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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没……没什么。”膀胱内的鼓胀感愈发明显,丝丝酸痛已顺着下腹缓缓蔓延开来,紧夹大腿,邓飞瑜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生无可恋,一想到自己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尿活活憋死的人,心中积蓄的崩溃感更是几欲爆棚。“真是笨蛋,再这么憋下去,你就不怕给憋坏喽。”然而,就在身体即将濒临极限之时,戏谑声却慕然从身后响起,不及回首,粗糙的大手不由分说将下衣重重扯下,“快点。”一只手固定身体,一只手却小心扶着邓飞瑜的腰肢,螯鹰沉声道。之后的事情自是不必详说,经此一事,邓飞瑜顿时感觉自己和螯鹰的地位仿佛倒了个个,原本是自己威风凛凛,将这家伙赶得满江湖跑,现在倒好,一想起那件尴尬之事,自己便莫名难堪,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缝里,更别提与其正面交锋了;而反观螯鹰,却好似没事人儿一般,该吃吃,该睡睡,每日定时为邓飞瑜运功驱毒,恣意平静,好不从容。时间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一分一秒流逝,终于,在山洞中度过了七个日日夜夜后,邓飞瑜身上的余毒被终于驱除殆尽,本欲立刻赶回武德司复命,企料,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向来对官府退避三舍螯鹰竟忽然像泥巴一样黏上了自己,说什么江湖凶险,为确保邓飞瑜能如期参加冠云之约,必须与他同行。也罢,鱼儿自投罗网,焉有不收之理?想不通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邓飞瑜只得带着这个头号通缉犯踏上了归途。三日后“咦?前面就是洛河镇了吧?呵呵,果然是热闹非凡。”“嗯,今日我们先在此留宿一宿,明日便可以租店里的马匹赶回去了。”不知为何,一路行来,邓飞瑜总是隐隐感觉自己身边的螯鹰似乎多了几分不同,以自己往昔对他的了解,但凡有一丝可乘之机,泥鳅都赶不上这家伙滑溜,而像如今这般乖乖束手就擒,绝对有诈。“嗖!”“小心!”正暗自思虑,忽瞥见一物直直冲正弯腰打量路边摊螯鹰飞掠而去,不及思考,一个纵身横档上前,“砰!啪啦!”汁液四溅,想象中的疼痛并未传来,目瞪口呆的在自己胸前炸开了花的卷心菜,聪慧如邓飞瑜却再次感觉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了。“用菜偷袭……螯鹰这家伙是得有多招人恨啊……哎呦!”“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帮忙!”脑袋被重重敲了一下,抬头,原来是卖菜老妇的板车不小心撞上石头,翻在街面上,新鲜蔬菜滚落了一整地。“哎呦~哎呦~”痛苦的□□声引得过往百姓议论纷纷,可不知为何,围观的人倒不少,却始终没有一个主动上前帮忙的。“别别,你们快走!我自己一个人来就行!”实在看不下去,俯身欲帮忙捡拾,怎料,看到有人过来,老妇却仿佛见了鬼一般,连连摆手,急不可耐地驱赶二人离去;被她这一举动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欲询问原因,一阵喧哗声却慕然从人群中传来。“让让!都给我让让!娘哎,是谁把你欺负成这样的?俺来给你出气!”熙熙攘攘的人群顷刻间闪出一条通道,凶神恶煞,虎背熊腰的壮汉横冲冲从人群中走出来,看也没看地上的老妇一眼,却是径直朝邓飞瑜二人走去。“是你们把俺娘撞成这样的吧?废话少说,不想吃拳头就老实赔钱!”上下打量一番,见两人均细胳膊细腿,壮汉脸上的戾气更甚,威胁似的挥挥拳头,趾高气昂道。“大牛……不是他们……”“闭嘴!你看,你们都把俺娘撞糊涂了,还有这车,那可是俺家吃饭的家伙,这钱,你们说怎么赔吧!”蛮横打断老妇的声音,翻翻眼皮,见他们似乎对自己的威胁置若罔闻,壮汉猛的一伸手,便欲去抓邓飞瑜的胳膊,然而,只听得耳畔一阵风声呼啸而过,再看壮汉,却已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将泥泞的街面生生砸出了一个大坑。“混蛋!”恼羞成怒,爬起来欲再次冲将上前,却被螯鹰一个扫堂利落的擒翻在地,再也无法动弹分毫。“嘶~疼!疼!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侠手下留情,绕小的狗命吧!”明白自己是惹了硬点子,顾不得大庭广众,壮汉竟直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了出来;“滚滚滚,以后再敢为非作歹,讹诈他人,小心爷卸了你的胳膊!”唯恐被他脏了手,再加上一旁老妇的苦苦乞怜,恫吓几句,螯鹰便将壮汉狠狠甩回地上,任其屁滚尿流地逃跑了。一番折腾下来,眼见暮色已深,二人只得就近寻了一家客栈草草入住。腊月末的日子,寒风正凛,加之小客栈也没有多好的保暖的措施,夜至深更,沁骨的寒意便透过铺盖缓缓袭来,百无聊赖地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无法入眠,邓飞瑜索性秉烛而卧,琢磨起最近的几桩案子来。贡品失窃,村民诱拐,还有沈嘉杭被刺杀,短短两月,就发生这了这么多事,虽说他们之间看起来没有任何联系,但却背后却似乎都隐藏着不知名的势力,还有大人的态度……“等等!”灵光一闪而过,财,力,权三字跃然脑海,如果说,仿制贡品是为了收敛钱财,诱拐村民是为了培养死士,而刺杀沈嘉杭是为了谋□□利的话,那么发生的一切便就都可以讲的通了;可是,一旦自己的假设成立,整件事情,便决不会像面上看起来的这般简单,其背后所隐藏的组织,以及哪位神秘的主上,势必是在策划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要不要立刻飞鸽传书告知大人?可是这些又只不过是自己的臆测……“咔嚓!”“谁?!”脚步声打断思绪,飞上屋檐,却见冷月下,螯鹰正与一青袍之人迎风对立,寒风猎猎,卷袭着二人的衣衫,竟隐隐有一种相互重叠的意味,察觉到有人上来,那人不知说了些什么,怪笑一声,随即转身迅速消弭于无边的夜色之中,“呼,邓大人,可愿陪在下一叙?”做势欲追,却又不知因何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邓飞瑜,螯鹰笑得云淡风轻。“刚才哪位是?”并肩而坐,邓飞瑜忍不住率先打破气氛。“那是舍弟。”“哦……嗯?什么?你有兄弟?!”闻言大惊,自己奉命追捕螯鹰三年有余,虽说不上对其事无巨细通通了如指掌,但也算得上是知根知底,如数家珍,为何这段时间下来,竟凭空冒出来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情况?!“我与他失散多年,几日前方才相认,外人不知也很正常。”似乎不愿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唇舌,抬首打量着迷蒙月色,螯鹰冷不丁开口“倒是你,邓大人,为何要一直带着面具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