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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被眼前的小女生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他嗖地从石凳上站起,一下子比白芷高出一大截。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皱着眉问:“你不是这栋楼的,谁让你上来的?”白芷丝毫不惧,淡定地回答道:“是傅医生。他说了,我可以来这里玩。”听到‘傅医生’三个字,男生瞬间低下了头,他没再说话,继续坐回石凳上,拿出解剖图背诵。白芷看男生和小区里其他调皮的男生一点不一样,他不吵不跳,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背书。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勾出一道金边。他的声音细细小小,和塌塌的头发一起,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柔软。白芷背手站在桌子边,俨然一副小先生的模样。男生每背出一处错误,她就会用手拍拍桌面,然后帮他纠正出来。因为背书的关系,一下午过得飞快。白芷似乎对这位闯入自己小乐园的不速之客也没那么讨厌了。毕竟智商碾压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男生被她纠正了一下午有些不耐烦,却又无可奈何。他收起书,拧眉看着眼前的女孩,“你多大了?”白芷举起左手,三指弯曲,两指翘起,用稚嫩的声音回答他:“六岁!”男生的眉拧成了一个大疙瘩,他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被一个小自己五岁的女孩教育了。他低着头,尴尬地快步离开了晒台。天色渐晚,白爸爸在楼下喊白芷的名字,“小芷!下来啦!我们今天要去外婆家的,你忘了?”白芷听到爸爸的话,蹬蹬几步跑下楼,冲出了单元门,扑进了爸爸的怀里。白爸爸拉着女儿手站在院子里等还在化妆的白mama,闲着无聊,他随口问道:“今天下午都干什么了呀?”白芷昂起头,自豪地说:“教人背书。”“什么?”“哎呀,晒台上有个男生好笨的。背了一周,几张解剖图还没背下来,我今天陪他背了一下午。他真的是……”没等白芷吐槽完,白爸爸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然后朝走出楼门的傅医生点点头问好:“傅医生,出门呀?”傅院长笑了笑,点头回应他:“嗯。今天轮到我做饭,去买菜。”等他走远了,白爸爸才蹲下身子,严肃地告诉白芷:“嘘!以后不许再说别人笨了。你说的那个呀,是傅医生的儿子。”“哎??”白芷嘴巴微张,有些惊讶。她听爸爸说,傅医生是有名的外科专家。年纪尚小的她还不明白专家是什么意思,mama告诉她,专家就是比爸爸要厉害,是能救更多病人的人。所以每次看到傅医生时,白芷的眼里总是多了几分敬佩之意。因为傅院长只在家属院里住了一段日子,后来便搬出了小区,若不是今天听林京墨说起,她几乎都要忘记了这一段记忆。小时候,她还为傅院长担忧过,他这么厉害,怎么儿子一点都不出众。可是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傅西泮还是很好地遗传到了傅院长的智商,只是发育得晚了一些。☆、43傅子明才从B市回来,都来不及回家,先提着行李赶到了医院。二分院成立不久,有许多事需要他处理。他提着行李袋,拉松自己的领带,一脸疲惫地走向院长办公室。傅子明刚推开门,就看见办公桌前坐着一个人。他身材修长,翘着二郎腿,正在翻阅傅子明桌上的报表。那人并没有因为傅子明的进门而停下手里的动作,依旧安安稳稳地坐在位置上,甚至连头也不转一下。傅子明看着熟悉的背影,却生疏地开口:“你怎么来了?”傅西泮很镇定,他不疾不徐地回道:“有点事找你。”同样是没有称呼,听不出一点情绪变化的话语。父子俩都偏好一种品牌的白茶。巧的是傅子明办公室里的白茶刚好泡完了,他在柜子里找了一圈,只有之前开会别人送的龙井。他拿出茶包,没等他放进茶壶里,傅西泮先抬手阻止道:“不麻烦了,我说完就走,而且我只喝白茶。”傅子明尴尬一笑,收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傅西泮瞥了一眼茶杯,依旧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傅西泮犹豫着开口:“明天你要来总院开大会。”“对。”“是为了医生调配的问题?”傅子明在位置上坐好,托着下巴回答:“是。”这次的医生调动针对的是妇科、产科两个科室,和傅西泮一点也没关系,他很好奇,刻意疏离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为了这件事找到他。所以他回答得迅速简短,不肯透露一点自己的想法。对话进行到这里,忽然进行不下去了。傅西泮咬着唇想了一会,终于直奔主题:“总院的妇科、产科不能合并。南光总院在市中心,交通方便,病患很多。”他说得缓慢,字字清晰,甚至按条列出了自己的理由。傅子明嘴角勾起,很耐心地听他说完了所有理由,他没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妇产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外科来管了?”傅西泮早料到傅子明会这么问,撇嘴支支吾吾地回道:“总院有联合手术阿。她们科室合并,我们肯定也受影响。医生少了,病患没减少,有的手术就会挪到我们普外来了。”傅子明点点头,心里却不认同他的想法。他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嘴角仍勾着一抹笑,“是因为妇科有个新来的医生吧?叫白芷的?”傅西泮咬唇,被戳穿的小心思让他耳根泛红。二分院位置偏远,相比总院医生少,宿舍也更加充裕。如果白芷被调走,她肯定会搬到二分院的医生宿舍。所以,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白芷调走。傅子明平时只有开会才会来总院,白芷又是刚调来的,他怎么会知道她?傅西泮抬眸,黯淡的眼眸里又增几分不耐烦,“你在调查我?”傅子明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坐姿,“眼光挺好的。白医生性格好,长得也好看。”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让傅西泮极为不适,自从母亲离开后,他和父亲就陷入了冷战中。再后来,他从家里搬出,二人几乎就这么断了联系。“我的事不要你管。”“你是我的儿子,你的事我当然要关心。”傅子明双手交叠托着自己的下巴,“而且别忘了,今天是你来找我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