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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忽然提剑刺入她自己的腹部。她分明已经不剩下多少力气了,可是这个动作,她却完成地极为干净利落,又快又狠又准,等凤青梧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庄瑾瑶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她伸出一只手来,仿佛在向凤青梧招手,凤青梧眼泪滚落,猛地上前握住她的手,半跪到地上。“瑾瑶,你何必呢?”她哽咽道。“是我对不起你,我这一生,没有对不起旁的任何人,却唯独对不起你,”有鲜血从她的嘴里溢出来,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忏悔,“当年你与许嘉致大婚前夕,我本与你约好,要去看你,给你添箱,可是我失约了,我没有去找你,我去了瑾王府。”那时候她已经是陆禀定下的侧妃,凤青梧大约能猜到她对陆禀说了什么。“我对瑾王说,你是陆公子捧在手心里的人,他若想要对付陆公子,最好最快的办法就是从你入手,所以,你成亲那日才会遇到刺杀。”所以那背后放冷箭的人,是真的想杀陆珩,而不是她。“后来……”庄瑾瑶的目光再次涣散了起来,声音逐渐弱了下去:“后来,我一直在算计你……我太嫉妒了,你……你什么都有,连陆公子都爱你,为什么你什么都……有,我却要被逼得用色相……去讨好一个男人,任由对方□□……为什么……”凤青梧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她真的觉得他们都是这世上的浮萍,被命运推着一步步往前走,这一路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我知道,我都知道,”凤青梧打断她的话,“你不必说。”“没想到,你还愿意……愿意来这里看我。”“你曾求我要我看在我们多年姐妹的情分上,为陆禀求情,我办不到,如今你死刑已定,我也不可能救你,我能为你做的,只是让你在死之前,吃得饱、穿得暖,不要受太多苦,我能做的也仅此而已。”其实她并不是专程来看她的,来看她,只是顺便,但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她并不介意挑对方喜欢的话说,更何况,这人的确曾真心待过她。她是从什么时候失了那份真心的?凤青梧约摸能够猜到,是在她知道陆珩对她的心意之后,情爱有时候能成全一个人,有时候也能毁掉一个人,庄瑾瑶是被嫉妒蒙了心了。不过,也无所谓了。凤青梧一抬袖,抹掉眼角的泪,“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不恨你,你安心去吧。”“但是——”“谢谢。”握住她的手无力地垂下,靠在墙上满身狼狈的女子,轻轻合上了眼睛,她脑袋下垂,再无声息,也永远不会再睁开眼睛。“但是,”凤青梧忍着眼泪,将未完的话说完,“若能重来,希望我和你,相识不相知。”作者有话要说: 伪兄妹现代文已发,点专栏可看,嘤——这本书就快完结了,么么哒!第115章:如果从不相知,便没有背叛,有的,只是从一而终的敌人。如果那样,她就不会遗憾,更无处去谈伤不伤心,那该多好,可惜了,没有如果。离开天牢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地上湿漉漉的,偶尔还能看见零星的雪花,冷风打在脸上,割得脸颊微微发疼。凤青梧吸了吸鼻子,坐进马车里的时候吩咐黄莲:“回头再拨些银子过来,让他们给每间牢房多加两床棉被。”“是。”回到外使馆的时候,陆珩还在睡,走了一趟天牢,凤青梧身心俱疲,她身上沾了不少血迹,进浴房洗浴后方回到卧房,小心地爬到床上,躺到陆珩身边。陆珩挂念着她去天牢的事,并未睡得太沉,凤青梧躺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就醒了过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房间里没有点灯,光线有些昏暗。陆珩闻到一股很淡的皂荚的香气。“我吵醒你了?”凤青梧无声地握住他的手,“早知道我就睡软塌了。”陆珩偏头看她,不甚明亮的光线下,她的眼睛清亮逼人,却藏着难以掩饰的淡淡的愁绪,他道:“不用睡软塌,我喜欢你挨着我睡。”甜言蜜语谁都喜欢听,凤青梧温软地笑了下。她说起去天牢时遇见的事情。“……孩子们冷得缩成一团,生病了就只能等死,里面潮湿阴暗,光线很淡,有些狱卒还不干人事,会……”她嗓音哽了哽,似乎在想改怎么表达,最后选了一个稍微隐晦一点的词,“会侮辱那些长得好看的女死囚。”她的心情又低落下来,忍不住长长地吁了口气。“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事情,我很气愤,气得失去了理智,所以我杀了那个狱卒,”她脸色有点发白,“我不知道按照大燕的律法,他是不是罪不至死,可我当时太冲动了,我没有想那么多,所以我杀了他。”“他是该死的,”陆珩道,“你没有做错,只是往后不能再那么冲动了,他犯了错,自有律法裁决,我们不能私自用刑。”“是庄瑾瑶亲手杀了他的。”凤青梧沉沉道。陆珩瞬间明白过来,那个狱卒□□的人原来是庄瑾瑶,也难怪她情绪波动会那么强烈,庄瑾瑶再如何对不起她,她也不能忍受她被人那般侮辱。更何况还是亲眼撞见。□□这种事情,应该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忍受,同为女人,她自然愤恨难当。凤青梧情绪很糟糕,似乎急于想找一个人倾诉。“庄瑾瑶死了,”她说,“在杀了那个狱卒后,她自杀了,死之前,她应该是,忏悔了吧,她告诉她我不恨她,她死的时候,应该少了一点遗憾吧。”她似想起什么,看陆珩的目光逐渐变得难以言喻起来。“陆十三,你是个祸水啊!庄瑾瑶喜欢你,所以嫉妒我,她嫉妒我,见不得我好,才想弄死我的,还有那个灵犀郡主,她也喜欢你,巴不得嫁给你呢,知道你对我好,所以嫉妒我,才千方百计寻我麻烦的。”凤青梧唉声叹气。“祸水!”她重复道。陆珩觉得自己很无辜,他揉着凤青梧掌心间的软rou,轻笑道;“能不能祸别人我不在意,我只在意能不能祸你。”“那你还是,”她语气顿了顿,“挺能的。”这类似于表白的话让陆珩心情大好,有笑声清晰地在凤青梧的耳边回荡,她的心情也逐渐跟着好上许多,可压在她心里的话还是被她说了出来。“那些妇孺大多都是无辜的,他们不该跟着那些参与谋逆的人一起去死,尤其是那些孩子,他们还小,还懵懂无知,实在不该被斩于刀下的。”“你想救他们?”“想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