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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眼前一亮,千娇百媚地迎了上来,没骨头似地想要往他身上靠,“哟,什么风将你给吹来了?”旌竹四两拨千斤,偏身让过。倒是一旁的少年反应极大,“主子小心!”随着一声大喝,大护其主地挡在旌竹身前,唯恐自家主子被污了清白。女子笑意愈胜,哟了一声,手指便往少年面上撩,“琥珀小哥也在啊。”琥珀涨红着脸往后退,怒目叉腰。旌竹招手叫了停,指了指一脸好奇八卦难掩的白鸳,对女子道:“俪娘,这丫头,便交给你了。”话罢随手便将木匣子递了过去。被点名的白鸳立时一肃,抬眸对上了一双带笑的眼,那双眼意外地不带半点敌意,只是饶有趣味地在自己身上打着转。往旌竹那看去一眼,娇媚一笑,“打哪儿骗来的小美人?”旌竹但笑不语,俪娘也非真想问出个何所然来,便牵着白鸳往里屋去。俪娘的笑似乎有一种迷惑人心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随着她去。三刻钟后再出现时,白鸳衣着妆扮的变化,着实令人眼前一亮。温柔婉约的凌虚髻,柔媚似水的小山眉,唇如朱丹,眸若点漆。一身水蓝裙裳,极称身形,盈盈柳腰两手堪握。随着衣着妆容等的改变,令白鸳此刻整个看起来,温柔似水,小鸟依人,竟是几分令人移不开眼。琥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抬眼偷偷打量主子神情。心中虽不大情愿,却也不得不承认,俪娘确实有一双妙手。最后不服输地觉得,主要还是因为白姑娘底子好。自方才照了铜镜后,白鸳便恍惚到了这会儿,心中很是感慨,吃了这许多年的白饭,自己还从未像今日这般女人过。感觉说话都不由地轻声细语了呢!等等,随着脑袋逐渐清明,白鸳反应到,现在可不是羞涩的时候,旌竹让俪娘将自己打扮成这般模样,用意是什么?想到这儿,白鸳不禁疑惑地朝旌竹看去,却见他也望着自己,若有所思地撑着下巴。随着他嘴角微勾,下一瞬抬步朝她走了过来。白鸳见他伸手从俪娘捧着的匣子中,找出了那枝梅花簪,从她发上换下了一枝青玉簪,这才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办完了正事,几个人又待离开,临去前受了俪娘怨怼一眼。摇了摇手绢,勾眼道:“琥珀小哥,常来玩吆~”琥珀一个激灵,一鞭子下去连忙驾车离开。车厢内,白鸳扯了扯身上的裙子等解释。旌竹莞尔,“进唐家堡,姑娘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身份,这便是答案。”白鸳云里雾里,“这……?”旌竹挑眉,“比方说,在下的小妾,”不顾白鸳的一脸懵逼,继续自说自话:“原本是想给姑娘一个更体面的身份,只不过出了趟门便带回了位夫人回去,似乎太过儿戏。”“小、小、小……小妾?”白鸳话都说不利索了,表示难道不能安安分分地做一名不起眼的小侍女么?旌竹摇着指头反对道,“人人皆知,在下出门从来不带侍女。”“可从前也没见你身边带个小妾啊。”白鸳低着声与他打商量,“要不我们折中,贴身侍女怎么样?”有人偏开脑袋,打起马虎眼,“……琥珀,现在什么时辰了?”…………第66章世风日下“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白鸳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暧昧目光,觉得自己的决定冲动了些,或许有一个更好的万全之策。“小鸳想要进唐家堡的决心,便仅是这样么?”旌竹摇头,很是不能理解,“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身份,不必太过在意。”旌竹的大方随意,不拘小节,对比自己的耿耿于怀,扭扭捏捏,反倒显得心思不纯的那个人更像是她……对于自己是如何从姑娘晋升为小鸳的,白鸳也是迷糊着。自打入了唐家堡,她就一直迷糊着。虽说堡主遇刺,险些丢掉性命,搅得唐家堡人心惶惶,神经紧绷。但底层的丫头小厮们并不在此状况之内,她们只关心天气冷暖,有无赏钱。因此,白鸳的出现成功地将她们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点燃。得得得,非常时期,还是注意些的好。不就是扮演小妾吗?没吃过猪rou总还是见过猪跑的。小妾嘛,还不就是低眉顺目,唯君是从。温柔点,听话点,总不会错。刚入堡,旌竹便被请走了。琥珀引着白鸳回了旌竹所在的院落。这一路蹀躞前行,娉婷袅娜地,拗得白鸳全身酸痛。一进屋子,大门一关,先是伸展一下全身的筋骨,再言其他。等至月上中天,屋内烛火依次点燃,也不见旌竹回来。百无聊赖中,白鸳早将屋子打量了个遍,第一画师练笔的墨宝满屋子皆是,随便藏起一件,都够好一阵吃穿不愁了。白鸳随意指了幅画,绕着手指,试探着问:“我可以仔细瞧瞧吗?”琥珀还是笑得那么一脸纯良,那份侥幸欣喜,抑制不住地自眼角眉梢往外冒。殷勤且大方地表示:“小鸳姐随意,看上哪幅画直接拿去便是,不必与主子知会。”白鸳在半铺的画卷上,连着看了几幅,发现卷上所绘,似乎都是些美人图。之所以用的‘似乎’二字,是因为这些画皆非成品。看来传言不假,第一画师不但好美人,且好画美人。只是不知为何,这些美人图往往只画至一半,更甚者仅是勾勒个几笔,作画的人似乎便有些兴致缺缺。以至于,这许多美人图中,竟找不见一幅成品。但不得不说,不愧是大家手笔,即便仅是半成品,观之也依旧令人心神陶醉。那作称的花鸟虫鱼,真假模辩,皓腕纤指,跃然纸上。同样的纸墨,期间的差距隔着一双妙手。白鸳暗暗称奇,喃喃道了句,“可惜了……”心中接着道,可惜是个大yin棍。想到如今自己的身份是旌竹的小妾,白鸳有些头疼,独立的小屋是不要肖想了,先想想今夜乃至以后一段时日的晚间,该如何休息吧。白鸳扫着眼思量,是该抢了床位还是打个地铺呢?但转念一想,都不妥,那家伙绝不是什么柳下惠,出入秦楼楚馆尚如入自家别院,她还是要小人之心地提防一下为好。于是将视线上移,接着自顾自地点了点头,难受是难受了点,但果然还是睡在房梁之上最为稳妥了。心中想着事,手上不自觉地将画卷移开了一点儿,一根绸带便自画下滑了出来。白鸳奇怪地‘诶’了一声,顺手便捻住了带头。却见琥珀面色惊变,三步并两步地飞扑而来,想要将东西盖回去,晚了,已经被白鸳捻着带头,一刺溜抽了出来。艳色的肚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