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萱的自白
「好像是。你想起来了吗?」 仁杰摊牌之后,明萱沉下脸色,突然从外套口袋里拿出鲜红的月牙状木片。 仁杰见状大惊失色,一边喊着:「你干什么?」一边猛力站起、惊慌地掏口袋里的扑克牌。他的椅子向后倾倒,发出巨响。 不过明萱接下来的行动,让仁杰再次愣在原地。 「学长,请帮我保管判定骰!」 仁杰看着明萱双手捧着筊杯,脑袋一片混乱:「你说什么?」 「我??我们进来这里之后,有好几次,判定骰都莫名其妙掉在地上。我好像会不自觉地进行判定。」 明萱说话断断续续,似乎承受着非常大的痛苦。 「所以当我看到橱窗里的尸体的时候真的很害怕,不知道我是不是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又做了什么。现在连学长也被我攻击了。让我继续拿着判定骰,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所以,请帮我保管判定骰吧!」 听明萱说她在某些时刻会失去记忆,仁杰想到了精神分裂或多重人格。确实明萱在威胁他的时候,语气、眼神,乃至于用词都与面前的明萱不同。 各种想法在仁杰的脑袋里乱窜。他知道现在该决定的事情,只有收或不收明萱的判定骰。但他却迟迟无法做出决定。 现在他不收下明萱的判定骰,便无法控制明萱的行动;但同意收下明萱的判定骰,难保「另一个明萱」不会出手干涉。 从柜檯发生的事情看来,仁杰不只体能输明萱一大截,就连判定也不一定能赢过她。 就在仁杰进退两难的时候,晓梅突然打断两人的对话。 「楼下有人耶。」 仁杰看向窗外。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和原始丛林格格不入的舞台。舞台上站着一个人。 「是那个魔术师!」明萱惊叫出声。「她想干麻?」 华丽的舞台灯此起彼伏地闪烁。台上魔术师手舞足蹈,她的视线落在台下的某个角落,似乎正在和观眾互动。 不知道是距离太远,还是玻璃窗的隔音效果,仁杰他们并不能听见表演的音乐和魔术师的声音。 顺着魔术师的视线看过去,仁杰发现舞台对面的树荫下站着两个人。 「是渊哥他们!第一小队的人!」 「真的吗?」 明萱用力地敲着窗户,想要吸引第一小队队长的注意。不过没什么用。那两个人的注意力完全在魔术师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仁杰还有明萱他们这边的情况。 魔术师肢体动作丰富的引言结束,手里闪出金属反光——是一枚五十元硬币。仁杰马上意识到魔术师的意图。不管楼下的人听不听得见,仁杰使尽全力大喊。 「是判定!对人判定!」 可是第一小队的人没有经歷过和硬币女的战斗,对判定完全没有防备。他们呆呆地看着魔术师将硬币拋到空中,动作流畅地完成了判定。 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数隻小型犬大小的巨型蜘蛛从阴暗处鑽出,将两人撂倒,并用雪白的蛛丝将他们捆成rou茧,然后搬运离开。 那是一场超过十分鐘的惨剧。仁杰扳着窗户把手,想打开窗户。他的手指已经变成青白色,窗户还是不为所动。仁杰也试过用椅子砸开玻璃,但用尽全力也砸不开。 玻璃受到敲击时,发出咚咚闷响。就好像他们看见的景色只是投影在一堵墙上的影像而已。 此时魔术师已经不见踪影。现场只剩空盪盪的舞台。一旁的明萱跌坐到椅子上,双手摀着脸,开始啜泣。 看着埋首哭泣的明萱,仁杰开口。 「朋彦不是你杀的。」 「什么?」 「你也看到了。魔术师正在狩猎入侵这个异空间的人。第一小队至少已经有三个人被杀了。」 虽然仁杰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但从他鼓胀的咬肌看来,可以知道他非常愤怒。 「魔术师转过头来对付我们只是时间问题。现在我们看过了魔术师的手法,应该先拟定作战计画。」 明萱想到魔术师召唤出蜘蛛的场景、想到被做成标本的前辈。要和能轻易做出这些事情的人战斗,自己势必也得用相同的手法反击,明萱内心一阵寒颤。她不安地紧抱双臂。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而且我现在最好不要再碰判定骰了。学长,你说过我哥之前也不能进行判定吧?有没有不用判定也可以在异空间里战斗的方法?」 仁杰搓着自己下巴上的鬍渣,想着魔术师攻击之前特意搭建的舞台。他在心里沙盘推演,原本只有概念的想法逐渐变成具体的方案。 「别担心。我有比让你判定更好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