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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奈布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07.奈布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很快,奈布就知道自己天真了。第二天,哈瑞带着满脸的笑容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邀功一样的给他看自己查到的东西。在所有储物柜地点中,符合要求的只有两处,一处是西街的花店对面有一处存放点,另一处则是离警局不远的一个储物点,在隔两条街角的位置有一家花店。

    奈布看着哈瑞在小地图上圈出第二个储物点,讨好的一般的说,“我问过我朋友了,杰克先生来过这里。您看接下来怎么处理?需不需要我……”

    “不必了”奈布打断了他,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条烟,“辛苦了,接下来让我自己处理吧”

    “您太客气了”

    奈布把人送出去办公室,皱着眉又回到了办公室前打量着那张地图,即将挣脱杰克的控制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喜悦。奈布凝神思考着,总觉得对付像杰克这样的人如此轻而易举是一件诡异的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真的有这么顺利吗?

    他的想法不到半天就得到了印证。当天下午,他以调查为由进了那家储物店,漂亮的前台beta小姐正无所事事的修着指甲,得知来意并没费什么功夫就带他找到了杰克的柜子。

    太顺利了。

    奈布越来越紧张。

    小姐的钥匙在锁柜眼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奈布听见了自己强烈的心跳。

    那把剪子——那把剪子——真的,真的在这里吗?从三年前开始就不断出现在噩梦里的,时时刻刻都不能让他安心的那把剪子,他的心病、他的顽疾、他的噩梦——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铁皮柜子吱呀一声打开,储物柜内空无一物。

    奈布猛地呼出一口气,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自己已经一身冷汗。

    “您没事吧?”beta小姐吓了一跳,“这人存的东西呢?奇怪。”

    “不,没事”奈布晃了晃脑袋,知道自己又一次被杰克预知了动作,“他来过几趟?说过什么?”

    “不一定是我值班啊,回到屋里翻翻记录吧。您等等啊,我先给您倒杯水。”小姑娘把奈布扶进屋子,“我看看啊——咦,好像就两次,第一次来存东西。第二次我在,他说要在检查一下东西还在不在。然后离开前还跟我说,存的金额到期后让我们自己打开柜子就行”

    小姑娘递过来一个本,“诺,您看这里。我记得截止日期。当时就觉得他奇奇怪怪,虽然长得怪好看的。他是不是什么案子的……”

    “谢谢了”奈布站起身来,没回答小姑娘,“打扰您了。我就先离开了。”

    “哎您——”

    ……

    奈布“彭”的一声推开家门,愤怒的发现在自己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这位惹人生气的始作俑者正好整以暇的打理着自己那几盆花。

    “回来啦”杰克把喷壶放到一边的柜子上,“怎么今天有人惹你不高兴了?”

    “哼”奈布冷笑。

    “让我猜猜”Alpha泄露出来的威压根本没让杰克有半点害怕,“很难有人把我们无所不能的奈布警|长气成这个样子,想来业绩组只有我有这份殊荣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杰克莞尔,“并且我还能猜到,您今天下午找到了那家储物柜。是吗?”

    他这样有恃无恐更是让奈布气的直咬牙,“你既然知道,那东西到底在哪儿。”

    杰克笑而不语,半晌岔开话题,“比起那个,我的目的您有头绪了吗?”

    “我最近光围着那个该死的K8723转了,哪还有心情琢磨你那点破事。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毫不介意的生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想来也是我给能给你提供便利吧”奈布火气直往上升,一边发火一边和杰克谈起条件来,“你不放直接说,你把剪子交给我,我来帮你把事情办好,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不,我把东西交给您,您岂不是会先对我下杀手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您何必这么框我呢?”

    奈布气的把帽子往桌子上一摔,“那你先说你的目的,在把东西还给我!不要再猫抓耗子一般耍着我玩了!”

    “怎么会”杰克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极了不怀好意的样子,“我的目的,不能说啊。说出来我会很被动很苦恼的,就算是亲爱的你也不能随意说出口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你一个运筹帷幄、说一不二的A,像这样被耍的团团转,如同困在笼子里的猫咪一样走投无路,只能愤怒的横冲直撞的样子,真的很好玩啊。

    “而且你该冷静一下了”杰克拍拍奈布的肩膀,“我就先上去睡一觉了。”

    奈布脱掉外套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撒气似的看着窗台上的玫瑰花,杰克买花也就算了,竟然还买了花盆。其中一个青瓷的花盆又大又深,偏偏花长得最歪,整个植株都在向花盆的侧面偏移。真是个怪人,奈布一开了眼神,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

    令人更加恼火的是,奈布面对K8723的案子也不再游刃有余。整整一个月过去了,虽然K8723如他所料的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但是他的调查也完全的陷入了僵局。在任何一个行业他都调查不到那个叫“杰”的人,那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奈布回家要应付心怀鬼胎的杰克,在办公室又要cao劳不知道何处突破的案子,以及接打上级越来越频繁的电话催促。要知道西部的负责人在K8723作案期间整整换了三任——奈布头疼起来,一个流窜躲避了两年都没落把柄的、极端聪明谨慎的杀手,而两年来又有多少身负盛名的侦探、专业能力高超的刑警调往西部都没能揭开“夜行者”的夜行衣,他凭什么觉得这位杀手会在自己辖区落下破绽呢?太天真了,奈布不禁有点笑话自己。

    再这样下去,除非他永远不做第三起案子,否则自己很快也要停职换岗了吧。正所谓祸不单行,墨菲定律就是你越害怕什么事情发生它就越会发生,一个月后的第三天因为连夜的劳累(回了家也因为担心杰克而不敢睡太死),奈布终于熬不住的在房间里睡到了日上三竿②。

    最终他是被剧烈的敲门声吵醒的,来人匆匆忙忙甫一见面边颠三倒四的朝奈布道,“奈布警|长,挑衅……不是,是K8723的挑衅,他杀了人了是第三起案子。”

    奈布皱起眉头,顺手拿过杰克递过来的水递给了来人,“喝口水,说清楚。”

    “是是”那人简单喝了两口水,稍微平稳了一下气息又说,“K8723第三次下手了,他杀了我们的一位警员,我们都认为这是他的挑衅。”

    奈布啧了一声,拿起旁边的衣服一股脑套上,“为什么不打电话说,你跑过来要浪费多少时间知道吗?”

    “打不通啊,您一直在占线?”

    “怎么可能?”奈布骂道,一回头看见了杰克,他顿了一下“你好好在家呆着,不要乱跑。”说完他把门一关,将杰克反锁在了屋里,又打电话叫来两个警备在楼下巡逻转悠。

    杰克站在窗边,一边浇花一边透过玻璃看见奈布上车走了。他放下喷壶,拨弄了一下花盆里歪斜的玫瑰,微笑着叹了一口气,“哎……”他缓缓走到电话的附近,看了两眼蹲下身来,把拔掉的电话线重新插了上去。

    小猫咪晕头转向的样子也很可爱,可惜他不能因为小猫过分可爱就耽误了原本的计划,那是昏君的行为。杰克轻轻笑起来,他拔下那枚玫瑰领针,别在了玫瑰的花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