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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2

    太皇太后已然动怒,眉梢堆着nongnong阴沉,“皇帝,比他皇父更叫哀家cao心!”

苏麻喇姑轻轻叹了一口气,“太皇太后若要cao心,自然是永远也cao不完的。奴才看着您整日费心费力的,实在是……”苏麻喇姑眼圈有些红了,眼角的皱纹也皱得深了许多。

太皇太后轻轻拍了拍苏麻喇姑的手背,“哀家老了,你得帮着哀家好好盯着六宫才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立刻来回禀哀家!”

苏麻喇姑满头愁容,然而身为奴才,她只能听从主子吩咐,她点头道:“嗻,奴才省得。”

被获准免了一个月的请安之礼,对昭嫆而言,的确是意外之喜。夏日暑热难消,她正懒得动弹呢,这下子好了!

她摸了摸下巴,看样子苏麻喇姑有替她说好话呀……昭嫆平日里但凡有机会,必定少不得关怀苏麻喇姑一二,倒也不曾给她什么贵重的东西。人家是伺候了太皇太后一辈子的老嬷嬷了,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何况太过贵重之物,也容易引起苏拉麻姑的警惕和防备。反倒是小恩小惠小关心更管用些。

如此,昭嫆便安心猫在钟粹宫躲懒,平日里,照顾阿禩和阿禌,处理属于自己那一份的宫务——出了月子之后,托付三妃打理的她那一份宫务便收了回来。

只是她既然身子不适,自然做戏就要做全套,便请了表姐安嫔来帮衬,定期巡视花房与畅音阁的跑腿儿工作也交给了表姐。

如此一来,人人都知道,佳妃娘娘玉体违和。倒是有不少人跑来钟粹宫探视,她的钟粹宫寝殿,不但没有清净,反而热闹了起来。

今儿一大早,荣妃带了自己宫里的张氏和王氏一块过来探视。

昭嫆只穿了一身鱼柳黄色绣翠竹叶的旗服,清雅得宛若一泓清溪,头发也只梳了个简单的把子头,随意簪了一支碧玉雕喜鹊纹簪子,于乌漆黑的秀发中,盈盈一抹翠绿盈透,看上去端的是娴静如水,清爽清透。

这样的装束,于眼下静居养病的状况正合宜。

荣妃特意带了一套自己亲手制的小衣裳,是给小阿禌的,明亮的孔雀蓝色贡缎,裁得宽松舒适,上头绣了双狮滚绣球,一双狮子活灵活现,连鬃毛都纤毫毕现,可见是费了不少功夫。那狮子的一双眼睛还是用黑玉珠子呢。

昭嫆笑着说:“荣jiejie的手艺又精进了。”

荣妃笑着摇头:“我如今眼力不济,做不了太精细的活计。衣裳是我缝的,那这双狮滚绣球,是王氏这几日连夜赶出来的。”

听了这话,昭嫆一怔,忍不住打量了王氏几眼,的确,那娇俏的小脸蛋瞧着有些气色不佳,眼下特意多盖了几层宫粉,可还是隐隐透着淡淡的青意。为了绣这个花样,怕是多日都没睡饱吧?

“王答应有心了。”昭嫆带着微笑对王氏道。

第217章不辞冰雪

“王答应有心了。”昭嫆带着微笑对王氏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女红却如此精妙。”这王氏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纪,竟能绣好如此精美复杂的花样。

王氏一脸温柔谦逊,“娘娘谬赞了,嫔妾一点微末苏绣手艺,自是远远比不得针线局的绣娘们。”

王氏今日穿着也十分素雅,一袭浅浅的藕粉色绣玉兰花旗服,雪白的玉兰在衣襟上素洁半开,衬得她整个人净雅出众,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清丽之感。

荣妃笑着说:“我瞧着,王氏在气韵上倒是有几分像你呢。”

昭嫆一怔:“有么?”她自己倒是不觉得。不过王氏今日打扮瞧着倒是很顺眼,很合她的口味。

王氏急忙道:“嫔妾蒲柳之姿,如何敢与佳妃娘娘相提并论?荣妃娘娘折煞嫔妃了。”

荣妃笑吟吟道:“昨儿皇上去延禧宫用午膳,说王氏入宫也快一年了,打算给她晋个位份呢。”

“哦?”王氏入宫不过才大半年的光景,先前由庶妃晋了答应,如今又要晋位?这晋升速度,都不逊色卫氏了。

王氏急得红了脸,“皇上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嫔妾微薄,不敢肖想。”

昭嫆笑了,“其实只要皇上高兴,又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有皇上青睐,王答应该觉得欢喜才是。”

王氏忙垂下头,讷讷无言。

事实证明,康熙并非是玩笑话。过了没几日,圣谕便晓谕六宫:答应王氏、答应姜氏,温柔婉顺,俱晋为正六品常在。

合着不是只晋封王氏一人,还有今年选秀入宫的汉军旗答应姜氏,也跟着一块成了常在。

按理说,不过是两个小小常在之位,连册封礼都不配有,不过是皇帝一句话的事儿。然而王氏与姜氏俱是现下颇为得宠的嫔妃,因此圣旨一下,不少嫔妃都前去庆贺,甚至连敬嫔和僖嫔二人都送了一份贺礼。良贵人、纳喇贵人等好几位贵人还亲自去贺喜。

这种事儿,以昭嫆的位份和身份,自是没必要去掺和的,不过她宫里的通贵人和刘庶妃也都去了。

据说是在雨花阁小戏台听了半日的戏,好生热闹呢。

通贵人午后才回来,便第一时间到昭嫆的正殿请了个安,“嫔妾冷眼瞅着,良贵人跟王常在、姜常在都很亲近呢。”

良贵人出身不体面,家世略好些的嫔妃都不屑与之交际,良贵人自然只能和出身、位份都低微的小嫔妃来往了。何况如今王氏、姜氏也算是康熙的新欢,良贵人这个旧爱虽说恩宠不减,但也要为长远打算不是么。

“如今虽只是常在,但若有所出,便可与良贵人平起平坐了。”昭嫆满脸慵懒地道。

正说着话,底下禀报说,康熙来了。通贵人立刻识趣地搁下茶盏,起身告辞,去偏殿歇息了。

康熙着常服而来,步履悠闲,他手里闲闲摇着一把湘妃竹骨的折扇。

昭嫆依依向他请了安,“今日是王氏晋封之日,皇上怎的没去延禧宫?”

康熙“哗啦”一声合上了折扇,轻轻在昭嫆雪白的额头的一敲,“朕是惦念着嫆儿的身子,才特意来的。你不高兴,还跟着酸起来了!”

昭嫆抚了抚额头,噘嘴薄嗔,“皇上还好意思说,臣妾身子不适,还不是被皇上给闹的?!”

康熙想起数日前的良夜,不免心中旖旎,“是朕太鲁莽了……”说着,他垂首附耳问道:“朕……弄疼你了吗?”

昭嫆立刻横了他一眼,满是嗔怪之意。

康熙笑了笑,将折扇撩在了炕几上,便执着昭嫆的手坐在了罗汉榻上,耳语道:“还生朕的气?朕……也是一时情动,不能把持,才会如此。”

什么情动?纯粹只是精虫上脑罢了!

昭嫆掀了掀眉毛,懒得与他计较,眼下正值午后,灼热的阳光透过支摘窗的蝉翼纱投射进来,仍晒得人后颈发烫,后脊便腻腻了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