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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回答他的是无边的沉默。间杂着基地里到处还能听到的哭喊声与喧闹声,让他心中那种无端的惊慌更加深了一些:他感觉到了纪川呈一定知道了什么事,并且……不想让他知道。“阿川,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应该已经明白为什么祁扬会发生这些变化了吧?”等了许久依旧没有等到回答,景夏心中更是一沉,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阿川,我必须得知道……”“嗯,我知道。”☆、第九十二章随着夕阳西陲,光线越加黯淡了几分。蒙亮的天空本就显得十分昏暗,景夏和纪川呈一起走在人流稀少的楼梯间,身影时亮时暗,更多的时候则根本已经融入到了黑暗中,影子再也无法区分出来。“祁扬的伤应该是一头变异兽造成的,”纪川呈的声音稍稍停顿了一下,但是很快便又道:“是王。”景夏脚下的步子顿时一滞,惊诧地看向身边高大挺拔的男人,问道:“……王?!”纪川呈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他眯了眯眸子,俊美的脸庞被楼梯相隔间的阴影遮住,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那是一头人型变异兽,肤色极白。”景夏并没有再有所惊骇,他早已跟上了纪川呈的步伐。当后者说出那个“王”字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准备去接受一只穷凶极恶的可怖变异兽形象。手下都凶悍的如同白天里那头ss级变异康吉鳗一般可怕,在景夏的潜意识里就认为了,王肯定是一头身长过百米、长相狰狞的猛兽,甚至可能还有着奇特的隐形变异,能够深入基地而不被人发觉。但是……居然是人形!不过这也符合了为什么基地内部没有其他人看到那头伤了祁扬的变异兽存在的事实,但是景夏忽然想到:“既然他是王,那它为什么要放祁扬走?祁扬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它应该能很轻松地解决他。就算是你及时到场,我觉得你也不一定能够从他手中讨到便宜。”虽然没有将全部的实力都展现出来过,但是景夏隐约地能察觉到对方目前的水平应该不比那头变异康吉鳗差多少。这个时间点,正是景夏上辈子经历了第三次兽潮大战的时间。那头变异康吉鳗也正如景夏上辈子所记忆的那样,在今天充分完美地发挥表现出了它ss级变异体无与伦比的实力。去年这个时候纪川呈被派遣到n市基地支援,今年却因为研究所拨出精力为n市提供人才和战斗力,而没有发生景夏上辈子n市连环被袭击的惨状。纪川呈没有走,那么就算是这头变异康吉鳗带领手下再来重复一次第三次兽潮,景夏也敢保证人类绝对不会溃败得那般惨重。景夏抬步迈下了最后一节台阶。乌云不知何时又开始笼罩上了辽阔的天空,月光隐约黯淡地从云层的缝隙中穿透进来。整个s市基地最强的雷系异能便是陈中尉,而今天他因为任务也受了一点伤,所以无法提供太多的雷电来激发齐教授的回旋交流电路。所以整片医疗区是一大片的黑暗,只有少数几间重症病房有着一点光明,如同黑夜中希望的星火,将人类的曙光点燃。“我到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当时按照祁扬当时的伤,我并不认为他能活下来。”纪川呈的声音刻意压低,以防吵到四周病房内人员的休息:“但是他当时精神很好,反而是那头人形变异兽,似乎实力低于a级。”景夏疑惑道:“口吐人言的变异康吉鳗和变异巨兽已经是ss级变异体了,怎么能够转变人类形态的变异兽之王反而是a级以下?”忽然又意识到对方话语中的问题,景夏惊呼:“阿川,以你的实力能够轻松地当场格杀它,但是……你居然让它跑了?”纪川呈神色晦暗不明:“是祁扬故意放走它的。”景夏微微怔了半晌,嘴唇翕动,但最后还是没有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他轻轻地叹了一声气,直接掠过这件事,而切中了问题的中心:“这件事……其他人知道吗?”故意放走一头s级变异兽,已经可以构成对人类的背叛。故意放走一头至少是ss级的变异兽,那么……这样的行为就算是祁扬做的,也恐怕无法得到齐教授等其他人的谅解。却见纪川呈摇首:“没有了。”不知怎的,景夏忽然松了一口。连他自己都感觉奇怪了。明明祁扬故意放走康吉鳗口中的那位王,可是景夏却因为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而感觉到了放松。不过他思索了片刻,便也明白过来:他大概是真心将祁扬这个家伙当作朋友了吧。这个变态的家伙虽然没有什么好心眼,但是本质上却也不坏。比起那两位正人君子背后真小人的吴继清和苏唯尚,景夏还真是感慨:对比才能产生美,这样看来祁扬这人还算是个大善人了——至少表里如一。而当景夏第二天从清醒过来的祁扬口中得知苏唯尚被研究所代为治疗、隔离后,他更是觉得祁扬这人真是难得的明真理,十足十的大好人。“我觉得,就算齐教授他们知道了,祁扬也是能够处理的。”景夏抬头看向了那被乌云遮蔽了一半的弯月,叹气道:“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醒了。而且……当他醒来恐怕就会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废了吧。这对于他来说,是一次打击。”纪川呈微微垂下眸子,不着声色地望着青年微仰的脸颊。虽然月色并不明亮皎洁,但是景夏饱满的唇在夜色里却泛着一层淡淡的水色。他的上唇似乎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擦破了,留下了一道微微裂开的细口,看得纪川呈眉头越皱越紧,却又因为这残缺的美而感觉到了一种来自身体深处的悸动。当他发现自己抬手抚摸上了景夏上唇上的伤口时,两个人都齐齐愣住了。景夏原本无奈的神情倏地变为迷茫,似乎不大明白对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但是纪川呈越加深邃幽黑的眸色却让他忍不住的吞了口口水,身体先帮他想起了那种久违了一个多月的触感。因为任务太忙、工作太重,他们每次回到寝室时,即使只有两个人,却也是根本无法做其他的事。要么一人半夜冒着雨露赶回,一人已睡;要么两人疲惫地打了声招呼,然后相拥入眠。没有人先提过那连牵手都变得极少的亲密行为,但是都默契地没有感觉到一丝隔阂。就像这过去二十几年来的一样:只要是景夏的一个眼神,纪川呈便是无可奈何地背上黑锅;只要是纪川呈冷眼的一瞥,景夏就赶紧端正姿势不敢乱动。但是此时此刻,景夏却隐约地感觉到了身体在微微发热。从对方摩挲他唇瓣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