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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心里话,却也不像旁的那些处处管控自己儿女的母亲,她凡事都顺着我,只要是我想要的,都会想方设法让我得到,对我是极好的,娘且放心吧。”“那就好。”许若兰嗟叹道。她以为凤青梧此次回来便不会再离开,可是她到底想错了,她既然是南梁皇女,如何不会离开?此次她身为南梁来使入汴京,等她办完了来使该办的事情,这汴京就留不住她了。也好,许若兰默默地想,还全须全尾地活着,总是好的。而正院里,待陆宏光和陆荣两人离开后,屋里便只剩下陆珩和王景华两个人,陆珩端起茶盅淡淡抿了口茶,神色很是怡然,王景华已许久不曾见他这副浑身放松的样子,今儿难得见到,眉头却皱了起来。王景华忍不住问:“你心头是不是还念着她?”陆珩觉得王景华这话问得有些可笑,他回答道:“娘何必明知故问呢?”“你们身份有别,一个是大梁皇女,一个是大燕丞相,她是要继承南梁大统之人,根本不可能嫁进我们定王府,你这份儿心思,该歇了。”王景华气道。陆珩听着,更觉得好笑。“当年她与许嘉致订了亲,我知道她要嫁给许嘉致,我便决定终生不娶,后来她坠入临溪湖,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我也以为她死了,我本想随她而去,这些年活着,不过是撑着一口想要报仇的气,如今她既回来了,您以为,我如何才能做到歇了那份心思呢?”陆珩的口吻很是清淡,他笑了笑:“除非我死了。”王景华又红了眼睛。她记得那段日子,那是定王府极为黑暗的日子,定王府喜事变丧事,陆珩身受重伤倒在临溪湖边,在床上半死不活地躺了整整半个月才转醒,那半个月里,她日日夜夜心惊胆战,生怕陆珩就那么去了,好容易熬到他转醒,他却完全变了样子。第67章以前陆相时在的时候,他尚且还有点人气,陆相时死后,他是半点活气都不见了,整个人每日每夜都笼罩在阴郁之中,就像一个活死人。他变得极少开口说话,也再不出席任何宴会,他为了查清陆相时大婚当日发生的事情,变得很忙很忙,后来丞相突然暴毙,朝中六部无首,皇上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整日焦头烂额,他便主动请缨,暂代丞相之职。他过于年轻,但胜在能力始终顶尖,皇上也信任他,又苦于迟迟没有合适的人选,便让他任户部尚书兼代丞相,他就更忙了,没日没夜地忙,有时候一两个月都不回王府,直接住在户部大院,除此之外,为了办事,他还经常到处跑,这三年来,大燕的各个州都留下了他的足迹,再后来,皇上任命了新的户部尚书,他也从代丞相升到了丞相。他整日忙着公务,想见他一面,比见皇上都难。这三年来,他过得多辛苦,旁人无法想象,王景华以为,她这个儿子这一辈子只怕也只能这样了,他再也不会笑,也不会哭,陪伴他的只有无尽的惆怅和悔痛。可是如今,他却又有了活气。他的人生本应该十分圆满,家族宁和、仕途顺畅,按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娶一个温良贤淑、知书达理的妻子,生几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这一生便是人人都艳羡的人生,可惜他遇到了陆相时,这一切,便都毁了。在他眼中,所有的一切都不及陆相时重要。王景华问道:“那你想要如何?”陆珩仍旧笑着,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的笑,他温和地望着王景华,连声音听起来都带着几分暖意,他道:“我与红月,自然是要在一起的。”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吴mama在门外道:“王妃、十三爷,许家三少爷过来了,现急匆匆地冲进了东篱院里,奴婢怕闹出什么事来,过来禀报一声。”王景华一听,就觉得脑仁疼。她也没心思跟陆珩掰扯他的打算了,起身让吴mama搀扶着去东篱院,陆珩道:“娘,您别着急,我先过去看看,您慢慢来。”说完便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而此时,东篱院里,许嘉致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人,她一身浅碧色的打扮,清丽婉约,娉婷玉立,像朵花儿似的,端端地站在他的面前。许嘉致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不是人人都是陆珩,他虽然也努力,虽然天赋也过人,但是和陆珩却是没法相比的,他入仕两年,如今还是六品,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若不是他爹回府时随口提到“那南梁皇女怎地和陆家四姑娘生得那般相似”,他也不会想着派人去打听。而这一打听,就得知陆珩带了个姑娘回定王府。陆珩那人,除非有皇命让他接待哪位女子,否则就算是皇后,只怕都难差遣他,而这世上能让陆珩带回定王府的,五根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但那也是以前陆相时还没死的时候,后来陆相时死了,陆珩也就跟个死人似的,浑身半点人气没有,能让他带回定王府的,便一个人都没有了。许嘉致将前后的事情联想起来,就猜测许是陆相时真的回来了,他一时头脑发热,急于印证他的猜测,便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他一见到凤青梧本人,就愣在了当场。凤青梧敛衽行礼道:“三表哥,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你……”许嘉致喉咙有些发涩,他话音顿了顿,问道:“你可好?”“劳三表哥挂念,我一切皆好,”凤青梧淡淡地笑,她提起茶壶给许嘉致倒茶,“外面冷,三表哥快坐下喝杯热茶驱寒吧。”许嘉致有些腿软,杵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动,他的目光凝着凤青梧,双拳死死地握紧,而后像是忽然积攒了力气一般,大步上前,伸手一把将凤青梧抱住。他这番动作实在太过触不及防,许若兰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凤青梧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等她被抱住的时候,她才下意识地去推他。然而,许嘉致却抱得紧,根本不容许她挣脱。“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他们都告诉我你死了,你既然没有死,为何不回来?”许嘉致既悲且喜,心情复杂,“你为何不早点回来?”凤青梧挣脱不开,道:“三表哥,你先放开我。”许若兰也提醒道:“嘉致,你快放开红月,你吓着她了。”许嘉致却听不进去:“你我本是有婚约的,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原该嫁给我的,我们本应该是夫妻,你该是我许嘉致的妻子……”“你的妻子另有其人。”陆珩冲进来,握住许嘉致的手腕,他下了力道,一把将许嘉致甩开。许嘉致一个踉跄,若不是许若兰眼疾手快地扶他一把,他得被陆珩甩在地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