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撞见老板自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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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晨,咱们每天下课以后啊,要把今天学过的知识通通复习一遍,这样才不会忘记呢。”高启盛说着,把桌上的教辅材料收进自己的书包。 ”那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出去放松一下吧。“高启盛摸了摸高晓晨的头,随后站起身来。陈书婷倚着卧室门,呵斥兴冲冲要跑出去的男孩。 “作业做完了才准踢球!” 高启盛挪近了陈书婷,小声说:“陈姐,男孩子都是爱玩的,不能总是压抑他的天性。”陈书婷摇摇头:“小树更该修剪。小高老师,你也辛苦了一天了,出来喝杯水吧。” 高启盛跟着陈书婷,怀里还紧抱着书包。“高老师,先别急着回家。你来的这些日子,还没见过我老公呢,正好他今天出差回来,我们两口子想着和你一起吃顿饭。” “啊?哦……哦。” 高启盛有些局促不安。他就是个一穷二白的大学生,从前在孤儿院里长大,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上了大学。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高启盛拿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他本以为这是一切苦难的终结,却没想到人生本就是无尽的痛苦。他没有钱。助学金都被发给了比他家境优渥的同学,高启盛不愿意回想新入学的那段日子,他连住宿费都是求别人才借来的,他的舍友可以肆无忌惮地当着他的面嘲笑他的寒酸,而高启盛只是缩着脖子垂下眼。他只能忍着,他穷,就是原罪。 陈书婷,是高启盛接触到的上层。大学放假,家教是最简单省力的赚钱方式,一个来自省理工大的高老师,一节课的钱足够他吃两天好的。偶然的一天,他的传单送到了陈书婷手里,穿着名贵的女人本来不打算接,瞟了一眼后她挑起眉毛:“你叫高启盛?” 高启盛被陈书婷定了整个假期的家教。惊喜来得太过突然,他第一天站在高家门前,看着那奢华的复式别墅,他都没有勇气敲门。他和陈书婷根本就是两个阶级的人,他不知道陈书婷挑中了他什么,以她的财力,像高启盛这样学历的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往里挤。那是这位贵妇人看中了他的人?高启盛尴尬地扯扯衣角,让自己看起来更利落些。他不觉得陈书婷会喜欢自己,他从小寄人篱下,最会看别人眼色,他看得出陈书婷眼里的疲惫,一个喧哗惯了的人,势必会偏好安稳些的伴侣。而他高启盛自出生起,就注定不会是一个甘心踏实下来泯然众人的角色。高启盛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又快速被自己否决。 或许陈书婷只是对他的名字感兴趣。 “老公!” 高启盛的回忆被陈书婷的呼喊声打断。他的目光转向眼前的男人,男人风尘仆仆地走向客厅,陈书婷迎着他接过他手中的西装外套。趁着他们低头耳鬓厮磨,高启盛能肆无忌惮地打量陈书婷的丈夫。那是一个上位者,通身的气势是被金钱滋养出来的,他的嘴唇丰润,长了双下垂眼,似哀似怜,男人对上高启盛的视线时,高启盛心头泛起陌生的情愫。 像是在哪里远远望过这个人,隔着一层雾,他想那人永远记得自己,却喊不得又哭不出,只能望。他舍不得眨眼,就揪着自己的眼皮,直到盯得眼前血红,直到盯得再无知觉,他还是不愿放开手。那样他违背本能都要刻进骨子的人,一定对他很重要。 可高启盛,确实没见过眼前的男人。 陈书婷笑着介绍:“老公,这是我提过的家教高老师。” “高老师好,我叫高启强。启发的启,强盛的强。”男人笑容可亲,伸出右手。 高启盛却是在心里寻思了几回,没去握高启强的手,傻乎乎地指着自己说:“我是盛。” “嗯?”高启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一旁的陈书婷忍不住放声大笑:“他叫高启盛。老公,你们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这么巧!”高启强反应过来后也忍俊不禁。他的手改为搂住高启盛的肩,高启盛比他高些,他须得踮起脚才能够到。 高启盛见高启强的手掌拍了过来,下意识瑟缩了一下,随后感知到肩上的温度,才明白高启强是把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 “高启——盛,好名字!”高启强松开了高启盛,温热转瞬即逝,高启盛突然生了留恋的心思。 “咱们这名字,倒是像一对兄弟呢。”高启强接过陈书婷递过来的水,“小盛老师今年多大了?” “我是七八年的。” “七八年?”高启强面上看着像是陷入了回忆,“和我弟弟差不多大呢。” 高启盛听了这话,突然惊惶起来,心脏跳得一下比一下重,血液从其中泵出,直冲他的脑子。高启盛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弟弟是谁。 高启强又接着说:“我弟弟要是还在,也该是你这样的小伙子了。” 高启盛的心又沉回来,他冷静下来回味刚才的失态,实在是莫名其妙。一个陌生人的死活,为什么能牵动他的情绪。 高启盛想起高家的富丽堂皇,心想: 看来高启强的弟弟,确实是没福。 高启强寒暄完后,直奔高晓晨的房间。不久,房间里传来阵阵欢笑,高启盛也跟着陈书婷走向那处。“晓晨都是我老公惯出来的。”陈书婷露出个无奈的笑,高启盛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坐在高启强腿上玩耍着的高晓晨。高启盛有时候并不赞同陈书婷的育儿理念,他觉得陈书婷太过“不吝”,不吝于把孩子的自尊在外人面前踩在脚底。如今看来,在这个家庭中,父母的位置是反置的,陈书婷代表着威严,高启强才是扮演细腻的母亲的人。 这是一家人,和谐的一家三口。 高启盛看向高晓晨的目光不自觉带上羡慕。他自己没有体会过家的温暖,高启强搭在他肩上的手就那样暖了,“母亲”的怀抱一定热烫。 高启盛在高启强经过自己时喊了句“高哥”。高启强听着这个称呼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听着这么怪呢。要不你把姓去了吧。” “哥。” “舒服多了。” 高启盛的舌尖还缠着那个字,他从不知道这个音节叫出来这样的轻快,声音从他嘴里被抛出来,他也与其一同坠下去,然而半空中一双宽厚的手接住他,暖得他幸福得发晕。 他又喊了声。 “哥。” “欸,小盛。” 高启盛还想继续喋喋不休,又怕高启强厌烦。嘴是闭上了,快乐就体现在他停不下的动作上,乐极生悲,他一个不留神,手臂挥到了高启强的小腹上。高启强一下子变了脸色。 高启盛后悔极了,他怎么像条见了主人控制不住摇尾巴的狗。 陈书婷切了水果,拜托高启盛去送给书房里高启强,她自己则负责去把野疯了的高晓晨扯回来。 高启盛惴惴不安地上了楼梯,他还惦记着“误伤”到高启强的事。他按陈书婷的描述找到了书房,书房的门没关严,透出一道阳光。 高启盛刚要敲门,却听到一声低低的猫叫。 不可能,高家没养猫。 声音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高启盛竖起耳朵去听。 像猫叫,又像是人的低吟,压抑的,暧昧的,听着痛苦,又像是欢愉到了极致。 偷腥?明晃晃的在家里? 高启盛恶劣地敲了敲门。 声音立刻停了下来,高启盛刻意给屋里的人留了时间才推门进去。他想看看高启强的情妇会是什么模样,聪明的亦或是嚣张到不屑于躲藏。 高启盛端着水果,暗暗注意一切蛛丝马迹。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这房里只有高启强一个人。 夫妻生活不合?高启强心里下了结论,他或许发现了这个家庭的一道隐秘的裂纹。 高启强坐在书桌前,细致地用纸巾擦拭着手指。高启强的手指暴露在阳光下,高启盛看清了那上面的水渍,他不会幼稚到以为高启强刚打翻了水杯。 许是高启盛探究的目光太明显,高启强抬起了头。任谁被人打断那事都没有好脸色,高启盛做好了被甩黑脸的准备,猝不及防被高启强眼角的艳色勾了魂魄。 那双怜悯的下垂眼,此时成了深渊,填不满的欲求。 高启盛屏住呼吸,和高启强无声地对视。他发现高启强长了双倒睫,那样的睫毛最是遭罪,睫毛的主人也最该惹人心疼。高启强眼中含泪但眼神很冷,每次一眨眼,那双眼睫就像一道小钩子,钩得高启盛心里发痒。 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叫嚣他该拼尽全力留在高家。 高启盛确信,高启强会是他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