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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路贪欢

    配对:李秀一/独孤仲平、韦若昭/独孤仲平

    原作:《长安三怪探》

    分级:R-18

    正文:

    夕阳已斜,两市鸣钟。

    万年县的夜路并不能算作好走,城内的左金吾卫开始列队清街,而匆忙出城的人不是急着赶路,就大抵非是长安人士。

    独孤仲平走在小路上,接连两个毛贼从他身边擦过,都被他巧妙地躲闪开来。他身上确实带着银钱,可要去往鬼市,银钱正是不可或缺之物。这次的凶案来得蹊跷,他从没闻到过那样奇特的味道,而恰恰每一个“人偶”身上都散发出那样的异香。他白日自西市打听了一遭,竟无人知晓此香的来历,只好趁余晖未落逛到东南的鬼市。

    今天天气称不上好,独孤仲平还未能踏进鬼市的地盘,夕阳就没了影子,只剩下一片惨青的天空。他不由得失笑,鬼市这地方特殊得很,总在夜间或极端天气开市,历代都是官方默许下的违禁之地,以往每逢地方官员及政策出现调动,鬼市就要改换门庭,另寻一处隐秘之所。今日这变幻莫测的天气,倒和鬼市本身无比相合。

    “哎,老板。”近几年鬼市的位置一直没有变动,独孤从初到长安时就已摸清,如今更是熟门熟路地找上了老熟人,“有酒吗?给我来一壶。”

    “要酒没有,酒曲倒是有。”老板乐呵呵瞥见柜上搁的一缗钱,递上一个“这次又要问什么?”的眼神。

    独孤仲平将钱串向前轻轻一推,莫测道:“家中嫁女,龙凤香烛哪里有卖?”(女人的麻烦,有没有卖香料的店家?)

    没想到鬼市也打听不到香料的消息,独孤仲平离了那条鱼龙混杂的林间小路,大摇大摆地过了坊门。他想不出凶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搞到这样奇异的香料,除非他是自己栽种的?

    头疼。

    这样的头疼永远突如其来。就在他快要触碰到真相面前那一层轻纱时候,总会有一只利爪,狠狠地撕扯开那片迷雾,流出嫣红的血液来。他时常痛恨这样的自己,可又始终无能为力。

    稍稍抵在墙边,独孤仲平颤抖的手指摸到了方才从线人手里拎来的酒曲。再向前不远便是平康坊,韦若昭正在那里打探消息,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但也好过三个人半点线索都追查不出。

    然而还没等他更进一步地抽出酒壶,一阵奇香就将他裹挟得头晕目眩。离奇的是,在这阵香风之下,他的头痛居然减轻了不少。

    “师父,你不回去酒店等着,怎么在这儿闲逛呢?”

    好奇怪的香味。

    独孤仲平深深吸气,立刻断定这香气是从突然自背后抱上来的女子身上散发出的。“小徒弟……”,他回过身来,想要将深情唤他的人仔细查探一番,怎料那厢韦若昭蓦地收紧双臂发力,向前一推。独孤仲平没预见有这一出,后背结结实实磕到墙面错落的青砖,吃痛闷哼了声,尾音在风里打了个转。

    “师父,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韦若昭仿佛并没听见他说话似的,一手撑在独孤仲平肩头,膝盖顶住他的侧腰,另一只手近乎怜爱地抚上了他的脸庞,“不要……去找李秀一。”

    李秀一?独孤仲平愣怔。

    他知道自家的小徒对李秀一颇有微词,却没想到在这节骨眼儿上听到她如此抱怨。

    “乖徒弟,你说什么傻话?我们不是与李兄约好了,不论调查结果如何,都要在亥时前到开化坊汇合的吗?”

    纤纤素手从温热的颈部滑至领口,韦若昭微微一哂,简约但不减风情的系带被她一扯即开。独孤仲平怀疑自己能藉由徒弟的指尖感受到他颈间搏动的血脉。

    “只怕到了那里,也是你们两个丢下我,自顾自谈天说地吧?”夜幕已深,韦若昭似乎不觉得当街替师父宽衣解带是件不妥之事,“又把我当做了什么呢?”

    独孤仲平眉头深蹙。现在的韦若昭,绝对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乖徒弟。他的徒弟,再怎样因为三人微妙却平衡的关系吃味,也不会中断查案的目标,如饿狼般一心扑在他身上来。饿狼——这个词用来形容李秀一倒是更合适些。他想要用力推开她,可总也于心不忍,否则当日就不会顺着她的心意,委身在下。更何况,倘若她是受了药物催使……

    平日脑子极快的神探也有放空的时候,这并不是他自愿的。韦若昭似是看出他神游天外,柔软的红唇低覆上那枚不甚明显的喉结,落下一个浅浅的唇印。

    “不要去见他,也不要去想他。”韦若昭此时声音居然低沉到不像个少女,“现在想要你的人,是我韦若昭。”

    独孤仲平掩在广袖内的手指抽动了一下,为这诡异的话语。这不是韦若昭,这不是他认识的韦若昭。今夜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算厚重的衣衫被解开大半,韦若昭很是满意她师父这样予取予求的状态,灵活细软的舌头隔着亵衣去触碰她早已尝过的甜美果实。

    “可是你……”独孤仲平咽下半句劝阻,顾不得许多,便感到一只带着夜间凉风的手穿过腰带和皮rou的间隙,探到更向下的地方。忽然,他听到一声清脆的笑,正从他胸前发出的。

    韦若昭的指尖从蛰伏的玉茎表面滑过,又在菇头小眼重重一磨。独孤仲平只觉得一阵酥麻从鼠蹊直冲天灵盖,终于忍不住伸手拦住了她进一步的动作。

    “乖徒弟,你醒一醒,我是师父啊!”

    手腕突然被钳住的韦若昭不慌不恼,她毕竟也在金吾卫干了这么长时间,对付江洋大盗或许没半分把握,但对付她这个文弱的师父还是绰绰有余。

    独孤仲平没来得及反应,胯下凉风一过,他两手就被自己的腰带拴在了一起。缺了系带的水裤自然垂落到地上堆成一团,韦若昭也跟着蹲了下去,捧着手心里略微抬起头来的物什吹气。

    柔软的唇细细吻过每一条纹路,湿润的舌再将它们描画,画师平时鲜少使用的白玉笔逐渐在这样的技巧下直挺起来。贴心的徒儿两手托着两颗玉珠儿,轻轻地揉弄。

    大腿肌rou抑制不住地紧绷、颤抖。他大概今晚也犯了疯病,要么就是被浓郁的香料迷住了心。独孤仲平被绑缚的双手无措地举起,他既做不到完全推拒,又不敢在这时节放肆地享受。

    韦若昭也如心有灵犀一般,替他做了决定。红润的唇把那话儿完全包裹了,舌根抵住菇头不轻不重地吮吸。独孤仲平的闷哼已逐渐向呻吟靠拢,每一丝黏腻的尾音都扯动着韦若昭心头的红线。

    画师的玉茎已经完全挺立起来,满当当将少女的口腔填满。韦若昭满意地用指甲搔弄掌心里鼓胀的卵球,听见师父断断续续被打乱的呼吸声。

    不够,还远远不够。

    她能听到自己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搅乱她的脑子。韦若昭隐隐觉得这是个梦境,离奇又古怪,但她醒不过来。

    她甚至不愿意这么快醒来。

    独孤仲平自上而下俯视,他能看见韦若昭在欲望蒸腾下发红的眼角和那即使含着东西也能看到明显上扬弧度的嘴角。他快要受不住了,不论做过多少次同样的事,小徒弟给他的刺激都远远大于李秀一能带给他的。

    尤其是像现在这样,从前面。他有些无奈地想,他毕竟还是一个男人的,而男人在漂亮的女人面前,总是会放弃自己的尊严,特别是那女人是他所爱的时候。

    韦若昭当然也能看出师父的窘况。她有些自得地将那根蓄势待发的东西吐出,一抹亮银色从她的唇和他的茎身上牵连而出,又叫风扯断了。她伸手接住滴落的银色,把它当做染料,细致地涂抹在更加幽密的地方。

    女孩子纤细的手指没有半点老茧,最适合做这样的准备工作。韦若昭就着阳根上那一点点渗出的汁液,按入了一个玲珑的指节。显然她可爱的师父在等一个酣畅淋漓地解脱,可她认为她师父原是可以更可爱些。

    独孤仲平变了腔调的呻吟就是在这时溢出的。她的手指又细又白,哪怕是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润滑,也足以让一根玉指轻松地在那xue眼里抽送。

    只是一根手指当然不够,韦若昭稍稍试探了一下,当即毫不犹豫地加入了第二根指头。这下诱人的小嘴总算也能被撑得满满当当了。

    独孤仲平原以为自己干了小半辈子的鹞鹰,不会再有什么事能让他厚如城墙的脸皮薄下来,但每每这个伶俐的小徒弟总能刷新他的认知。例如现在,两根手指搅弄出的微微水声在寂静的巷子里被放得很大,左金吾卫巡街的队伍又不知何时会经过这里。独孤仲平头一次忍耐力变得这么低,他太想要快些结束了,以至于内里敏感得不像样子。

    “啊……”

    韦若昭听见一声低沉的喟叹,随后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独孤仲平泄出的元阳。她刚刚得趣,甚至还没开始步入正题呢。

    也是独孤仲平对她过于了解,还没等她发问,就用湿润的嗓儿唤她:“昭昭,不要在这里……”

    大街上黑漆漆的,此时看不见半个人影,只有街角的白事铺还亮着一盏为亡者引魂的灯笼。

    韦若昭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些什么,耐心地替独孤仲平穿好了衣服,扶着腰膝酸软的师父往北方走去。

    “师父,前面不远就是平康坊了,咱们去住个店,好不好?”

    平康坊多是青楼妓馆,但也有两三家提供正常住宿的旅店。这些旅店除去收住普通客人,最主要的客源便是平康坊里偷偷私会的一双双鸳鸯。故而这些旅店里,也总是备有些常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这家店的老板娘也是红倌儿出身,世上什么样的男人都吃过见过了,对快要入夜才闯进店的男女有些不耐烦。她虽然一看便知韦若昭不是平康坊里的小倌儿,但也只当是私会情人的富家千金,反正只要不差钱,她是乐得做一笔买卖。

    他们的房间在地字第一号,面积不大,但店主人安了扇极阔的窗。独孤仲平踱至窗前哀哀叹气。也不知今日韦若昭着了什么邪道,他实在不放心留她自己一个人,只好顺着她来了。

    韦若昭从角落的藤柜里摸出一个红木匣子,沉甸甸、满当当的。她打开来瞧了瞧,从匣子里抽出一根细软的绳。独孤仲平还在窗前观望,半只手搭在窗框外面。

    “师父,不是说好了,谁也不许想吗?”她从身后抱住她最敬爱的人,随手关上了窗。

    未被熄灭的烛火照亮了一片蜜色,韦若昭近乎痴迷地再次剥下了独孤仲平轻薄的衣衫。灯火之下,这具身体其实有这薄薄的一层肌rou,风干的汗珠没能在上面留下半点痕迹。

    独孤仲平不免有些无可奈何。他惯穿绸缎与轻纱制的衣服,原本是为了营造“独孤仲平”的风格,现在看来,这衣服也有另一重意味了。

    “乖徒儿,你可真是误会为师了。”

    韦若昭并不答话,猛地将他推倒在窄榻之上。暗红的软绳贴着颈子,在锁骨中间留下一个交叉的结,继而又将这幅身体分割成了不均匀的几块形状。她眼底的红让独孤仲平看了发慌,不自然地躲开了视线,正好看到女孩从木匣里拈出一枚铜色的小铃,镂空的花纹,质地轻盈,内外三层的结构。

    他当然是认得这东西的,只是不曾使用过——本来他只骗女人,倒真的没趁机占过姑娘们什么便宜。

    那是一枚做工精细的缅铃,想必是从西市胡商那里购来的,如果不去联想它的用途,看起来倒真是个精美的工艺品。

    缅铃这东西奇特得很,就这样平白去瞧它,不过是个普通的铃铛,可若是将它置于热水当中,它便会兀自震动起来,打着转儿漂出水花。这样的东西,却是要放到人的身体里去的,要体温将它捂热,在温柔乡里跳出舞来。

    韦若昭笑得真诚,她手指也很热,涂了些膏油,已经能感受到铃铛微微的颤动。她就这样推开独孤仲平交叠的一双腿,强硬地将缅铃推入他的体内。

    铃铛不算十足的大,先前韦若昭做的开拓虽有不足,但也不至伤了那处私密。缅铃受了滋润,不多时便已在内里翻滚跳动起来。独孤仲平先是痛得闷哼,然后那声音便被拉长,黏腻地从鼻腔里飘出来。

    他知道,有人想听这个,不是么?

    也许是床伴过于懂事,韦若昭听着那两三声软语,就好似坠了云端。她轻轻拂过独孤仲平不着寸缕的身体和小巧的乳首,咬在他耳边轻声道:“师父,你可别太着急了。这屋里缺点东西,我去取来,你要乖乖等着我。”

    年长者有些无奈,这样的游戏不值一提,他还能真跑了不成?于是他便连连点头,看着韦若昭走出门去。空荡的房间一时只剩那铃儿埋在他体内闷闷地响,独孤仲平没敢有动作,缅铃角度刁钻,突突跳了几下,又变成左右的乱撞。画师见无人,也便舍了那些无用的吟哦,急急地喘气。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无妨,但随着阵阵攀升的热意,他忽然觉得一股没有源头的麻痒从缅铃撞击的地方扩散开来。涂抹其上膏油早已融化开来,渗入肌理。

    “唔……”独孤仲平蜷起腿,缅铃随着动作进到更深的地方。他能听到铃声顺着他脊椎爬上头颅,在他脑子里炸裂开。而那绳子似乎也不是普通的绳,直烧得他四肢发热,提不上力气。

    热和痒,从前在房事上他不是没体验过这样蚀骨的感觉,可从没有哪次像现在一般,全身赤裸,却好似一尾刚上岸的鱼。他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像是鳞片一样翕张着,双腿如同鱼尾般不知要如何发力。

    太难耐了。

    铃铛声还一阵一阵地响着,每响一阵就带出一声微弱的喘息。独孤仲平闭上了眼,不忍再看滴落的汗珠里倒映跳动的火光。

    这次恐怕真的要玩大了。

    李秀一吊在窗檐下,玄色的衣同黑夜融为一体。

    他眼睛盯着窗户的一角,信手涂鸦的狼头变得有点抽象,但一看便知是那人的手笔。窗子里偶尔有两声呻吟传出来,正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声音。

    顺着窗户的缝隙看过去,韦若昭伏在独孤仲平胸口,一只压在身下的手被宽大的裙摆遮住,看不清动作。

    他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偶然,更不是到平康坊寻乐间的偶遇。

    今日早些时候,独孤仲平率先提出要分头行动,长安城的少女接二连三遇害,长史只给了庾瓒七天的破案时间,现如今已经过了两天,是万万不能再拖了。李秀一当时并未阻止,他脚力好,那时正打算再去走访一遍案发现场。于是独孤仲平亲自去了鬼市,也同时安排韦若昭去那最好查,也最容易潜入的平康坊。他们原本约定亥时前在开化坊集合,梳理案情,只因经独孤仲平推断,下一个被害人很可能就出在开化坊。

    李秀一这边因为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本就耽搁了些许时间,赶到开化坊时已经亥时三刻,可他一直等到子时初,也没见到独孤仲平和韦若昭的影子。他倒是不担心独孤仲平出事,仅仅有些怕韦若昭出了岔子,独孤仲平便又要寻死觅活,那他们的探案小队就得原地解散。

    打定了主意,李秀一避开巡逻的金吾卫,即刻奔平康坊而来,没想到就在平康坊南侧这个旅店看见了窗口涂鸦的狼头——那时很久以前他和独孤仲平用过的暗号,代表画师人在这里。

    只不过……他没料想到屋里是这一番情形。

    韦若昭回房时,独孤仲平正倒在床上喘息。

    红色的绳像在他身上涂了一层薄薄的胭脂,让他整个人染上媚态的粉红。药物耗干了他的理智,缅铃虽然震得厉害,可到底也没顶在那最要命到地方。他求不得解脱,前面一根漂亮的茎柱挺翘得很,偶尔随着铃声颤动;滑腻的前液湿淋淋透着水光,明晃晃印在韦若昭眼底。

    “徒……”独孤仲平只发出半个音,背缚的双手无力地挣动了几下,突然急切的铃声从他体内传来。那声音有些闷,但听起来分外色情。

    韦若昭俯身下去,眉眼之间称得上怜爱,可手上的动作却绝不能叫做温柔。她用力包裹住早先已经出过一次的yinjing,上下急急地耸动,逼得独孤仲平又清醒了几分,口中泄出两句微弱的呻吟。

    年长者近乎啜泣的声音刺激了正处在兴头上的姑娘,她趴伏到独孤仲平肩头,落下一个浅浅的牙痕,随后细软的唇舌缓缓向下,叼住了一枚诱人的果实仔细采撷。这下比刚才要咬得重一些,可怜的乳尖迅速肿胀,任由作乱的人忽轻忽缓地吮吸。

    独孤仲平已经被药物浸染的身体经受不住多重的刺激,蜷缩起双腿低低讨饶:“不,不要……”

    他那乖巧的徒弟果然停了下来,歪着头去瞧他,纯真的面庞被陌生的香气笼罩,模糊又危险。

    “好吧,我都听师父的。”韦若昭不再动他的胸部和阳物,却用纤细的手指寻到一根金线,在指节上绕了几圈,时时地拉扯。她每拉动一下,就有铃铛声依照节奏晃出。

    原来那缅铃为了方便取出,有一缕金丝线缠在一头,这会儿倒像是成了韦若昭手里的玩具。只是独孤仲平忍耐不得,里头细密的痒意令他恨不得昏死过去,不停滑动的缅铃和方才静止时的跳动又不一样,次次都从他内里最敏感的部位滑过,缅铃精细地纹路按压在软腺上,断断续续地快意从rou卵窜上茎身。

    可即便是在这样的时候,他仍然在分心思考那股香味的来源。

    这香味太奇特了,定然是贼人炼制的药物。这贼人本来就擅长炼药,不然也不会用香料去保持死去女孩的尸身,将她们做成尸偶。只是贼人不去拿同样的法子对付韦若昭,想必是因为韦若昭不符合他收做尸偶的条件。那么条件是什么呢?

    独孤仲平的头很疼,疼得要命。

    往常在他这样头疼的时候,韦若昭总是要贴心地把酒囊递到他面前的。然而现在非但没有酒,连那半斤酒曲都不知道被眼前的姑娘扔到了什么地方。他可爱的徒弟正在用一个缅铃拉扯他的神经,从脊椎到大脑。

    头疼的感觉并不是像喝了酒一样的减轻,快感带来的麻痹和酒精不同,它不会遮掩过疼痛的存在,只会顺着疼痛缠绕而上,如同寄生的菟丝子,将他紧紧地缠缚。他感到晕眩和窒息,药物带来的充血也同时让他的头脑发蒙,极度猛烈的春药能让人生生憋死并非是空xue来风。好在旅店提供的药物只是助兴,不会害了人命。

    韦若昭哂笑,原来她的师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么?她还当他即便是窘迫时也一直游刃有余,原来也和她是一般。她搭错的神经觉得怜惜的同时,竟然也觉得极其兴奋。

    好啊,这样的师父,就该是她的。

    只是她的。

    少女的心在药物控制下变得坚硬,手上狠狠发力,险些将那截金丝扯断。跳动的缅铃从泛红的xue口滑出,独孤仲平身前终于泄出几股乳白的体液,整个人瘫软在榻上昏死过去。

    窗户开合发出的巨大声响惊动了正欲步入正题的少女,李秀一就在这个时候突兀地闯了进来。

    他从方才吊在房檐下时,就觉得房间内气氛不对。荒唐事他们三人在荣枯酒店也做惯了,从没见韦若昭露出这样痴狂的表情,就好像她被南洋媚粉迷住了一样。不过他一向乐得见到这画师陷入窘境,故而并没有进来打扰。只是到了现在,韦若昭依旧没能显现出半点清明的样子,实在有些诡异了,连他也免不得忧心起来。

    “韦姑娘好兴致,怎么查案查到一半,先带独孤兄到这里藏起来了?”李秀一将刀放在离她有五步的矮柜上,并未着急上前,反而揶揄道:“我可是在开化坊等了半个时辰,一直没等到你们啊。”

    韦若昭转过半边身子,语气是她自己察觉不到的冰冷:“等人最需要的便是耐心,这一点难道没有人教过你?”

    李秀一玩味勾唇,他从刚才进屋就闻见了一股子奇异的香味,想来便是这东西害他们至此。韦若昭的冷语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淡淡道:“你莫忘了,我是狼养大的,当然没有人教过我。狼只有在等待猎物的时候才会献出自己的耐心。”

    “看来纵使我说服你走,你也是不会走的了。”韦若昭明眸微转,再怎么样失去理智,她也是知道的,狼在种群内部对于配偶的争夺,绝不会亚于人类。

    李秀一才不打算费心去猜她想什么,他只知道如果独孤仲平不醒,那疑点永远都是疑点,成不了真相。所以他走过去,弯腰凑在韦若昭耳畔,极亲昵地开口:“我若是不走,不知道韦姑娘愿不愿意跟我做这笔交易?”

    “那可要看你能给出什么了。”

    “我能给的可多了,不急在这一时。”

    韦若昭抬头看他,忽然笑开。她怎么会不了解李秀一呢?满口都是交易,不懂得与人交往,但仍然还是个人。

    她从袖子里摸出刚才去找老板娘要来的玩意儿,一柄能系在腰间的玉势,纹样优雅,尺寸却狰狞。锦缎的长裙从她身上滑落,露出大片嫩滑雪白的肌肤和柔软的胸膛。她把那东西穿戴好,玉指又探下去到销魂地里勾了一圈,带出一股蜜似的药油。随后那手扶了玉势,一寸寸地深埋进去,没入rou里。

    玉势当然是没有感觉的,她只能感到尾端特殊雕琢的凸起按摩花蕾,爽利的酥麻叫她忍不住陷得更深。可真正让她销魂蚀骨的,却还应该是阖眼蹙眉的师父。他的每一个表情此刻落在她眼底,都是欲态。

    李秀一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这才咧开嘴笑了,将袍子一撩,斜坐在枕旁——他一时倒成了屋子里最是衣冠楚楚的人。

    独孤仲平于睡梦中呓语,双手不安地搅动着。李秀一不能说是贴心地替他解开绳索,粗糙的手指摩擦过每一道红痕。他指腹的薄茧先是按在那两点胀起的乳粒上,继而又落到了紧闭的唇。每一下都不是试探,而是实打实地侵占。原本发红的皮肤此刻更多了几道深色的痕迹,如花朵在身上绽开。

    微吟逐渐变了声调,床上的人嘴唇颤动挣扎,不知道吐出的是何样字句。

    年轻的武人将左耳倾到粉润的唇边,还没听到什么言语,就突然被抓住了腕子。抓人的那只手力气不大,像确认一般在他掌心里点了三下。

    画师细若蚊咛的声音落在他的耳中,是四个简单的字:“西域幻草。”

    于是李秀一绞尽脑汁,想弄明白他说的西域幻草到底是什么东西,和南洋媚粉又是不是同一种原料,总算被他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那是睿宗年间的故事了,狄公弟子曾在长安破获一桩诡案,人犯制出令人上瘾的致幻红茶,所用原料正是西域幻草。

    他定了定神。作为这房间内唯一一个尚且没被药物影响的人,李秀一用一条绣带蒙住独孤仲平的眼,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交给我”,之后便立即含住了那枚小巧的耳垂。湿软的舌缠住这一点玲珑的rou,很快又换成了坚硬的齿。

    人狼粗重的吐息打在耳廓,独孤仲平恍惚中觉得自己的耳朵下一秒便会被尖利的牙咬下,血淋淋一片。他不由得发出一声呜咽。

    韦若昭这会儿有点像是完全被梦境困住了,两眼盯着独孤仲平,直勾勾地发红。“师父,你这样子,要是被恶狼剥了皮抽了骨,可怎么好?”她也快到第一波顶点,双手死死扣住身下人的腰臀,笔直的一双细腿微微颤抖,湿滑的液体早沾满了小牛皮的系带。修剪整齐的指甲在rou里掐出一道道红痕,随着上下动作的颠簸勾勒出奇诡的图案。

    “韦姑娘这话说错了。狼吃东西,难道还扒皮剔骨么?”李秀一轻哼,猛然将两片红唇含入口中,一贯撕咬红rou的犬齿真的在独孤仲平下颌染出一片血色,短粗的胡茬把它们完全晕染开来。他也不管她,兀自伸手探下去,把半勃的玉茎握了满手。他自己倒没有那么着急,眼前这一幕得好好记下来才行。

    手指熟练地挑起包皮,他有些故意地去用茧子摩挲茎身上每一条凸起的血管,直到那话儿完全在他手里挺立起来,才松了手,取过一旁烧了一半的蜡烛,松松晃了晃烛台,才道:“独孤兄,恐怕你得忍忍了。”

    那鲜红的烛泪滴在敏感的菇头部,几乎是立刻,独孤仲平抓皱了李秀一的衣摆,发出了濒死一般的高亢呻吟。蜡油凝固得很快,用不了多一会儿便在皮肤表面包裹了薄薄的一层,将脆弱的精孔赌了个严严实实。

    “师父……”韦若昭受到眼前的画面刺激,接连挺身,先到了这夜里第一次顶峰,脆弱的颈子优雅上扬,看得李秀一兽性大发,把独孤仲平的乳尖当成那截细白脖颈一口咬下。不知身体蒸腾的热意是不是能散发掉身上浸染的异香,她意犹未尽地在独孤仲平腿间缓慢研磨了一阵,这才恋恋不舍地退出来,趴伏到床榻另一侧,去寻独孤仲平的唇。她在接吻途中扯开李秀一裹上的那条绣带,独孤仲平马上又闭上了眼睛。

    韦若昭啧声。她在他唇上尝到了李秀一的味道,那是独属于这个男人的野性,不光有浓郁的气味,更有腥甜的血香。她师父的血。

    少女吮住细嫩的下颌,把那干涸的血液一点点舔舐干净,如同一只得了母亲允许开荤的狼崽,在母亲的监视下学习捕猎。她不去咬猎物的致命弱点,反而吸在嘴里,像个没断奶的孩子,又像条缠住猎物的蛇,把信子递到猎物眼前,然后探进去感受猎物口腔的温度。

    李秀一为这般联想恶寒,欣然让出位置,夜还很长,他可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粗糙的手掌扒开泛红的腿根,十指几乎陷入进丰腴的臀rou,李秀一低头深嗅画师身下的气息,像是在嗅闻一只猎物。微腥的气味混着药油的清香,再配上韦若昭身上那阵似有若无的幻草香气,他原本蛰伏的兽性也被激起,胯下感到一阵紧绷。

    他抬眼看着痴迷地伏在独孤仲平胸口的韦若昭,两根拇指往中间推挤揉搓,粉嫩的xue儿开合,吐出一股股油状的液体。吃过见过的部族头狼埋下头,舌尖裹挟着清液卷入口中,如饮美酒。

    “独孤兄,好香啊……”

    如果是韦若昭现在的状态是为“痴”,那么李秀一毫无疑问是在“醉”。

    “哈啊……”独孤仲平在混沌中感到又滑又软的舌头把刚刚才饱受摧残的地方反复挑逗,心头也荡起一丝痒意。他眼皮很沉,方才烛泪的刺激和身体的疲惫让他感到身上像被卸了八块一样累。但不论是胸前的富家女还是身后的人狼,这两条灵活的舌头足够让他欲仙欲死。

    李秀一和韦若昭此刻像是产生了诡异的胜负欲,一下吸吮一下啃咬,令人发臊的水声此起彼伏,一声盖过一声。独孤仲平搭在韦若昭肩头的手滑落在床榻,死死地扯住了被褥才能缓解这种过量的刺激。偏偏这两个人哪个都像是不满足一般,狠力把上下两处弄到充血红肿。

    当李秀一终于肯解开汗巾子提枪上阵的时候,脱力的画师被翻身按在榻上,柔软的腰弯出优美的弧线。他感到身后巨大的rou根直直捣了进来,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唇边便被递上了那根失去他体温庇荫多时的玉势。

    玉石略凉的温度压缩了他口腔内部的热度,他感觉自己的嘴像在融化。不,他的全身都像在融化,如同架在火中的一枚金锭。

    真金都是惧怕火炼的,更何况一介凡夫俗子。

    “师父,你肯定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美。”他想要反驳自己早就不是年轻貌美的年纪,无奈玉石抵住舌根,阻隔了发声的条件。韦若昭的姿势和男子不同,她两手捧着独孤仲平的脸颊,腰腹毫无顾忌地压来,在他嘴里横冲直撞。正因为玉势感觉不到,她才能有这样放肆的姿势,独孤仲平甚至能尝到她玉xue里渗出的琼浆,它们也混着含不住的唾液一同流下,晕出一片水痕。

    他微微抬眸,想努力看清韦若昭现在的表情,想用无力的手去触摸她的身体。但盈盈而落的泪水阻碍了视线,李秀一按住他的后腰,轻车熟路地在那销魂地猛捣十几下,将他逼得上下紧缩,喉咙里发出两声破碎的吟哦。他要求个解放,李秀一用蜡封了口,又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看独孤兄这姿态,比起用美来形容,似乎另外两个字更合适一些。”他莫名发笑,单手托住两枚rou卵搓了搓,明显感到这人两条腿不受控地发颤,“欠cao。”

    韦若昭也为这个词颤抖,她用手拂开独孤仲平两颊的碎发,怜爱地将玉势抽出,搭扣忽而弹开,玉做的小玩意儿滑落一旁。娇嫩挺立的花蕾就这样被递到独孤仲平嘴边。

    “昭昭……”他实在没有力气,说话时差点咬到自己舌尖,可韦若昭很快便用花蒂堵住了他能言善辩的嘴。

    “师父,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乖乖保持安静吗?还是说,千面佛连这个也没教给你?”

    独孤仲平瞳孔震颤,牙齿也忘记收起。吃痛的韦若昭抓住他散乱的发髻往上一提,又送了一个粗暴的吻,明显是现学现卖,贝齿挤压过唇上伤口,挤出几滴血液。“师父,像这样不收好牙齿,我可是会受伤的。”

    没法子的画师仔细用唇将齿列包裹,含住眼前粉红的蒂珠,随即听到韦若昭满足的娇吟。他心底里男人那部分催使他想要再向下舔弄,舔进更湿、更软、更烫的地方,可是此时的韦若昭绝对不会允许他这样做。他感到自己的阳物又有些肿胀,然而李秀一又不允许他释放。他像一只被热水包围的蚂蚁,只能在原地等候制裁。

    后面李秀一似乎也还不满足,喉间迸发出一声嘶吼,低头叼住独孤仲平肩颈的皮rou,用力之大,使人立刻能看到渗出的血珠。他自匣中挖出一块油膏,涂抹在自己和独孤仲平身下的连接处,直接探入了两个指节。松软的后xue毫不设防,无法抵御外物的侵入,只能任由李秀一将它撑得更开,从一指添到四指,再到另一根冰凉的玉势。

    “不、不行……”独孤仲平贴着韦若昭的腿根微吟。这一根比起韦若昭用的那根来,要细一些,可是盘桓的纹路雕刻却更为复杂,单磨在xue口就是一种折磨,更不必说深埋到他体内。李秀一看着收缩的xuerou一口口将玉势吞进,不由轻笑:“独孤兄,说什么胡话?这不是还想再吃一根进去吗?”

    他猛然施力,玉势瞬间没入大半,刺得他也差点缴械投降。不过为了多观赏些独孤仲平的窘态,他还得再多忍忍。玉势和rou茎在xue眼里停了片刻,随后开始你进我出的交替抽插,精细的玉雕擦过独孤仲平敏感的腺体,害得他一时忘记舔弄眼前的花蒂,又被扣住下颌夺回了注意力。

    “师父,你可千万别被李秀一迷住了。”韦若昭引着独孤仲平的舌卷起红肿的小粒,硬将他拖入一场颠鸾倒凤的欢愉性事中。

    独孤仲平浑身热得厉害,直到了后半夜,他的意识一直像在火上燃烧着,似梦又似醒。当李秀一终于大发慈悲将那块凝固的蜡揭开时,他才彻底地清醒过来。

    赤裸的画师躺在榻上,精水喷溅在韦若昭雪白的胸脯,随着它们的颤动缓缓滴下,李秀一用的那根玉势被扔到一旁,她的玉势不知何时又没入了他的后xue。李秀一也似是有了感应,那话儿贴着玉势挤进去,微凉的元阳泄在独孤仲平的xue里。那一处方才被撑得极开,xue口的一圈肌rou褶皱早被抻平,满当当盛了许多膏油和精元,贴着腿流到被褥上。

    屋子里的香味似乎已经散去了,他看到李秀一在韦若昭肩头拍了一掌,后者竟然面露窘色。

    韦若昭轻柔地从独孤仲平体内撤出玉势,李秀一也跟上。少女温暖的指尖再一次深深探入,却没有再行龌龊之事,只不过分剪着撑开xue口,任由那些浑浊的液体悉数流出。

    独孤仲平眼皮打架,他实在是太累了,现在好像总算能休息一下。

    李秀一翻手探了探独孤仲平的脉搏,不紧不慢地穿起衣服来,脸上还挂着莫名的笑意。

    迷香已经散尽,韦若昭神智恢复,猛地拉住了李秀一拿外衣的手:“你干嘛去?”

    “出去一下。”李秀一没把不发狂的韦若昭放在心上,挣开了她的手。

    没想到她还有些穷追不舍,语出惊人:“你不会是想吃了一嘴,又不认账吧?”

    李秀一觉得好笑,转过头来:“韦姑娘,麻烦你搞搞清楚,今天晚上捅出篓子的人是你。我真不知道独孤仲平这小子是怎么教的你,到现在居然还没有自保的能力吗?”

    “我……我只记得刚才在外面有个人鬼鬼祟祟地跟在玉春楼的歌姬身后,我就跟了上去。之后的事情我就记不清了,再回过神的时候,好像是在做梦……有一个声音跟我说,我爱的人要离开我,让我去找他。”

    “玉春楼……”李秀一眼神下移半寸,不知在想什么。

    “就是我师父让我去调查的那个地方。”韦若昭不觉停了手上的动作,“玉春楼一向只做清倌营生,这在平康坊是数一数二的风雅之地。那里的鸨母不知姓甚名谁,但花魁的名号在长安是响当当的。”

    “罂娘?”

    “她可是全长安最见多识广的调香美人,有多少王公贵族踏破玉春楼的门槛,只为了她一炉香?就算她与此事无关,也总能给我们提供些线索吧。”

    李秀一听她讲话,余光落在满是狼藉的床榻之上。他倒不认为罂娘和这件事真的有什么关系,不过眼下显然还有另一件要事须做。

    “哎!”韦若昭看他系上腰带,衣服还松松垮垮挂着,实在怕他真的一走了之,赶忙又叫住了他。

    “我去叫老板娘烧桶热水,顺便换一间房。”李秀一解释道,“还有,我总得请她帮我们弄身衣服吧?不然天马上见白,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跟独孤兄这幅样子,怎么从这里回光德坊去?”

    韦若昭半咬朱唇,确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她听着李秀一开门出去,目光却锁在独孤仲平身上。

    沉睡的画师脸上满是疲色,浑身上下都是整晚欢爱的痕迹。他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方才她和李秀一的对话,但总归是呼吸均匀的——可他也是个能骗过所有人的行家。

    韦若昭眼底的怜惜转为了哀怅。是她自己能力不足,到现在还保护不了眼前的人。的确单凭李秀一的身手和独孤仲平的谋略,他们总能一次次化险为夷,就如那银翼仙子的阴谋。然而这样的时间又有几多?韦若昭不清楚,也不敢赌。

    一个人若是心上有了牵绊,那不管给他多大的筹码,他在赌桌前也是会犹豫的。

    她无法安于现状,假若未来真有一天深入险境,她不愿做那个拖后腿的人。

    韦若昭看到李秀一推门回来,草草披上罗裙,帮着人狼用被单将师父裹了,抱到隔壁干净的房间去。她又听见心底有个声音,但不是受了蛊惑:

    下一次,得是她保护好自己的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