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4
沉鱼,你真的希望我纳妾吗?”声音十分的沉重,带着些许让人难以理解的意味,听在人心里,像重重一击。其实在听沉鱼说那些话的时候,他是愤怒的,可是她又撒腿跑的快,让他的愤怒完全无处发泄。也正因为无处发泄,才给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机会。纳妾这回事,他从未想过。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是他的夫人,那就永远都是,这个想法在不知不觉中,就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自然他也没有去想,有关纳妾这回事。如果他不提,他完全不会有这个想法。可是她叶沉鱼那么说,他在一瞬间一闪而过的是,如果自己真的纳了妾,那她是不是还会无动于衷,会不会觉得后悔。但这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因为他发现自己没办法押上自己去赌。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那就算她后悔又怎么样,到了那个地步,要怎么才能挽回呢?似乎是没有法子。所以一向睥睨众人,将一切事情都掌握在手里,从来不会出现半分失误的裴世子,第一次低下了头,选择妥协。那瞬间他觉得什么都不重要。如果她离开了不在身边,又或者说他身边待着的是其它女人。裴笙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去接受。他本来是想,第二日早上就要把人带到自己身边,可是躺在床榻上,整个人躁动难安,完全没办法合眼。才会去裴婳房间里将人带了回来。沉鱼听他这么问,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她从毯子里探出头,当时慢慢的,落入眼帘是裴笙的脸,近在咫尺。一如既往的平淡下面,是难以掩饰的哀恸和迫切。沉鱼看得十分清楚。她摇了摇头。“沉鱼不希望。”说的不是口头上的话,也不是任何虚情假意的表达,说不希望,就是真真切切的这样认为。记得上一世哪怕她自以为与他交集不多,但是在他纳妾那一日,她心里头也是不舒服的。她的夫君是属于她的,两三年都这样过来了,就算只是明面上的夫妻,但她还是无法接受两人之间会突然多了有人。就是人的占有欲在作祟吧。这一世难道又要将自己推向同一条道路上吗?那之后又会发生什么?“那既然这样......”裴笙顿了顿,身子往下俯了些,对着她的眸子,声音轻柔柔的,是从未有过的小心。“就不要闹了好不好?”第50章缓和沉鱼捏在毛毯上的手猛然放紧。圆溜溜的一双杏眼,漆亮的跟闪了光似的,睫毛轻颤,目光带着疑惑缓缓而出,上下流转,然后,落在裴笙的手臂上。她不知是想起身来还是什么,一手按在了裴笙的手臂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裳,她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一道伤疤,十分明显的伤疤。沉鱼心一惊,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是正好坐在裴笙腿上的,当时撑着力气,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裴笙用力气按住。他的力气不大,是沉鱼稍微用力就能挣脱的那种程度,但是沉鱼没有动,就只是顺着力气,稍稍往旁边移了一些。“手臂上面,是伤疤吗?”沉鱼猛然这么一问,倒是把裴笙也问愣住了,这边右手手臂上仍然有方才人手指触过的温度。裴笙点了点头。上回在后山的时候留下的伤,倒没什么,如今结了痂,除开有些微微发痒外,没什么大问题了。沉鱼大致能猜到这伤是怎么来的,所以她没问。“那我能看看吗?”沉鱼抬头看着他,问的小心翼翼,当时间她心里也是没底的,目光飘忽,睫毛微颤。裴笙点头应了一声。沉鱼伸手过去,这么挨着他,稍稍往前就触到他的袖子,手指头轻轻捏着,便是朝着上头挽。可是小指指尖稍微勾起,在衣袖挽上去的时候,连带衣裳下摆的位置,也被带着往上拉。露出腰间一处来。状似无意,却是有意而为。就着屋子里昏暗的灯光,她依稀的能看见几条疤痕,有粗有细,盘踞而上,只不过她只掀了一点,看见的也少,想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更多这样的伤疤。沉鱼何时见过这般的阵仗。她自个儿身上那几道小小的刮痕,处理起来已经叫她棘手了,看着碍眼的很,好不容易,此番才是消了一些。只看着这么一点儿的伤疤,就能够想到,当初在受这些伤的时候,究竟是到了何等严重的地步。脑海里响起裴婳说的那些话来。“黑黑的,很黑很黑的屋子里,噼里啪啦东西都碎了,碎了好多好多,声音响的吓人......后来,大哥出来,衣裳都破了,浑身的血......全部都是红色,一直在往下流。”裴婳说这些的时候,将身子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骨碌碌的眼睛来,盖在身上的被子,也能明显看出,人在里头微微的颤抖着。“嫂嫂,你说,大哥把自己变成那个样子,要心里得多绝望才行呢,一定很疼啊,反正婳儿是不敢的,所以说,大哥他真的很可怜,但是婳儿想,有大嫂在大哥身边的话,他就不会那样的......”裴婳年纪小,心思单纯,平常待在国公府,甚至是连府门都不出的,可是有些事情,却能够比旁人看得要更通彻。比如她知道,裴笙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是因为心里太难受,也正是因为难受,才会控制不住,把自己弄成那个让人可怕的样子。沉鱼特地问了裴婳,她看到那些是什么时候。裴婳记不太清,但根据她的描述,大概就是半年前。是她嫁入国公府刚不久的那段时间。沉鱼当时心底狠狠一颤,刹那间的失神,想着原来他为了克服心底的那些障碍,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有受过那么多的苦。可是表面上的裴笙,永远是那副最云淡风轻,与世事无关的模样。是怎么才能够忍住的呢?“这......现在还疼吗?”那些伤疤难看的跟一条条盘踞的蚯蚓似的,沉鱼看着害怕,指尖颤了颤,没敢摸上去。其实也不止是因为害怕。同时间,她下意识就觉得,那些伤疤是还裂着痕迹血rou模糊的,怕她只要一触碰,会加重她的伤势。裴笙只当她是无意的,问的是指手臂上的那道,便不动声色的将衣裳下摆往下拉了拉。“早就结痂了,没感觉。”裴笙话音落下,目光往下扫,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