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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醍醐京弥觉得多说无益,“你可以监督的嘛。”“我可不认为监督有用,”迹部景吾瞪了他一眼,“付丧神这种东西,其实更贴近妖怪才对。倒退五十年,不,二十年,人们都会说,你这么反常一定是被妖怪迷惑了。”“都说了,他们可是在高天原注册过了的神明,里面还有几把是供奉在神社的神刀哦。”“啧啧,传说中的八百万神明,其中大部分都和妖怪无异。”“噫,可别当着他们的面说,五虎退听到了肯定又会掉眼泪。”“需要上战场的刀剑付丧神中,还有这么脆弱的存在?”“所以说还是孩子们啊,大家都很可爱。尤其在听说我可能会辞职之后,各个都换着花样讨好我呢,哈哈。”“……你这样绝对是被迷惑了吧喂!”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下文第4章玖月牙晓暗沉的虚空中,点点星屑从空中落下,上不及天,下不及地。绚丽的色彩仿佛油画般染过远方,呼吸间形征变幻,恍若时光流转。草木荣枯,人世兴衰,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尘世辽阔,宇宙宏大,光之风奏起悠久的颂歌。只有“落下”永恒不变。这就是文明。醍醐京弥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用“看”这个字也不准确,他对环境的感知已经超出了看的范畴。不需要回头,就能知晓身后;不需要聆听,就能明白万物。在这里,他几乎成了造物主。然而仅仅是“几乎”。这里不是他的领域,这里是他的梦——不知名的、外来力量引导出来的梦。对灵能力者而言,很少存在普通意义上的做梦。灵能力者的梦都是有意义的预知梦,他这个梦也不例外。“不请自来的客人,”醍醐京弥心念一动,梦境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不打招呼是很没礼貌的。”须臾,视界内的全部景象像被巨大的橡皮擦擦除似得三两下抹去。一个白色的身影跌落到了水镜之上,镜面只倒印出滴滴水纹。“哦呀,”醍醐京弥走上前,单膝跪地,伸手拂过他散乱的发丝,“是个漂亮的孩子呀。”接着,他双手捧住他的脸颊:“那么,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谁?”这孩子眼神迷茫,慢悠悠开口:“玖月……牙晓。”这个人纤细,典雅,就像平安时代的笼中鸟,又似晶莹剔透的琉璃工艺品。他具有一种遗世独立的病态美,令人心生怜爱之情,仿佛力气稍大一点,这个人就会碎在眼前。“很好听的名字,”醍醐京弥一看就知道这孩子傻乎乎的,“很衬你。”一片漆黑的世界,就他一个萤火虫似得发着光,的确很像月牙。“……你呢?”“醍醐京弥。”“……京弥。”居然初次见面就直呼名字,出乎意料的主动呢。或者说,没常识?“我……有点好奇,逆风……波及到水镜,未来……变得模糊了,”玖月牙晓说话有些乱七八糟,“看不到你,到处都没有,以前可以的,为什么?”“原来如此,”醍醐京弥调整姿势坐下来,把他抱进怀里,观察他金色的眼瞳:“牙晓,你是梦见?”“……嗯。”玖月牙晓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胸口:“我曾经看到你死了。”然后醍醐京弥也看到了,漆黑的梦境画面一改,将“未来”呈现:樱花像雪一样飘落,而自己倒在血泊中,胸口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贯穿伤。“仅此而已吗?”这实在让人判断不出来具体是怎么回事。狙~击、武术、咒术都可能造成这样的结果。所以这意思是让他不要去赏樱吗?可万一这樱花是幻术效果呢?“……嗯。”果然如同传言中一样没用啊,梦见。星轨昭示的命运是一种绝对,梦见看见的未来代表着必然。知道未来的人无法改变未来,可不知道未来的人更加没有反抗余地。不管怎样走都是死局。“可是……未来的画面模糊了,因为你,”玖月牙晓抓住他的衣襟,“为什么?”……他怎么知道为什么!属于他的未来震荡开来,碎成颗粒的形状,投入水镜。水镜上划过片片流光,每一片流光都像被击中一样散开,变成了一段段金色的浪潮。“也许,是因为成为审神者的缘故吧,”醍醐京弥提出了最大的可能,“你知道审神者吗?”“……聆听神谕,辨明真神之人?”“字面上来说,就是这么回事,”醍醐京弥握住他的手,把他的五指掰开,轻轻交握,手掌相连,“神降的时候,我们有义务对神明做出裁决。”“……太傲慢了。”玖月牙晓喃喃道,“人类……怎么有资格?”“人类只需要对人类负责,”醍醐京弥歪了歪头,“就连神明,也不过是异物而已。”“太傲慢了!”玖月牙晓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间竟激动得颤抖了起来,梦境世界亦呼应般掀起滔天骇浪。然而一切到了醍醐京弥面前都被迫平静下来。他不为所动,身上灵光熠熠,波澜不惊,外物不侵:“你看到了什么?”玖月牙晓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命运……神威出世,结界打破,山崩海啸,这是地球对人类的惩罚……”“人类,灭亡了……”他整个人都变得透明起来,蓦地一下化作萤火,从醍醐京弥手中消失不见。梦醒了。馥郁的花香引来了蜜蜂和蝴蝶,振翅之声夹杂着清风徐徐,显得格外恼人。醍醐京弥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仅仅在花园小睡了五分钟。那一位梦见能将渡梦运用地这么见缝插针,想必业务熟练,来头不小。“狐之助,出来。”醍醐京弥对着空无一人的桌面开口。过了一分钟,发现自己似乎真的被发现了,那只政府专用的黄色狐狸式神这才冒了出来:“呀呀,审神者大人不会是故意诈我出来的吧?”“我当然有把握,”醍醐京弥把狐狸抱到膝盖上,抚摸它的皮毛,“我是天才嘛。”“好吧,”狐之助甩了甩尾巴,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趴下来,“审神者大人找我有事吗?”“当然,”醍醐京弥看似漫不经心,却提出了一个相当敏感的问题,“有件事想要问问。你们,是不是改变了我的历史?”狐之助抖了抖耳朵:“这个嘛,每个审神者或多或少都被改变了未来呐。”“别装傻,”醍醐京弥抚摸皮毛的动作不紧不慢,“按照真实的历史,我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对吧?”“哎呀,审神者大人……”“我之所以成为审神者,是因为曾经被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