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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可以如正常人一般行走了。”“你meimei是你的福星。”凉月漫不经心地应着。两人走得极慢,不是凉月不想快,而是她发觉白锦书情况不妙。似乎连喘气都极其困难,还时不时打颤,如同那晚病发时的情形。可不是说他只在夜里发病么?“锦书,你今日可有服药?”“我并未料到白日里也会发作,是以……没带药。”凉月恨不得将他甩出去,她从未见过谁如他这般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你还真当自己大难不死之后便会长命百岁了,你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白锦书有气无力应着,“嗯,确实是奇迹。”此时凉月已经没脾气了,只想寻个地儿把他放下,再走下去,这个弱书生真可能一命呜呼。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很快她便瞧见前方有一座破败茅草屋。白锦书已意识涣散,凉月扶他进了破屋,将他放在杂乱的干草上。“你没带药,我只能先用真气替你压一压。”凉月也不管白锦书到底听没听进去,将他扶了盘腿坐好,执起他的双手握住,掌心相贴,源源不断给他输真气。他身子比常人弱许多,不宜输入过多真气,如那晚一样,凉月很快便收手。白锦书已然陷入昏睡,面色煞白,呼吸倒是平稳了。凉月扶他躺下,解了外衫盖在他身上,出去找了一些干柴生火。火生起不久后,白锦书幽幽睁眼,眸光朦胧。“凉月……”正拨弄柴火的凉月听到他的轻唤,放下手中的柴,走到他身边,将他扶起靠在她身上。他似乎很冷,紧抿的唇泛白,还在发抖。“我冷……”他又哼了一句。也就只有此时才会瞧见他软弱的一面。凉月调整了位置,从身后将他抱住,又执起他的手,使劲搓他的手心。“这样可会暖和一点?”她边给他搓手,边轻声问。白锦书微微偏头,便与她脸相贴,他的脸是凉的,可她的很温暖。即便是在男女之事上缺根弦的凉月也不禁愣了愣,从小到大,师兄弟们与她都甚是亲近,却也不曾有过这般亲昵。即便与她有婚约的大师兄,也只是在她六岁前背过她。而她与这个叫白锦书的弱书生,似乎头一回见面便跨越了男女之防。当然,是她先越界的,事后只能借口说没站稳。那么此时应属情有可原罢。凉月这般想着,便抬手默了默白锦书的脸,脸也和他的贴在一起。他浑身都是冷的,脸也是,就跟冰窖里刚取出的萝卜一样凉。莫不是他的病情加重了……凉月心惊。“女神医说要彻底根治你的病还需要一味药才行,她并未告知我是何种珍贵药材,让我问你,如今你与我说,我替你去寻。”白锦书眸光微动,因她一句话又心生波澜,凝望她片刻才道,“若要根治我的病,需要麒麟角与凤凰花尾入药才行。”凉月蹙眉,“凤凰尾是何物?”白锦书无力摇头,“我也不知,但离……女神医说归云庄便有凤凰尾。”这下凉月就更懵了。归云庄是她家,可她从未听闻凤凰尾这种药材,又何言见过。“莫不是女神医弄错了,归云庄并没有什么凤凰尾。”白锦书缓了缓才哑声道,“她所言必不会有假。”凉月不与他探讨这个,真真假假待她回去问一问便知晓了。眼下她不解的事是白锦书为何不惜以身犯险用白豹作饵,引蛇出洞。他一个文弱书生不念书,跑来县衙掺和什么。“你与严大人利用白豹是要引何人出来?”白锦书渐渐缓了过来,只是浑身乏力,只能靠凉月支撑着,她的手依旧还在为他搓手心。手不自觉便收拢,将她的手握住。两人俱是一愣。白锦书意识到自己的孟浪举动后立即就松了手,敛了尴尬之色,轻声道,“赈灾的十万两官银被劫,据可靠消息是生死门在背后cao纵,而伏虎山的匪寇也参与了劫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凉月又将他的手捉回,继续为他搓手取暖,“调查官银被劫之事是严大人此等身份之人分内之事,你一介书生凑什么热闹,还如此玩命。”暖意从掌心蔓延至心间,不同于任何一次的生机回转,温暖来自身后的女子。生于江湖,长于江湖,她只知江湖事,不谙庙堂更替。因此,她并不知他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爱管闲事的书生。也罢,他暂时便做她眼里的意气书生罢。“严大人临危受命,我与他是知交,自当尽绵薄之力。”第6章第6章白锦书所言,凉月一字也不信。可瞧他喘气都费力的模样,凉月便不与他深究这个,眼下最要紧的是想法子尽快通知南风。白锦书如今这样,若遇上杀手,只有死路一条,她可没力气背着一名男子满树林逃命。“撑住,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离开。”凉月一手扶着他的见,一手搀住他的胳膊,微微使力。白锦书借着她的力道支撑起身,两人相携朝破屋门口走去,每一步皆走得很慢。方走出破屋不久,凉月听到细微的响动,面色变了变,“有人来了,不知是敌是友。”言毕,连拉带拽扯着他往隐蔽之地躲,奈何晚矣,且运气不大好,来的不是援兵而是杀手。“这一回又是我拖累你了。”白锦书苍白着脸,站立已是用尽了力气,却依旧下意识往前半步抬臂护着她。他本能的举动让凉月微愣,目光自横在面前的手臂往上,落在他惨白无血色的侧颜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危险来临之际却会挡在她身前,无畏无惧,明明此时的他连说话都费劲儿,如何挡得住武艺高强的杀手。“你退开些,小心血溅到。”凉月暖心一笑,将他横在她面前的胳膊按下,上前与围上来的杀手正面相对。白锦书立于一旁,瞧着比他矮了将近一个头的纤瘦女子,从她身上溢出的气势却与她的身量不符。凉月不善使长剑,平日里惯用的武器是鞭子,但那日在严府被擒如地牢,鞭子便被收走,当时走得匆忙也就忘了将鞭子要回,今日一早便与白锦书一道出门,也忘了这一茬。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她平日里甚少动武,也甚少将鞭子带在身上,她嫌碍事。久而久之,她便习惯了两手空空,是以鞭子便无甚存在感,有时随手放在某处便忘了,下一回用得着时在换新的。白锦书瞧她赤手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