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7
垂着脑袋:“是儿子不孝,让爹娘cao心了,失望了,可我本身是这般,我也没有办法,我总不能真的娶一个女子回来,就算娶了回来,也只是个摆设。”王景华颤声问:“这件事,还有谁知道?”陆珩的表情格外郑重:“娘且放心,这种见不得人的心思,除了您二老,我不曾对任何人提及,也无第四人知晓。”陆宏光长叹口气,他是拿这个儿子丝毫没有办法了。西梢间的哭声渐渐止住了,陆相时悬着的心却始终没有放下,她手指绞着帕子,紧张地望着西梢间的门口,好容易见陆珩从西梢间里走出来,她眸光蓦地一凝。可她双腿像是灌了铅,不敢挪动脚步迎上去。“十三叔。”她轻轻地唤了声。陆珩抬眼朝她望来,黑眸深深,看不见底,他深黑的目光从陆相时的身上掠过,让陆相时的心狠狠地颤了颤,然后便只见陆珩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陆相时难受得很,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陆相时端着茶盅走进西梢间,伺候王景华喝了点茶水,王景华满面疲惫地靠在床头上,朝陆相时道:“天色晚了,你且回去歇着吧,这里有丫鬟伺候着。”“我想留下来伺候祖母。”陆宏光挥手道:“回去吧,让你祖母静一静。”陆相时不好再说什么,屈膝行礼退了下去,待出了正院的门,才发现陆珩并未走远,他站在梅花树下,夜风打在他的身上,吹起他的衣角,听到脚步声,他转身朝她望来。夜色昏沉,雪白的梅花落在他的肩头,那一树莹白衬得他身影宛如谪仙。陆相时呼吸一窒,敛衽道:“十三叔。”陆珩沉默了片刻。陆相时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也不敢擅自离开。两人相对站了会儿,陆珩忽然问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错了?”作者有话要说: 很快就被发现了,别急,么么哒。第35章“人各有志,十三叔做出这般决定,自然有您自己的原因,我无权置喙什么,我也不知道您到底经历过什么,所以无法判断您的对错,我只希望十三叔能随心而走,若您以为这个决定是对的,那便是对的,若您后悔了,那便是错了。”陆相时温声道。“随心而走?你可随心而走了?”凉风吹得她双颊生寒,她觉得心冷,身体便越发冷了起来,她低头笑了笑:“我是无法随心而走的,命运给了我一个庇护所,我不该奢求更多。”她觉得鼻子泛酸。陆珩的心一紧,他忍住上前为她拭泪的冲动,站在原地始终没有动,他知道她为什么哭,可是他无能为力,他能做的他皆做到了,他不可能真的依了她,让她嫁到南梁去。且那个白令令,根本不是可托付之人。陆珩深吸口气,漠然道:“天色晚了,你回去吧,别着了凉,我也回了。”陆相时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直到陆珩走远,待彻底望不见他的身影了,她才微不可为地叹息了声,兀自回半月居去。那副还挂在半月居的客厅里,陆相时站在那幅画下面,仰头呆呆地望着,陆珩眼高于顶,她无法想象他看上的并且因此眼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人的女子,容色是何等的美貌,才华是何等的惊艳,这汴京城集美貌与才华的女子众多,她实在想不到那人到底是谁。她自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关注陆珩,她时常寻着借口到望月居走动,身边的人一说起陆珩,她就竖着耳朵听,可是却不知道他到底在何时何地对何人起了心思。陆珩那人,心思极深,而她不过是他可有可无的侄女,他有何等心思,又如何会对她提起,阖府上下,没一个人知道他钟意的人到底是谁,可见他藏得多深。可见他将那人保护得多好。好嫉妒啊,陆相时想着想着,忍不住就红了眼眶。她长这么大,受家族庇护,爹娘疼爱,她锦衣玉食,以往从未嫉妒过什么人,可是现在却嫉妒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她不知她的姓名、不知她的长相、不知她的家世……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却仅仅因为陆十三的那份心意,她就嫉妒得要死。她恨不得自己就是她,她若是她,为着陆十三的那份心意,她就算是下地狱也不会辜负他的啊,下地狱有何可怕的,不能和陆十三长相厮守远比下地狱可怕多了。自王景华因陆珩的事情而晕倒卧床后,定王府的气氛就沉了下去,好好的年节府里的人往来都不敢大声喧哗,待人接物皆是小心翼翼。太医说王景华需要静养,这几日她老人家也不想见人,小辈们皆不敢随意去打扰,陆相时守在许若兰身边伺候时还时常听到许若兰唉声叹气的,话里话外无外乎都在担心王景华的身体,担心陆珩和父母闹得太僵。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新年开朝的时候,而陆珩也早就忙了起来,自上次王景华病倒的当日陆相时见过他一回,这么些日子,她就一直没能再见到他。听说他每日都早出晚归,有两日还回都未回王府,好像是带着人去灭西秦埋在他们大燕的暗线去了,按理,陆珩乃是户部尚书,这件事并不在陆珩的职责范围之内,但因为那个被抓的人乃是陆珩逼他招的供,所以皇上特指陆珩去办这件事。陆珩倒是办得漂亮,听说把人家老窝都给抄了,前前后后短短三四日时间,就有五六十人在他的手里丧命,不仅如此,还活捉了西秦的暗线头子。这事在汴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陆相时就是想不知道都难。而开朝后陆珩因为要和二皇子与南梁来使一起商议开通互市的事情,更是忙碌起来,听府里的人说,他每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以往还未开朝的时候,白熙熙隔三差五就来寻她玩儿,但自开朝后,却一直不曾来过,想来也是在忙。许是所有人都太忙了,她反而清闲得很,这份清闲让她的内心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似的。没多久她就要出嫁了,她强行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这日陆珩从户部大院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一月中旬,难得有几分月色,黄藤早已备好了洗浴的水,他伺候陆珩脱了外衫,听陆珩问道:“四姑娘最近在忙什么?”“前几日还闲着,经常到东篱院和正院走动,近两日就不大出半月居的门了,听说好像在忙着绣嫁妆。”黄藤知道陆珩关心陆相时,随时都要问她的情况,所以一早就打听好了,就等着陆珩问的时候他好回答。“忙着绣嫁妆?”陆珩眉头凝了凝。陆相时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