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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7

    前司一起追查陵王的案子,进展很快,很多陵王党羽已经落网,不过殿下很公正,有些被迫跟着陵王,并没有参与通敌案与谋逆案的,殿下只作罚俸与思过处罚。”

程昶问:“陵王的棺椁呢?”

“也停在陵王府。”云浠道,“因为陛下病重,太子殿下担心陛下思虑伤身,所以暂时没有处置陵王的尸身。”

云浠说着,叹了一声,“陵王府已近日乱得不成样子,旧臣与门客有的逃了,有的被知情人私下拿住,送去三司立功,太子殿下得知这事后,昨日已派翊卫司里外守住陵王府。”

程昶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陵王既死,陵王一党的人必然自危,有此乱象也在情理之中。

反是昭元帝,程昶了解这个人,这只老狐狸是那种哪怕明日命丧黄泉,今日也要把大权握在手里的脾气,难道经平南山一劫,他竟心灰意冷至斯?

但程昶没多打听什么,问云浠:“云洛袭爵以后,打算回塞北吗?”

云浠听了这话,尚未回答,只见宿台匆匆从外院进来:“殿下,将军,属下适才接到消息——”他顿了顿,看了云浠一眼,“方氏自尽了。”

云浠愣道:“方氏?方……芙兰?”

“是,正是昔日方府的小姐,方芙兰。”宿台道,“将军把方氏逐出忠勇侯府后,方氏一直住在陵王府的一间别院之中,平南山兵乱前,她曾投过一次湖,但是被陵王救了。今次她是服|毒自尽,因为方氏曾经是忠勇侯府的人,陵王府上上下下都不敢乱动的她的尸身,只好差人去西山营问宣威将军的意思,属下得知这个消息,想着云麾将军眼下在王府,便过来与云麾将军禀报一声。”

宿台说罢这话,稍顿了顿,又道,“方氏的两个庶弟眼下被关押在刑部的囚牢,,早上有人去牢里问过他二人可愿为方氏收尸,但他们得知陵王犯了大案,一心想撇清与方氏的关系,还说……如果能为他二人减轻罪名,便是把方氏的尸身扔去乱葬岗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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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第一六九章

云浠听了这话,不由皱了眉。

方芙兰生前待这两个庶弟极好,而今大难临头,这两人竟是半点骨血亲情都不念。

又想起陵王府的人去西山营找云洛。云氏一门爱憎分明,云洛较之云浠更甚之,从塞北回来后,云洛得知方芙兰背叛侯府,面上不提,心中怕是早已对她厌之憎之,眼下方芙兰服毒自戕,云洛大概是不会管她的事的。

云浠想到这里,对程昶道:“三公子,我想去陵王府看看。”

程昶点头:“好,我和你一起去。”

琮亲王府离陵王府并不远,驱车一刻就到。陵王妃得知王世子与云麾将军要来,早已恭候在门口。

如今的陵王府比从前的忠勇侯府还不如,府中仆从几乎散尽,里外都有翊卫司把守,里面的人战战兢兢度日,生怕一个不慎招来横祸。

陵王妃迎到程昶与云浠后,将他二人往别院引,一边泣声道:“方氏住进王府后,殿下命贴身武卫把守住别院,大概是个偏护她的意思,妾身平日里便也不敢去叨扰她。也就昨日夜里,她听闻殿下薨了,一个人过来灵堂,说想见殿下一面,当时她还好好的,没想到,没想到……”

这个陵王妃体弱多病,向来是个没主心骨的人,当年陵王愿娶她,也是看在她的父亲是中书门下舍人,手中有些权柄,心中对她并无情谊。好在陵王妃只求安生度日,并不在意陵王的心在何处,这么些年下来,将日子过得无波无澜。

陵王妃道:“其实殿下喜欢方氏,妾身一直知道,殿下刚娶妾身那年,皇贵妃娘娘担心妾身太软弱,无法在王府立足,便将陵王与方氏的事大致与妾身说了。妾身昨夜看方氏面色苍白,想起她也病弱,唯恐她忧思伤身,便把当年皇贵妃娘娘的话转达给了方氏。”

“妾身对方氏说,那时她的父亲,就是方家的老爷出事,殿下没有弃她不顾,甚至为她去求过陛下,求过皇贵妃娘娘,她进宫见皇贵妃娘娘的时候,殿下其实就被人捆在屏风后,只是不能出声罢了……”

“妾身把这些告诉方氏,原是盼着她能好受一些,想让她知道,这么多年过去,陵王殿下的心里始终只有她一个,没想到她……竟就寻了短见……”

陵王妃说着,见别院已到,拿手帕拭干了溢出眼眶的泪,指着院中一名身着素服双眼通红的妇人道:“这位是方氏的小娘,姓秦,这些日子便是她陪方氏住在别院。今早方氏服毒自尽,也是她发现的。因方氏曾经是忠勇侯府的人,妾身不敢擅自将她下葬,与秦小娘一起为她清理过尸身,便请翊卫司的人去西山营知会宣威将军了。”

又对秦小娘说:“还不过来拜见王世子殿下与云麾将军。”

秦小娘点点头,与程昶和云浠见过礼。

她虽知道方芙兰曾有负于忠勇侯府,见云浠愿来,仍不由松了口气。她们不是陵王府的人,如今在这住着,算怎么回事呢?方芙兰生时飘零,眼下死了,这具尸身也要看人脸色才能处置,云浠与方芙兰曾经好歹是姑嫂,她来了,便算有人为芙兰做主了。

秦小娘对云浠道:“其实陵王去明隐寺的前一日,曾来看过芙兰。但芙兰没有见他,或许是因为还在为当年陵王弃她不顾的事负气吧。一直到昨日,芙兰都还好好的,听闻陵王堕崖,只说要去见他最后一面,见过后,便和妾身一起离开金陵。”

“可是芙兰见完陵王回来后,忽然对妾身说她不想走了,还将一箱饰物交给妾身。就是这箱。”秦小娘将云浠与程昶引进一间书室,把柜阁上的梨木箱取下。

梨木箱很沉,里头的饰物别致金贵,有的甚至万里挑一,大概是承载着这几年陵王每每相赠,方芙兰拒之不收的那些余念。

“妾身以为芙兰只是乏了,又或是犯了疾症,原还打算今早去请薛大夫过来为她看看,没想到她就……”

秦小娘说着,声音哽咽起来,自责道:“都怨我,其实昨夜芙兰见过陵王回来后,一直在书室中默经文,我那时便该觉察出她不对劲的,我那时便该一直陪着她的……”

程昶听了这话,步去书案前,只见丈长的白宣上,来来回回只写着一句话——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