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节：迈向破灭的一夜「终」】

    「这……古天乐大人的陨石撞击被推回去了！何等的力量啊！」

    「快走！全速前进！」

    「是！」

    不远处的精锐小队已经突破那沙暴，大地也只有几秒就平静下来，而他们纷纷以最快的速度移动。

    「真厉害啊……」

    虽然眼前的视线又重新被沙尘阻碍，但并不妨碍古天乐对巽天的馈讚，「不过……现在的你又还剩下多少战斗力呢？」

    雅典娜被召唤置在右手，一颗颗的巨石从地表慢慢浮起围绕在古天乐旁边，虽然连续两次的陨石撞击让他精神也疲惫不已，可是还能在战斗一会儿。

    「如果你已经无计可施了，那么我赢了。」古天乐左手举起轻轻一挥，再度将前方的沙尘拍散，同时握紧雅典娜，「咦？」

    原本陨石的正下方，巽天当时所在的位置，空无一人。

    『在哪？』古天乐眼神一凝，警戒四处张望，「到底在哪……在……上方！」

    古天乐猛然抬头一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巽天急剧落地，手中的踏黑在两人擦过的剎那挥出——

    他没有多少体力了，利用重力魔法让自己飞在空中已经是极限，这是最后的一击！

    鏘——

    金属声响起，巽天心里一沉，最后的攻击仍然被挡下。

    现在的他意识模糊，身体摇晃要靠踏黑来支撑才能勉强自己撑住。

    「咕呜……最后的攻击……竟然……」

    巽天不甘地望着古天乐，后者只有肩膀略微渗血，虽是猛烈的劈击但大都被雅典娜给抵消掉。

    古天乐冷眼看着巽天，他的眼中没有同情，早在一开始，他就做好输不怨，赢不放的打算，现在就只是手上再多出一条人命。

    「巽天……」古天乐扬起一抹笑容，那是与巽天在一起时，偶尔会露出的，充满温暖的笑容，「我的挚友，谢谢你。」

    『谢谢你曾经带给我快乐。』

    古天乐手持雅典娜欲给巽天最后一击，他缓缓向前迈步——

    刚移动的这一瞬间，他脸色一变，宛如淡蓝色的气体从古天乐那渗血的伤口迸发喷出。

    巽天也是表情惊愕不已。

    「哈……哈哈，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死在这一击之下。」

    察觉那气体是什么的古天乐，身子不再紧绷，反而是翻身趴在地上，苦笑着。

    同时他的气息也逐渐低靡下来——

    发现这点的巽天，毫不犹豫立即赶到古天乐的身边，帮他压住伤口，嘴里忙问道：「那是什么？你发生什么事了？」

    注视着巽天眼里的那关心与担忧，古天乐轻声说道：「……那是魔法。」

    「……？」

    「我们每个人的魔法与生命紧紧相依，从一出生两者就绝不分离。耗尽魔法等同于消耗生命，就像是身体机能会警惕一样，使用魔法基本只会让你疲劳而不至于真的过度造成生命危险。」

    「难、难道说！」

    古天乐缓缓点头，「你那把踏黑应该具备生前闇龙魔王乌尔萨特的特性，能够释放无限魔法，所以我虽然只是被轻划一刀，体内的魔法也不受控制向外喷发释放出去。」

    意思就是，踏黑是一把只要略微擦过就能造成他人死亡的一击必杀之刀。

    巽天手忙脚乱压着古天乐的伤口，「我、我没有想要杀你……真的没有……」

    「我知道，」古天乐举起右手，比着夜空，「因为施展陨石撞击的关係，都没有云，今晚的月亮很漂亮对吧。」

    「你都要死了，还管什么破月亮！」

    「哈哈，只是要告诉你，如果你对自己茫然时，就抬头吧——」

    「不论何时，你头上的天空依然广阔。」

    「……你走吧。」

    巽天身体一震，脸色不善地瞪着古天乐，「我不会丢下你的。」

    「哈哈哈哈哈——我可不搞基喔。」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办法说笑！」巽天不爽地破口大骂，拿出好几颗魔法石，「这、这里面一定有可以治疗你的……」

    「不可能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那jiejie可以杀掉乌尔萨特，但牠真正盘踞人心的恐惧是……从来没有人可以撑过一次攻击。」

    「绝望的无力。呵，想不到有一天我会中这招，倒也没多绝望啊，只是身体感觉越来越沉重无力了而已，拿来睡觉还蛮方便的。」

    古天乐喋喋不休说着，他状似轻快的语气是要减少巽天对自己的罪恶感。

    「不要说话了！」巽天喊着，斗大的泪珠悬掛在眼眶，他哽咽道：「拜託你，不要再说话了。」

    「哭哭啼啼的还真像小孩……对了，我忘记你本来就还是个小子。」古天乐调侃着，但巽天依然泪泣，他微微叹气，「不要哭了，当你在杀人时，没有过质疑自己的存在吗？」

    「现在的我，就只是终于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而且是以对另一个生命有帮助的形式。」

    「快走吧，我家族的精锐小队很快就要到了，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以及你的jiejie。」

    「希望下次见面，你不要再将我当朋友了。」

    「下次……见面？」

    「你真的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死掉啊……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确是死了。」

    「很久以前，我分裂出一部份的灵魂魔法，用来培养另一个自己，所以虽然我现在死了，他却能代替我活下来。不过我希望你能将其视为敌人，毕竟这段感情，属于『我们』就好。」

    「……好，我答应。」

    得到巽天的承诺后，古天乐略微宽心——

    『月芙拥有变身魔法……不能排除她未来假冒我去找兇手的可能性，所以先在这做预防，想必那个时候的巽天……肯定是个不杀人的老好人了吧。』

    再三催促后，古天乐望着巽天的背影目送他离开后，他静静看向夜空。

    「斯摩卡家族，天阶高手，古天乐与阿修罗交手落败因而死亡，或许外界会这样传吧……」

    「在无数眾人以为的零散真相中，串连着一条离奇的剧情。挚友巽天，愿来世我们还是朋友。」

    古天乐慢慢闭上眼睛，夜空上一道闪亮的流星划过天际。

    斯摩卡·古天乐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