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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虽有一腔怒气,到底还是没有底气的。太子妃还未造册,仪式也未成,他不可能去用太医所说的土方法,如今唯一的办法,就只能靠她自己干熬。东暖阁内安娴躺在床上,根本安静不下来,似削滚刀面条一般,将自个儿不停的翻面。心尖上仿佛燥的能烧起来,喝了几日的汤,集结到了这一夜,滋味断不会那么好受,齐荀人一进去,屋内奴才都识相地鱼贯退出,顺庆从听了太医所说的话之后,走路时脚步都有些颠,激动紧张,殿下该有的心情,他都替他愁完了,在这点上,他这个太监做的十分合格。谁也没想到还能遇到这种好事,当初知道安娘娘来殿下身边伺候,盼望过殿下能与安娘娘日久生情,来年仪式一过,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生个小主子出来,不成想,事情比想象中还快。顺庆出去,特意支开了守在稍间的奴才,一块儿退到最外面的屋子里,静悄悄地等着动静,若是里面殿下不叫进,谁也不会自讨没趣闯进去。齐荀走进暖阁,一眼瞧去,安娴依旧是之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颇有几丝望眼欲穿。“不会死。”齐荀平淡的开口,态度清冷,终究还是提起脚步朝着她走了过去。幔帐被金钩挂开,安娴在床上烙饼烙的欢快,却全然不知被她压在身下不停碾压的枕头,是齐荀前不久还枕过的,床上的云锦被,床单,每一样他睡过之后都能跟没躺过似的,不会留下任何褶皱。如今,被安娴翻来覆去的一滚,俨然成了鸡窝。齐荀的脚步停在床沿外围的台阶处,眼皮跳动,脸色很难看,若是依他真实的脾性,这会子安娴定不会还在,从小他睡过的床,穿过的衣裳,用过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紧紧有条,整齐洁净。二十年来所养成的规矩,从来没被人破坏。齐荀又才发现,跟前这个女人不仅不懂规矩,不识好歹,还特别会得寸进尺。“真不会死吗?那我这又是怎么了,怎的越瞧你越觉得好看呢。”安娴娇滴滴的嗓音里,透着绝望与无奈,压根儿就没理会齐荀身上凝结的寒气,一团粉雾中,她只看到他杵在那里,光是这么不苟言笑地站着,就跟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似的,她实在是瞧的错不开眼。不仅错不开眼,瞧久了她已经不能满足就这么让他干杵着了。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小可爱的意见,暂时保留这个书名,笔芯笔芯~☆、第17章第十七章安娴瞧过去的眼神,毫不避讳甚至有些放肆,娇娆的嗓音从朱红的唇瓣中吐出,特别能拿捏人心,齐荀脊背绷的僵直,一腔怒火到了跟前,瞬间灭了大半。关于自己的传闻齐荀多少也听过,无论是夸他为当世英雄豪杰,还是夸他玉树临风,都只是经以他人之口相传而来,顺庆说外面爱慕他的姑娘排满了长安城,曾年少轻狂之时,他也暗自高兴过,待岁月沉淀之后,他对此已经没有了半点兴致。外表再光鲜再美,看久了总是呱躁无味。适才安娴言语里夸他夸的真切,但那丝无可奈何也表现的很真切,齐荀能听的出来,他不该是个好看的人。瞅了安娴几息,齐荀嘴角晕开,露出了浅显的梨涡,“你最好还是清醒点,免得明日后悔。”可惜这会子齐荀的威胁,安娴并没有领会到,她不知何为后悔,只知道倘若让他走了,她整夜都会后悔。“我后悔什么呀,你坐这里成吗?你一晃我就心慌,你要是走了我该怎么办?”在安娴眼里,齐荀就是个诱惑,触手可及的东西似乎都带了温度,只有当他靠近他,无论是身上还是心头,燥热就能褪去几分。安娴言语里的焦灼太过于浓烈,透过娇滴滴地声音,传入人耳里,似有一股魔力,能将对方也绕进她急切的情绪之中。齐荀刚移开的视线又转回到安娴身上,只是目光却定格在了她扒扯下来的衣襟处,颈项下露出来的凝脂肤色,比那日她打架后跪在自己跟前还要过分。齐荀瞧着她时,安娴的手却没停,边拽着衣领扣子,边嚷嚷着,“庸医,我看今儿来的八成是个庸医,都难受成这样了,怎能叫没事。”这番嚷嚷完,安娴身上的外衣扣子已被她解开,露出了里层浅粉里衣,红彤彤的脸庞,万千青丝垂下,一双瞳孔似乎染了一层粉,瞧进人眼里,就是个周身粉嫩,娇娆撩人的妖精。在这之前,在齐荀眼里女人都是千篇一律,没什值得好瞧,宫中的画册子早在几年前他就见过,就跟他读圣贤书一样,也是一门必修的课程,将来江山社稷,后继有人最为重要,谁都不敢马虎。年少气盛的时候看了,耳尖还会生红,也不知从何时起,那东西已让他生出了厌烦,就跟个木头似的,瞧不出半点美感来。但眼前娇媚的安娴,比起那些册子画卷来,无非就是活灵活现的人儿,并非寸缕未着,却能让他心绪不宁。齐荀瞅了半晌,眼睛没法挪开,直到耳尖脸庞的一股燥热传来,才惊觉传闻倒是有靠谱的,好看这一条她符合。半只脚跨进床沿边上的台阶,齐荀终于不动声色的挪了进去,刚挪进去,思绪还未整理好,腰间就遭了安娴的手指头戳,“我渴。”齐荀扭过头,额头上的青筋爆起,平日修炼的素质涵养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一番压制才忍了暴走的冲动。但安娴并不知情,内心的烦躁这会子达到了顶峰,额头布了一层细汗,嗓门眼都能冒出烟来,见齐荀没动,根本不知他在隐忍什么,干脆又使唤上了,“给我倒杯水呗,我快被烧死了。”后来奴才们只知道殿下阴沉着脸,出来连提了两壶茶水进去,顺庆害怕的抖成筛子问,要不要派人进去伺侯娘娘。齐荀冷硬的砸了两字:“不用!”众人都觉得这是破天荒的事,安娴却不觉得有何不对,她难受的都要死了,让他去提两壶茶水给她,又怎么了?是以,齐荀的冷眼,她压根儿就瞅不见,横竖平时他也是那样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看多几次她也辨别不出他的情绪。再说这会,她也不在意他开不开心,只在意自个儿怎样才能舒坦。“你别动。”灌了几杯茶水入喉,安娴好受了些,没再嚷嚷着要喝了,却见跟前人放好了茶杯之后,那只手似乎没打算再挪回来,一时急躁的抓住他衣袍,费尽了力气,将他往自个儿跟前拉扯。她知道这么做,下场一定不会好,可她实在没办法。“过了今夜,你想怎么罚我都成,但你得保证我今夜不会挂了才行。”安娴扯住齐荀的袖口就往上攀,什么隐忍惜命已然抛之脑后,惜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