱警后,对陈勇说道:“我们外面还有人,而且支援很快就到,今天你是走不了的,还不如……”“少废话!”陈勇厉声呵断了他的劝阻,拎着白芷继续往前走。他又低声在白芷耳边威胁道:“白医生,你最好好好配合我。否则……”陈勇的碎片再次收紧了一些,鲜红的血顺着白色的碎瓷片流下。站在一旁的傅西泮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懊悔不已,为什么刚才没有看出陈勇的企图。其实狱警在说他反复假意去医务室时,他就该注意到的。他明明是医生,却没有判断出眼前人是在装病。此刻什么都做不了的傅西泮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和寂风猜的一样,陈勇在外果然有接应的人。就在他走出医院大厅后,一辆白色的无证面包车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停在了他的面前。陈勇用力地推了一把白芷,然后迅速地坐上了白色面的扬长而去。寂风及时上前一步,揽着白芷的肩膀,抱着她朝右边倒去,才没有被疾驰而去的面的撞倒。他扶着白芷站起来时,对一边的狱警高声质问:“刚才不是让你们看附近的可疑车辆吗?”狱警挠头,懊恼地嘟囔:“这个面包车刚才真的没在附近呀……”“啧。快点通知交管拦截!”寂风拿出自己的手机和刑警队报告了情况,而狱警也拿出手机和上级报告了事情的经过。寂风松开手,站得摇摇晃晃的白芷,关切地问:“白医生,你没事吧?”白芷俯身摸了摸自己的小腿,“好像扭伤了。”而追上来的傅西泮从口袋里掏出纸张,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按在她脖颈的伤口上,“对不起,害得你……”白芷不解:“跟你有什么关系?”傅西泮嘴唇紧绷:“要是我早点判断出他是装病的就好了。”“我……”寂风刚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