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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习惯,等她哪日完全碰过他之后,她就不会那么经不起撩拨了。嗯,都是他的错。因为陆珩那句明目张胆的调戏,凤青梧一晚上都不大自在,总觉得陆珩看她的目光直勾勾的,凤青梧一迎上那直勾勾的目光,就越发不自在。她觉得陆珩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有所崩塌,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那副高高在上距人于千里之的冷漠疏离模样,一关上房门,等身边只有她的时候,立刻就换了一副面孔。变得,不正经起来。凤青梧把陆珩的反应归于养伤期间太无聊了,所以想玩儿点新花样,活跃气氛。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定王府上下,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大好,凤青梧是,陆珩自然也免不了,两人有时候说话,说着说着,气氛就会突然低沉下来,难过的情绪直往上涌,铺天盖地将两人淹没,就算是笑,也很少很少,且大多时候,都是苦笑。极少有发自真心地露出笑容的时候。凤青梧后知后觉地发现,陆珩那些不着边际的调戏的话,其实转移了她很多注意力,驱散了她很多难过的情绪,她不知道是不是陆珩故意逗她的,她没好意思问。问了,他指不定又要说什么让她脸红心跳的话来。这晚,凤青梧照例睡在陆珩的旁边。床上到底还是比软塌上暖和许多,前几日睡在软榻上的时候,她夜里偶尔会被冻醒,但是自从躺到床上睡后,被窝里暖暖的,她没再被冻醒过。不过,凤青梧拿了个枕头放在她和陆珩的中间,将两人隔开安全的距离。陆珩:“???”“摆个枕头做什么?”陆珩有些哭笑不得,“怕我真的吃了你啊?”凤青梧拉上棉被盖住自己,她和陆珩一直是分开盖的棉被,尤其是在陆珩受伤后,他虽然每日和陆珩同床共枕,但是怕碰到陆珩的伤口,所以从来不敢跟他盖同一床棉被,躺在床上都是各睡各的,这会儿莫名地就觉得分开盖棉被,可真是太好了。某些人就不能摸过来对她上下其手了。凤青梧闻言,一时没想好怎么回答,她佯装咳嗽了声,慢吞吞地解释道:“哪有,你现在身上有伤,能对我做什么?”“那你这是……”陆珩一脸疑惑。“我怕我挨着你你就会胡思乱想,心意躁动,如果你想对我做什么,却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做,那岂不是只能憋着?”凤青梧一本正色道,“嗯,你本就受了内伤,憋坏了身体就会伤上加伤了,等你康复,岂不更是遥遥无期?”“你说得……”陆珩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瞅着她,“还挺有道理的。”“我也认为我的想法很有道理,”凤青梧深以为然,觉得自己考虑得十分周到,“你这次伤这么重,我自然要多考虑的,一切都以你好好养伤为先。”陆珩敲了敲她的额头:“给你点颜色,你还嘚瑟起来了?”“啊,不是你自己说的我的想法很有道理吗?”凤青梧捂着被敲痛的额头,小嘴嘟起来,“你这是准备自打嘴巴?”这几日因为他和陆荣的身体逐渐好转,她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睡觉也踏实了许多,前些日子熬出来的憔悴都退了去,脸上颜色又恢复了红润潋滟。她年纪还小,五官秀丽,唇色不点而红,嘟起来的时候泛着水润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尝尝是那滋味是不是甜的。又有多甜。陆珩的目光在那唇上流连了片刻,生硬地别开脸去,发现凤青梧的考虑的确是周到的,前两日他的身体还很麻痛,凤青梧碰过来的时候,他没多大的感觉,但今日身体的疼痛明显减少,她若是再挨过来,他碰到她的身体,指不定还真会起什么反应。思及此,陆珩的面色就有些不大自然起来。他内心尴尬,表面却很淡定,解释道:“我也不过就是耍耍嘴皮子,还在热孝期间,我哪有那些心思?”因这一句话,气氛就沉寂了下来,那股被强行压在心底的难过,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凤青梧偏过脸,凝着陆珩。陆珩伸手握住她的手,以凤青梧喜欢的姿势与她的手十指相扣,他安抚地朝她笑了笑:“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而已,也没多想,话就出口了。”因为在他身边的人是她,所以他总是容易卸下满身防备,偶尔说话,便不经大脑,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你别难过,”凤青梧语气温温的,仿佛带着某种能令人安定的力量,“祖父祖母只会希望你快快乐乐的,逝者已矣,我们还是要向前走的。”“我知道,我只是有些遗憾。”凤青梧顿了顿,接话道:“我也挺遗憾的,我还没改口呢,他们怎么就走了?”两位老人一直都想看陆珩成婚生子,可是这点念想,直到他们死的时候,都没有实现,也不知道他们走的时候,有没有遗憾。“如果祖父祖母没有离开,现在定王府上上下下都当是兴高采烈的吧,”凤青梧感慨地说,“毕竟临修要当皇帝了,以后定王府会有无上荣光。”“他们泉下有知,会高兴的。”陆珩道。这个话题太沉重,总会让人心情低落,凤青梧强自笑了笑,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临修都十八岁了,爹娘怎么还未给他议亲?”“是他自己不想议亲。”因为陆临修不想议亲的事情,王景华曾经还特地将他找去正院,从头到脚将他数落了一顿,说他身为长辈,没有个长辈的样子,不知道做好表率,闹得下面的晚辈跟着他一起不学好,一个两个的都不想成婚,诚心想要气死他们。当时陆珩三年如一日地始终沉浸在凤青梧死去的痛苦里,根本没心思听王景华说话,在面对王景华的时候,全程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死样子。“啊?他为什么不想议亲?”凤青梧不由地想到她和陆珩的心思,“难不成他心里早就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所以一直等着?”“想哪儿去了?”陆珩失笑,“是他自己觉得他还是个孩子,不想那么早承担责任,想等二十岁的时候再议亲,二十一或者二十岁的时候再成亲,那时候心智也要成熟些,肩上也能扛起责任了,会更懂得如何爱护自己的妻子,如何教养自己的孩子。”所以,他才会选择陆临修。因为他懂得什么是责任,而懂得什么是责任,对一个为君者而言,太重要了。“小小年纪,考虑得还挺深刻,”凤青梧露出欣慰的笑,她指尖勾了勾陆珩的掌心,像是在有意挠他痒痒,喟叹地夸赞道:“不愧是我弟弟。”陆珩:“你到底是在夸你自己还是在夸临修?”“我不能两个一起夸吗?”凤青梧理所当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