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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秋也不知怎么的,觉得很不好意思。他看着自己的安全帽等翟浩讲话,然而平日里一惯啰嗦的翟浩今天倒不说了,打开电脑就是一通敲打。“我把邮件发给你。”“哦。”周实秋闷闷地应和着。他现在才感受到了这个人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虽然他对自己很好,但那是跟对恋人完全不同的、纯友谊的好。周实秋感受过了那热烈的进攻之后才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原来他以为暧昧的小动作只不过是自己想多了而已。想到这儿,他颓丧地坐在沙发上,斜眼睨着翟浩。应该算是失恋了吧。灰色的工作服宽大又不耐寒,周实秋坐着很容易手指就凉了下来,他觉得自己此时又丑又脆弱。他突然开始嫉妒起吴沁怡,嫉妒起跟翟浩谈过恋爱的各色女人,甚至嫉妒自己。嫉妒海魂周。“没事我走了。”他讲话的声音很冷淡,跟唱歌时完全不同。“马上就好!我保存一下!”翟浩连忙加快打字速度,“好了,发你了。”他搞完那个报表屁颠颠跑到周实秋旁边坐着:“你帮我检查检查。”“凭什么,我忙的要死。”周实秋别过脸不去看他。“怎么了秋秋?”翟浩凑过去看他,“真的不高兴啊?”“嗯。”他闷闷地应了一声。“哪能了?”因为你不喜欢我。周实秋在心里顶了一句,面皮上不响。翟浩慌了,想起昨晚随随便便把人放在淮海路,自己跑去约会,回家了光顾问候女朋友也没问问周秃一个人吃了什么,好像真的有点见色忘义。“好了,等歇跟你去吃米其林三星好伐?”“我午休就一个半钟头。”“那晚上约。”“不想在外面吃。”“那去我家,我们下班买了菜喊阿姨过来做,好伐?”“你下班不找女朋友啊。”周实秋忍不住揶揄。翟老板挠挠头,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个周秃作起来真是作天作地,五个小姑娘不是他对手,谈个恋爱首要还得安抚身边这个人。但也难怪,周秃就自己一人陪着,换位想想要是他去跟白禽兽轧朋友,留下自己不管不问的,那肯定心酸的。“不找不找,今天专门陪你。”他哈巴狗一样地凑上去了。第21章“我找白晨阳。”事务所前台妹子仔细看了来人一眼,朝里间喊,“老大,你爱人来看你了!”白晨阳闻言走出来,看到是熊玲玲有些出乎意料:“你怎么来了?”“我就不能来了?”熊玲玲拎着大小购物袋走进白晨阳办公室,“死人,帮我拎一拎呀。”白晨阳接过两个,看了看牌子不禁皱眉。“哎哟累死我了。”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歇了两秒开始揉脚,“阿平说龙之梦这两天搞活动,拉着我去shopping,我顺道过来看看了。”“你少帮阿平一道,这个人人品你又不是不知道。”“侬哪能三十几岁就啰嗦成这样?”熊玲玲按摩着脚腕头也不抬,“帮侬也买了。等歇这些东西放你车里带回去啊,我拿不动。”“嗯。”白晨阳坐下帮她整理。“Darling,你那个变性人兄弟他老公是不是开公司的啊?”“干什么?”“哎。”熊玲玲神秘兮兮地靠去老公身边,“喊他给我介绍个工作好伐啦?我想去上班。”白晨阳立刻愣在当口,有点怀疑是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侬这种表情看我做啥?”熊玲玲娇嗔道,“老婆上班侬勿高兴啊?”“怎么突然想去上班了?”“啧,全是阿平搞的。她混得好了突然搞了一个同学聚会,喊我参加,我过去一看,哦哟!”她一拍老公大腿,“老早几个同学一个个都事业有成的,要么这个做经理,要么那个派到海外,问我做什么,我那个时候台也被坍掉了!embarrassing死了好伐。”“你什么时候参加的?”白晨阳周皱眉。熊玲玲没好气瞥了他一眼:“就是你把我扫地出门赶回娘家的那阵子。”她靠在老公身上打量着这个事务所会客厅,一如两年前刚开张的样子,什么新摆设都没添。“Darling,侬想不想我干活啊?”“嗯?”“‘嗯’是什么意思啦?我一直跟人家说我们丁克的,然后他们就奇怪,问我why丁克要做housewife。哎,我发现现在女人拼得地位越高越有面子,housewife已经勿吃香了。时代变得真快哟。”熊玲玲噼里啪啦唠叨了一堆没人能插得上嘴,唠叨完跟白晨阳道别:“Darling我走了啊,等歇约了同学afternoontea。”“哪个?”她的同学白晨阳都知道,一般她会直呼其名。熊玲玲迟疑数秒,说:“老早班长,他现在英国回来当老总了,听说你是律师想跟我拉拉关系,问问税务问题。”“好。别三两句把我们家老底交代出来啊。”“晓得。”白晨阳送她到门口,亲了亲她的脸颊关照她路上小心,扭头看到王拓提着饭盒站在那里。“走了,夜里相给爸爸煲汤。”熊玲玲没多看一眼王拓,款款离开。“白……白系桑。”王拓窘促地僵直着身子,一并僵到脑袋只觉得从头到脚地冰凉,唯有眼眶瞬间guntang。这句称谓他练了好几天就为了喊他一声,但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白晨阳盯了他一会儿,伸手摸摸他头:“侬来啦,王小贾?”“我……我来给你,送,午饭。”王拓低着头,一个字一个字竭力挤出一句话,他害怕说得太快会被白先生听出哭腔。白晨阳接过饭盒,捏了一下他的脸:“别跟我弟弟一样。”“一样什么?”王拓红着眼睛抬起头。“一样可爱。”王拓“腾”地烧了了起来,身体从冰窟瞬间跌入火海,怎么都没办法动弹了。白晨阳翘了翘嘴角,伸手牵过王小贾的手将人带去办公室,顺便关上了门。“坐沙发上吧。”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与一向半命令式的讲话腔调令王拓越烧越热,热得他一时竟傻了,只是站在那里不动。白晨阳打开饭盒,里面是清香的菜饭,上海人常吃的一种简餐。他出门前应该替自己加热过了,饭还冒着热气,熏得廉价的塑料饭盒盖湿漉漉的有些变形。白晨阳这辈子就吃过两个人做的饭:他爸跟王拓。但他甚至不知道这个男孩是来自哪个省,到底是城里的还是农村的,他有着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