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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5

    此事,最终还是要破了此案,才能名正言顺地降罪。案子不破,这莫须有的罪名,终究不能服众。”

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常庸很满意。

皇帝现在也不想闹开,就道:“钱卿说的有理。”

几名御史不禁失望,所以,他们说了半天,最终还是不了了之?可外面的舆论怎么办?

舆论当然不能放任,若要平息事端,康王世子还是得请罪,只是不能像上次那样……

常庸正在琢磨解决方案,却听钱相继续说下去:“正好,昨天臣找到了将作监一份旧录,发现了一件事。”

咦?

看着钱相拿出来的文书册子,臣子们暗暗惊诧。

还以为钱相是和稀泥,居然是找到了新证据?不对吧?他不是向来和康王府亲近的吗?

皇帝也没料到会有这出,忙问:“钱卿发现了何事?”

钱相慢吞吞翻开那本册子,展示在众人面前:“修缮承元宫的时候,将作监购置了一批辰砂。臣请教了一位方士,由他处得知,辰砂其实可以炼化为水银。刚好,承元宫埋药的地方,就有水银。”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这案子查了这么久,可是一个实证都没有,这位向来不爱出头的钱相,居然第一个拿出了可查的证据?

皇帝也是一怔,忙问:“这辰砂由何人所购?”

“当时的主簿,名叫常平。”钱相躬身回道,“也就是常相的远房侄儿。”

常庸霍然抬头,向他看过去。

……

过了四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池韫坐在水阁里,陪三位母亲闲聊。

“这小狼崽子可以啊,居然咬上了常庸,谁给他的勇气?”大长公主倚着窗,对着湖面吐出瓜子壳。

池韫给她倒了杯凉茶,笑道:“顺风顺水太久,很容易高估自己。”

北襄太妃打着扇子,瞥了一眼:“你可别嘲笑他,你们一家子都栽了,岂不是说明你们还不如?”

大长公主撇撇嘴,说道:“那是皇兄身体不好,一直卧床,才会被他们趁虚而入。”

北襄太妃摆手:“算了吧,输家说再多,也是狡辩。”

大长公主不开心了:“霍如丹,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专门往人心窝里戳是吧?好像你们家没被算计似的。不是说北襄跟个铁桶一样吗?居然被人收买了心腹,丢不丢人啊?”

北襄太妃哪肯服输,马上道:“那也比你好啊!北襄还是我们的北襄,你们家的江山可落到别人手里的。瞧瞧你,连自己的公主府都整没了,这才叫丢人呢!”

大长公主气得一拍窗台:“你那鸟不拉屎的北襄,和京城能一样?换你来,只怕皮都让人剥了!”

“谁说北襄鸟不拉屎了?你去过吗?”

“重点是这个吗?你会不会听人说话?”

“你自己不会说还怪我?”

楼晏回来时,两位母亲吵得正热闹,都没空理他。

池韫无奈笑笑,起身陪他回去。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楼晏道:“陛下心情好,就放我回来了。”

“因为政事堂和康王府撕上了?”

“是啊。”楼晏也心情好,嘴角带笑,“常相想必很生气,他最会和稀泥,哪想到康王府半点不懂他的用心,死咬不放。”

“这么说,这事成了?”

“成了。”楼晏点点头,“常相已经被惹恼了,康王世子等着滚蛋吧。”

446章帮你一把

政事堂的灯火,直到半夜都没熄灭。

吏员们都已经下衙,值房却还留着人。

“相爷,您还犹豫什么?康王府实在欺人太甚!您想放他们一马,他们倒是反咬一口,难道就这样让他们把您拖下水?”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官员,满脸都是气愤。

常庸没说话,眼皮半垂,似睁似闭。

年轻官员还要再说,被人阻止了:“康王府不可等闲视之,且等相爷考虑清楚。”

他急道:“这还考虑什么?帝室血脉相关,身为臣子万万沾不得。康王世子意图把相爷拖下水,便是没有真凭实据,也要惹一身sao。到那时,相爷为了清名,怕是要自辞相位,致仕归乡。相爷,万万不能拖到那一步啊!”

这……说的倒也是。

此人思索片刻,反倒被他劝服,跟着说道:“相爷,景林说的有理,是该早下决断。”

“可是,康王那边……”另一位年长的官员心存顾虑。

年轻官员不以为然:“找事的是康王府,还不许我们还击吗?这事从头到尾,就是康王世子挑起的。最可恨的是,他们分明中了楼四的计,却来找相爷的麻烦,这哪门子的道理?”

“对!就是这个!”那人拍掌,“这事分明是楼四做的,怎么就变成我们和康王府的过节了?如果我们跟康王府对上,是不是也等于中了计?”

年轻官员一怔。

“还是谨慎为好,康王世子倒罢,可他背后还有康王殿下呢!倘若我们斗得两败俱伤,岂不是被别人捡了便宜?”

年轻官员想了想,仍然觉得不爽:“那就任他们诬陷?眼下民情汹涌,康王世子急着脱身,定会揪着这件事不放。我们再退让,就危险了!”

听他们争辩到这里,常庸骤然睁开眼,苍老的面庞上,目光沉沉。

“相爷。”几人齐齐停下,等候他的决策。

“这相位,老夫并不在乎。”常庸缓缓说道,“只是,老夫受先帝临终所托,守护江山,万不敢辜负圣恩。”

所以,他还不想退。

几人明白了他的意思,齐声应道:“是,相爷。”

……

天气越来越热了。

池韫戴上帷帽,到茶馆喝茶。

意料之中,又见到了俞慎之。

她无奈地笑了笑,干脆招手叫他出来。

茶馆就在巷口,池韫自然没坐马车,但俞家的马车停在外头。

她不客气地坐上去,过了会儿,俞慎之嘟嘟囔囔地上来。

“你现在是有夫之妇,这样不合适……”

池韫一边打着扇,一边含笑看他:“那俞大公子成天来找我,就合适了?”

俞慎之闭嘴了。

池韫瞅了他两眼,道:“你有事要说,为什么不去找楼晏?非要来找我。”

俞慎之垂头丧气:“我倒是想找他,可见了他又觉得说不出口。”

“哦。”池韫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俞慎之瞪她:“你哦什么?”

他自己还不明白呢,她就明白了?

池韫笑眯眯:“你害羞了。”

俞慎之一口气没上来。

害羞个鬼!会不会说人话?!

“不跟你扯了,你想说什么?”池韫又一本正经。

俞慎之觑了眼外头,压低声音:“其实,我是代祖父来传话的。”

俞老太师?池韫正色问:“什么话?”

“适可而止。”俞慎之盯着她,慢慢道,“乍看起来,楼四官位渐高,权柄日重,可你要知道,这只是空中楼阁,你们的靠山,不稳。”

大长公主自身难保,北襄王府又断绝了关系,楼晏最大的依凭,还是皇帝。

然而皇帝手中并无多少实权,别人真要狠下心来对付他们,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