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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表小姐有没有事。过了片刻,钟全见少爷抱着人从马车上下来了。表小姐已是昏过去了,但乍一看似乎没有要紧伤处。沈青洵将小姑娘横抱在怀里,经过小山时,杀意陡现。钟全不着痕迹地挡了半身。沈青洵冷然看他一眼。钟全还未被少爷如此眼色看过,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他说道:“少爷,表小姐要紧。”沈青洵低头看怀里的人儿。小姑娘脸色白得厉害,额间还有冷汗滑落。他眉头紧皱,不置一词,足尖一点抱紧人飞身回府。少爷走后,钟全看了眼已缓过来的小山。“起来,跟我回去。”小山再不懂,也感觉得出来,要不是钟哥他兴许已经死了。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谢谢钟哥。”钟全无甚表情:“你姐求我保你。”放着他也只是暂时的。表小姐若有什么,少爷真动了杀心,他还要在旁递上刀剑。“你这么鲁莽,可想过你姐?”小山一震,本来就白的脸刷得一下更白了。按他心中的打算,劫走宋家小姐后将她关至一处。若这法子能成,因此刺激逼得宋家小姐能够开口说话,这于公子来说绝对是件好事。他就能以此事,让公子放他与jiejie离去。若是不成,他也知道自己做的这些过了线。那宋家小姐就权当他与公子相谈的筹码。此时小山捂着胸口再回想,却觉得自己可笑至极。要知他在公子面前,怕是连只蝼蚁都不如。甚至才出城门不久,就已被发现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这才切身体会到自己的愚笨。竟还盘算到了公子的头上,如此还牵连到了阿姐。小山发也被打散,掩了半脸,满面颓色灰败。果然,他就是个无能无用之人,还无知短浅,什么事也做不好。钟全把小山带了回去,先押在一处。离开前小山问他姐可会有事,钟全没有多言。他动的,可是少爷放在心尖上,伤了一根头发丝都要暴怒的人啊。沈青洵将宋初渺抱回了侯府,径直去了他的院中。啼莺不知何时已跪在院中,沈青洵未看她一眼,抱着渺渺回房,轻轻将人放在床上。就这短短时间内,小姑娘原本苍白的脸已经成了异样的烫红。沈青洵伸手一碰,额头guntang。他命人即刻去找薛大夫来。又叫人端了热水,拧了帕子替她把嘴边和指尖干了的血渍都擦了干净。薛大夫几乎是被拖过来的。把了下脉后,神色一变,显得尤为凝重。也不管宋初渺平日里如何怕扎针了,取来银针就往几处大xue上落。沈青洵的院子里,平常像是看不到影的下人们,一时间全冒了出来。人影来去万分忙乱。会去搭理啼莺的,也就几次经过的钟全了。他无奈道:“你先回去。”啼莺不理。“在表小姐无事之前,少爷没有心思处置你们。”啼莺哑声道:“没管好小山,还被盗去令信,都是啼莺的错处。”“那你现在该去好好管着他。”钟全说了处地方,“他被少爷打伤,现在没人有功夫理他,不知还活着没有。”啼莺这才动容,看了钟哥一眼,明白了什么。她郑重道了谢,忙起身离开,焦急地赶去了。小山身上的伤,实际上钟全带回来时,已替他简单处理过了。啼莺来时,看着他目色复杂。小山倚靠在角落,出着神,一时没有发现她来了。皱起的眉头间,笼着散不开的nongnong阴郁,陌生得像是另一个人。小山在她眼前一向懂事听话,眉眼干干净净的,啼莺从没见过他那张秀气的脸上,露出过这种神情。啼莺想,原来她不懂他。“小山,你究竟在做什么啊?”小山这才发现她来了,忙将那种神色收起,低着头一言不发。啼莺蹲在弟弟面前看着他。小山安静许久,才开口一字一顿说:“jiejie做的事太危险,小山妄想让公子放你离开。”可他好不容易有了勇气,却依然无能。啼莺无奈道:“阿姐说过,能在公子身边做事,我很高兴,我心甘情愿。为何要离开?”她虽是有替小山考虑,但也确实是如此想的。她不明白弟弟为何不信。小山嘴角慢慢一撇。他并不信她。从那一次起,他就再也不信她了。他望着地上,低声喃喃道:“不是,你是为了我。你不顾自己安危做的所有,都是为了我。”啼莺愣住了,可也不知该说什么。小山什么也听不进去。这里钟哥安排了人看顾,小山暂时也不会有什么事。啼莺便起身往外走:“你好好养伤,剩下的事不用多想。你做错事了,姐也会替你跟公子求情。”这话才一下惊醒了小山,他忙抬起头,不安地问:“姐,要是恩公发怒呢?”要是,打算杀了他呢?啼莺笑了笑:“别怕,有姐呢。”小山一咬牙,秀气的面容拧成了一团。他压紧了声音低吼道:“你又要替我扛?”“就像你那次一样?”啼莺背影一僵,许久后才吐出口气,轻声说:“你是我弟弟一日,我就会拿命护着你。你若有什么,我怎么跟死去的爹娘交代。”啼莺说完便离开了。小山眼看着jiejie离开了,倚在角落里慢慢缩成一团,像曾经那样抱住了自己。等出来后,啼莺才感觉一身的气都xiele。手心却紧紧攥了起来。原来竟是因为那事吗……她一直以为早就过去了。可原来在小山心里,那件事留下的痕迹,从没有一日淡去过。他藏得太好了,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呢?沈青洵的院子里,薛大夫忙了整日。宋初渺额上好不容易褪去的热度,眨眼间就又升了上来,毫无清醒的迹象。这儿的异样,早惊动了沈璋等人。可沈青洵守着宋初渺,目色赤红,任谁也不让进来。第53章宋初渺这一睡便是几日。发热反反复复,时热时寒,像极了她前世性命垂危之迹。沈青洵不是在床边守着,就是在有所不便时,不得已去到外头等着。一站个把时辰,尽管天气已有回暖,身子却僵得像块冰寒的墨石。他除了等似乎一时无事可做,不禁就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