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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吃,宋雨仙捂住唇轻咳了几声,又低声对秋小风说,“你少吃点。”秋小风抬头只见两人互相端详,阮熙和纹丝未动,手放在大刀上,齐无怨些微眯起眼睛,抿着唇角。“阮掌门,幸会。”“齐无怨齐城主威名显赫,草民惶恐不及。”“老夫倒是觉得,阮掌门有些面熟。”“素未平生。”两个人互相试探寒暄,也拿不准对方到底想的什么,但依着秋小风的路数,他自己都蹚浑水了,自然也不能让阮熙和好过,因而漫不经心的插嘴道,“当然面熟,大理寺卿徐召立。”宋雨仙连忙扒了一口饭。秋小风你就自求多福吧,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两人面前就如同隔了一层窗户纸,没说破怎样说都无妨,现在说破了自然都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齐无怨微笑,抱拳,“秋盟主手下果真人才辈出。”秋小风摆手,解释,“不是我手下,我是他手下。”齐无怨如今知道他是在逃钦犯,调领千军万马来抓他也是理所当然,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道,“小五呢,叫他出来。”小五就躲在屏风后头,敛声屏气的听着外头的人谈话,此刻听见阮熙和叫他出来,心说阮二哥怎么知道他在这里,便走出来,恭恭敬敬地道,“阮二哥。”齐无怨早知这几个人交情匪浅,如今看到这场面,才知道岂止是交情匪浅,简直厚得跟城墙似的。阮熙和叫他坐下,小五就规规矩矩地找了个椅子坐下,然后目光殷切的望向了阮熙和。以往在山寨的时候,无论大事小事全都是阮熙和做主,阮熙和说东,他们不敢向西。如今到了外头,虽说山寨已经荡然无存,但小五从小就在他的威压下长大,心中留存敬畏无法消除,一点儿也不敢造次。“五皇子,你如今贵为皇子,自然不用同我这个草民称兄道弟。”“阮二哥,你别生气啊,我、我又不是故意的……”“罢了,今日我阮熙和舍命奉陪,刀山油锅绝不含糊。”“多谢阮二哥。”小五喜上眉梢。“小五,多年过去,我早将你当做亲兄弟,必然护你性命无忧。”他说罢,拿酒坛子到了一杯酒,几人撞杯,烈酒入喉。宋雨仙最不胜酒力,几杯下肚已经头晕脑胀了,晃晃悠悠地拉住秋小风,说出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苍生明君又如何,死者已矣,再无挽回……”“侄儿,你糊涂了。”“左道卑鄙无耻,我、我宋雨仙定有一日杀了他。”宋雨仙一拍桌子,这一掌下去可算是运足了内力,顿时那圆桌“砰”的一声四分五裂地炸开,碗碟勺筷碎了一地,汤汤水水四溅开来。宋雨仙眼中狠戾乍现,腕上隐隐有缠枝莲纹横生。“宋雨仙,你醉了,我扶你回去。”秋小风驾着他就往外拉,宋雨仙脸上红了一片,眼中隐隐有水光泛起,乱七八糟地说着胡话。齐无怨蹙着眉头看着宋雨仙,觉得他这侄儿倒像是藏着什么秘密,如今喝醉了,心中怨恨不满全都发泄出来,那一掌诡异至极,隐隐有些熟悉。扫业山庄固然可恨,也是江湖正道。宋雨仙同左道的仇怨又从何而来。阮熙和抱拳离开,说,“此事既然已经妥当,草民先行告退。”###五月榴花妖艳烘,绿杨带雨垂垂重。秋小风、宋雨仙等人策马走在前头,阮熙和殿后。小五随行的侍卫环绕在马车周围前扑后拥,生怕出了半点差池。只怕那位万总领也想不到,风水轮流转,今日秋小风比他厉害,统领整个武林。以往他对秋小风严加审问过,只怕秋小风的胸膛上还留存着烙印。此刻也免不了赔礼道歉,抱拳道,“秋盟主,以往在下多有得罪,还请海涵。”秋小风只是摆摆手,再不理他,催马前行。宋雨仙心说什么时候秋小风这么大度了,一点也不像他。秋小风最记仇,以往抢他包子,他就能记一年。难道秋小风在打什么坏主意?“你摆手什么意思?”宋雨仙问。秋小风的目光梭巡,河边青柳垂垂,石榴成熟,风中都是虫鸣鸟叫,旬日高升。真不是个刺杀的好日子,看来今日不必太过担忧。“我摆手,你说什么意思?”宋雨仙想了想,“你原谅他了?”秋小风漫不经心地道,“我的意思是,你不必再多说了,仇已经结下了。”宋雨仙打了个冷劲。这天色正好,春光烂漫,不如策马看尽山河风光。何必关心那些俗事。到了夜晚,秋小风等人在一小镇边上扎营,秋小风烤了一堆火,火将他的手烤得暖烘烘的很舒服,秋小风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前路如何。不过安国公早有篡权谋反之心,手中握有兵权,朝中也已经部署多年,他们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皇帝在他的位置上,也是坐不稳的。如今要安国公交出兵权,万不可能。宋雨仙坐在他边上,又问,“风风,你在想什么?”“我在想我远在千里的美人。”宋雨仙只得轻咳一声,权当自己没有问过。###如今秋小风几日未曾来这院中,想必已经离开此地了。若没人暗中帮助秋小风,他又怎会当上武林盟主,使得八方信服。往日他派魔教的人追查秋小风的下落,却什么也没有查到,显然是被人故意隐瞒了消息。翠柳是白首门招来的服侍丫头,在这院子也有月余,这公子温温尔雅,被如此对待也从来不发什么脾气,更不会寻死觅活,使得丫鬟仆人也不得安生。翠柳在许多人家里做过事,见惯了骄奢yin逸、跋扈嚣张的人,这位公子倒是不同。“公子,今日可有什么不适?”东篱微笑,“你可知秋盟主何时再来?”“奴婢不知。”“风前欲劝春光住。春在城南芳草路。未随流落水边花,且作飘零泥上絮。镜中已觉星星误。人不负春春自负。梦回人远许多愁,只在梨花风雨处。如今我身居院中再见不得芳草春光,只得叹惋。”那姑娘正直青春,也有春心萌动之时。也有文人墨客心向往之。只是她出生低微,实在高攀不上。“公子不必忧心,自当有那日的。”东篱漫不经心地在她脸上扫过,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微偏过头,藏在袖口里的手指微微捏住袖边,是为踌躇不定。“我沦落至此到无所求,倒是姑娘在此屈尊,是为辜负红颜。”那日秋小风走得匆忙,虽说检查了锁住他手的莲子,但换衣裳的时候,又把钥匙给掉了出来,东篱只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