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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凤天池想要将这件事公之于众,但被凤青梧拦了下来,让凤天池将这件事交给陆珩处理,凤天池无法插手北燕的事情,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公布出来,对对方的伤害直接降了五成,但交给陆珩却不同了,陆珩能让这份证据起到十二分的作用。凤天池自然也不愿如此简单就放过与她的朝臣暗中勾结的贼子,毕竟当年在汴京时,魏明丽就是借用对方的手,暗杀凤青梧的。“关于凤玲缘之事,保她的朝臣很多,”御书房中,凤青梧将手上的折子放到凤天池的面前,“不知娘决定如何处理?”魏玮已经被杀了头,但凤溪云和凤玲缘毕竟姓凤,乃是皇室血脉,凤天池暂时还没有处置她们母女,如今只剩将她们幽禁在王府之中。这对母女虽然位高,却并不权重,在朝中最大的靠山就是魏明丽,现在魏明丽倒了,敢公然支持她们的五根手指头数了还有剩,没有大靠山支持,朝中又有凤青梧这等厉害的角色,她们是半点戏都唱不起来。凤天池却转头将这个问题抛给她:“你以为如何处理比较妥当?”“我知娘与郡王姐妹情深,郡王如今做出这等事来,对于处置她的事情,您心有不忍,而且皇室子嗣凋零,您也想保住皇室血脉,所以才迟迟没有处决她们,这些我都知道,”凤青梧道,“但我与娘不同,皇威不可犯,我会建议娘杀了她们。”凤天池早就想到凤青梧的答案会是这般,她笑了笑:“你的想法是对的。”“我是半路回来的,与她们没有感情,但是娘不同,您与郡王是一同长大,你们是有情分在的,娘若不忍,便暂且将她们囚禁在王府吧。”凤青梧道。“容我再想想。”凤天池轻轻咳嗽了声,有些无力地揉了揉额头。“娘,您怎么了?”凤青梧扶住她的手臂,“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没有,只是昨夜没有睡好,不慎染了点风寒,太医开了药,我喝了药已经好了许多,”凤天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别管我这点风寒了,你继续说。”“我……,娘,我想走一趟北燕,”这是凤青梧想了很久才下的决定,“魏明丽已经死了,朝堂之上,曾经支持她的,也倒了大半,剩下的不足为惧,这边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想走一趟北燕。”她生在南梁,却长在北燕,北燕还有她牵挂的人,而且她与陆珩之间的事情,始终是要解决的,她也需要给定王府一个交代。“我知道你迟早要去北燕,”凤天池有些无奈,“陆珩身为北燕丞相,你想与他在一起,必须得到北燕皇帝的同意,否则定会给定王府带去灾难,按照我们大梁的风俗,男女成婚,都是男子嫁于女子,是女方家出聘礼,你此去,便顺道将聘礼也带上吧。”凤青梧:“……???”娶?娶陆十三?凤青梧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可看她娘的表情,倒是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她好奇地问:“那您给我准备的聘礼是?”凤天池温温地道:“两千万两白银。”两千万两白银?凤青梧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那么多银子,她无声地咽了口口水。凤天池拿出黄卷,提笔在黄卷上写字,一边道:“此去北燕,路途遥远,我已安排好一切,你带上我写的国书,到北燕后以使者身份面见北燕皇帝,北燕皇帝当不会为难你。”凤青梧有些不舍。凤天池其实并不是一个懂得如何与自己的女儿相处的母亲,她不会哄人,更不知道如何与她交心,但是在她面前,她从不摆皇帝的架子,她的话不多,与她说得最多的就是朝堂上的事情,很少问她想要什么,但只要是她想要的,她都会顺着她,帮她得到。她什么都为她安排好了。此去北燕,于凤天池而言,于整个大梁而言,并无多少好处,可是凤天池却丝毫没有阻拦,反而让她去做她想做的,凤青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以前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生身的母亲是何等的样子,没有想过倘若有朝一日,她们重逢了,会如何相处,可是事实却与她想的相差甚远。她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她并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她唯一会做的,就是将她想要的都捧到她的面前来。“娘,”凤青梧拥住凤天池的肩,轻声道:“等我办完了那边的事情,我就尽快回来,您留在金陵,要照顾好自己,别太cao劳了。”凤天池拍了拍她的手,眼眶有些湿润:“好。”—十一月初,汴京早已经入了冬,凤青梧抵达汴京的这日,正巧遇到汴京下今年的第一场雪,雪下得不大,落在地上尚且不能成型,转眼就化成了水,浸入汴京青石板路面的石缝里。华盖马车入了汴京的南城门,守在南城门接他们的,仍旧是礼部侍郎庄寒鳞。凤青梧对庄寒鳞这位卖女求荣的老东西没什么好印象,近四年过去,庄寒鳞像是老了十岁,白熙熙再见他时,险些都没有认出来。庄寒鳞拱手道:“外臣礼部侍郎,受命接待皇女殿下,请殿下先随外臣入住外使馆,在外使馆稍作歇息,明日随外臣入宫觐见。”华盖马车的车帘被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掀开一角,庄寒鳞抬头,那女子白沙覆面,远山长眉之下,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眸如海水般深不可测。那眸光微微一凝,庄寒鳞立刻感觉到他冒犯了对方,他在那样深沉的眸光下,心头一跳,吓得赶忙低下头去。“庄国公辛苦了,不知令千金如今可安好?”凤青梧语调轻轻地问。庄寒鳞闻言,很是意外,这位皇女乃是大梁皇室唯一的继承人,是下一位女皇,听说在她前往汴京之前,还亲手铲除了大梁第一首辅魏明丽及魏明丽一众党羽共一百多人,魏明丽当首辅当了十几年,她却能在刚踏入朝堂的时候就除掉对方,可见是个很角色。这样的人,怎么会问及他的女儿?她又是如何认识他的女儿的?庄寒鳞一头雾水,却不敢多问,他回答道:“劳殿下挂心,小女一切安好。”凤青梧放下车帘,未再多问,淡声道:“走吧。”庄寒鳞在一头雾水中高声喊道:“起。”华盖马车辘辘朝外使馆驶去,马车之内,白熙熙朝凤青梧道:“您这次回来,怕是要让无数人惊掉下巴了,您看看,刚刚您问到庄瑾瑶的时候,庄寒鳞有多吃惊。”“和瑾瑶到底是有情谊的,见了她父亲,自然应当问候几句。”凤青梧漠漠地说,“我的身份她迟早会知道,若是她知道我见了她父亲,却半点没有问及她,怕是会以为我成了大梁皇女就看不上她们那几个手帕交了。”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