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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多想,顾轻寒凝眉看着站在亭子边沿的楚凭澜。楚凭澜表情纠结,手脚动作僵硬在半空,似是有两股势力在他体内争夺主权。顾轻寒心里一沉,不祥的预感升起。“走——”楚凭澜气沉丹田一声怒吼,身子随着吼声软了下去,若非后面有另一根柱子顶着,便要直直从塔顶落下去了。顾轻寒九婴剑出鞘,走过去,眉宇间森然冷意隐现。没等他走到面前,脚下的塔中异响传来——被扔进空间的守卫和游客都回来了,而且都在往塔顶赶来。人被放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玄武从舍利出来了。似乎知道凶神大人在想什么,玄武,不,“楚凭澜”抬起了头,笑了,单边酒窝陷进去,那笑容却邪恶至极。“呀,谢谢款待哦。”重获人身的玄武用楚凭澜的身子活动着手脚。顾轻寒眼神冷冽,九婴剑指向玄武,落下一道煞气,声音平稳,却冷到了极点,“从他的身体里滚出来。”“楚凭澜”哈地勾唇一笑,眼神邪魅,抬手意有所指地摸自己的脸,感叹,“这皮子真舒服,难怪连你也会和他做那么疯狂的事,看得本大爷憋屈死了。”顾轻寒杀意凛然,目中寒意渗人,九婴剑欺身而上,刹那已横到“楚凭澜”脖颈动脉,下手准确,却没有再用一分力。“楚凭澜”邪气地笑起来,转脸换了个表情,把楚凭澜平日对着外人的那层假笑扯下来,再没有刻意为之的遮挡,释放了里面的黑暗和灰败的情态,桃花眼看着他。取人性命于瞬息之间的凶神大人握剑的手竟有一丝颤抖。“楚凭澜”这才恢复了那副妖邪的表情,打趣他,“你很吃他这套呢。”沈家人脱困了便赶上来,塔内没有了玄武的布防,四下踏步声四起,十二层的露台已经围了一圈护卫,正忙着为他们的猎魂抢装备弹药。…“活人养魂会怎样?说起来,上次你也没回答我。”…“他们死了之后魂去哪了?”“大部分都扛不过凶魂早被吃了,宿主死了,凶魂便找下家,那时想在找到凶魂又要费一番功夫了。”…“正常活人谁会选择用自己身体养魂,大部分都是凶魂主动占据的。”…顾轻寒表情森然,凤眸如霜雪凌厉,一想到和楚凭澜讨论过的活人养魂的对话,心中如被碾过般作痛。万籁俱寂,高塔顶端,邪风呼啸,唯有被压得生疼的心跳如钟。扑通。扑通。扑通。不知道楚凭澜安危,无法预判驱逐玄武对楚凭澜造成的伤害,周遭还有捣乱的老鼠屎来掺一脚。他放弃了血海深仇,但他的任务却不会放过他,好不容易遇上这家伙,说好会带他离开,却让他留在这样的困境里。“楚凭澜”挑衅地挑唇一笑,像是在看他笑话,问他要怎么着。下面布好阵、架起□□整装待发只等沈御笙一声令下围剿的护卫仰望着楼顶的两人,心中惊艳,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一个如霜雪中走来的森罗,一个顶着那副动人的相貌笑得邪魅,晨昏相接时跃动的光影穿过云雾在他们之间错落。如果不知道内情,的确也算一处佳景。“收。”沈御笙盯着塔顶那两人,最后冷酷地落下一句,侧头不去看。弓弦绷紧,子弹上膛,声音清晰地落入耳内,昭示着两人处境。不。只要他还剩一口气,谁也别想碰这家伙。顾轻寒脸色冷厉如地狱爬上的恶鬼,面如霜覆,杀意似能为rou眼看见,九婴剑一肃,迅疾地朝楚凭澜刺去。一声“滚”似从后槽牙碾出来似的,如南苑钟声,带着修为一声声回音漾开去,森寒至极。那一圈虎视眈眈的护卫应声倒下,连硬撑着的沈御笙都为他的内力不寒而栗——他早知道这人是个不要命的,却没想到他还会在乎楚凭澜至此。顾轻寒九婴剑刺穿楚凭澜颈侧的xue位,那皮rou在剑下破开的感觉从没有一次这么让他心痛,连心尖都在颤抖。要动手,也是他来。感觉到剑下身体一颤,顾轻寒心中直觉不妙,寒眸霜雪淡去,疑虑地看向楚凭澜,已经进去一半的长剑愣在半空。楚凭澜抬头看他,那双桃花眼和他对上的一刻便叫他浑身血液倒流——那是本尊。刚才的一切楚凭澜都看在眼里,挣扎也从未停止过,玄武似是断定他不会借穷奇的力量,对他的压制并没到极致,刚刚掌握主动权,便已是这番场景了。这人可是连捏自己手捏痛了都会心疼自责的人啊。楚凭澜想起刚刚顾轻寒舔他手腕的红痕时的表情,心中钝痛,脸上扬起安慰的笑容,手搭上顾轻寒握着九婴剑的手,按着他让剑刺进自己身体。鲜血溅上脸侧,桃花眼里倒映着他的影子,那是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顾轻寒知道了是他后便撤去了一身杀意,此时下意识地往后和他较劲。楚凭澜有穷奇借力才勉强压制着体内的玄武,此时无暇分析说话,只分出一手,像顾轻寒平日里摸他脑袋一样摸摸顾轻寒脑袋,然后拽着对方,向后一倒。他身后没有栏杆,这么一倒,顾轻寒被他带得一并从塔顶直直摔下去。狂风呼啸割过耳侧和脸颊,玄衣猎猎,九婴剑再神,也抗拒不了重力,彻底地穿透了楚凭澜颈侧的xue位。“呼————”玄武被他从身体里逼进九婴剑的感觉清晰,楚凭澜终于松了一口气。高空坠落,风速越来越大,脚下根本没有着陆点,顾轻寒只能紧紧抱着他,分不出手检查楚凭澜伤势。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楚凭澜却把耳边的心跳听得清晰,又甜又心疼地叹了口气——下一刻,两人下落的速度陡然减速,最后缓缓停在空中作滑翔运动。顾轻寒铁臂紧抱着怀里的楚凭澜,感觉到羽毛擦过手背的触感,满是红血丝的凤眸看去。穷奇的双翼在楚凭澜身后张开,漆黑的翎羽,丰满有力的羽翼,优美强壮的两扇剪影遮盖背后初升的朝阳。无一不让人为之疯狂。“怎么样,小爷俊吧。,”楚凭澜被他抱着,安心地双手换上他脖颈,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尝到那血腥气,心里又是一阵痛。顾轻寒却没有回答他的挑逗,凤眸紧盯着他,然后更紧地把他按在怀中,脸埋进楚凭澜脖颈处已经愈合的伤口,高挺的鼻梁摩挲着那突突跳动的动脉,像是幼崽被叼走又失而复得的野兽。楚凭澜被他抱得疼极,连翅膀都抖了一下,却只是乖乖任他抱着,伸手回抱他的腰,脸贴在顾轻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