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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一笑,开心道:“反正我每日都要去慎修院练剑,若是师父同意,我便随他一起找就是啦!误不了事儿的!”那温暖的笑容映在绫影眼中,暖在他心头。他眸子一转,凑到清晓耳边,轻声道:“早些找到也好,我便能早些回去复命。”卢清晓闻言,猛的愣在原地,琢磨了一会儿,不情愿的说道:“玄谷主让你大老远的来山上寻东西,必有他的用意…你早得了线索回去…也能叫他早日放心…”绫影见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实在不忍再逗他,拍了拍他的头,道:“这不是还不走呢嘛,别哭丧个脸。话说你这次回来,可有托掌门看看你肩上的伤?”卢清晓按按肩头,坦然道:“早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也没跟师父他们说,怕他们记挂。”他说到此处,又向绫影问道:“对了云翳,那个魏熙,自那天跑了之后,行迹如何你可知道?”绫影说他离了鬼雁巽舵的追查,暂不知所踪。卢清晓把他拉到身边,极小声的将之前仁剑柳昂遇袭的事告诉他,然后问他说:“会不会也是他们干的?”绫影停下步子,眯起眼睛,掐指算了算,道:“时间上,真是差不多。万钧庄也擅使这阴诡之策。丘掌门钟爱搜罗古谱,也不是秘密。他在天虹门得了手,没准盘算着故技重施?”卢清晓听他这般说完,心里头,反倒敞亮了,冷冷一哼,自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七剑久不下山,倒被人矮看了。魏熙这jian诈之辈,他日叫我捉到,定叫他好看。”他突然伸手挽住绫影的胳膊,把脸凑过去咧嘴笑道:“而且,这都追到我家门口了,你可是还要说什么不让我趟这浑水的话?”绫影一时气结,急道:“江湖纷争,血雨腥风,我怎会愿意让你搅合进去!?”卢清晓上前一步,站在他面前,提起腰上的青锋剑,按在绫影胸前,微笑道:“我长在剑派之中,便习侠义之道,虽然技艺不精,人微力薄,却也知青锋之下当惩jian除恶,双肩之上当挑情担义。江湖再险再恶,只要你,只要师兄他们都涉足其中,我怎么可能明哲保身?谁你都想护着,我却不用。你要做什么便去做,我一路陪着你就是了。”绫影怔怔看着他,心想自己绕了这么一大圈,图的就是这一句话。眼下真的要来了,他却再舍不得拔利剑出鞘,替自己披荆斩棘。他深吸一口气,接过清晓手中的长剑挂回他腰间束带上,垂着眼眸暗自叹道:“云触山泉方知泉清冽,明镜映影始觉影浊污…”他轻轻摸了摸青锋剑柄,袖子一甩,绕过卢清晓接着往前走。清晓笑着追上去,去绫影的袖子里,勾他的手指。绫影心头一顿,腕子一翻,把他的手,牢牢握在掌中。自绫影来了之后,宋炜就觉得陆江白,好像不太对劲。他虽然一如既往的嘴欠,但是特别在意这白衣的公子。早课毕了之后,陆江白转身就走,溜溜不见了影儿。宋炜实在好奇,便追了上去。他跟着陆江白跑过演武场,穿过七和院,自院子后门上了后山,然后一路小跑,快到醉峰亭的时候,被猫在路边树丛里的陆江白逮个正着。陆江白把这跟屁虫也拉进树丛里,低声问道:“你跟着我干嘛?”宋炜道:“你先告诉我你在干嘛!”两人忽听不远处传来谈笑声,连忙都闭了嘴。一会儿,就见他们大师兄带着新来的白衣公子,说说笑笑的,走上了醉峰亭。绫影抬头看看亭上的题字,笑道:“这亭子该不会就是为你建的吧?”慕怀风不知从哪摸出一坛小酒,豪饮两口道:“亭子非我建,名字却是我题的,怎么样,风景不错吧?”绫影倚亭远眺,果见重岩叠嶂,峰峦连绵,苍松翠柏间点缀着烂漫山花。“果然好景致。对了,怀风,”绫影从怀中取出一纸条,递给慕怀风道:“知你好酒,特意寻了个方子给你。不妨看看?”慕怀风拿过来看了看,说:“好好好,明天我就试试!”绫影把东京城和墨黎谷的事,向慕怀风娓娓道来,说的渴了,他也拿起酒坛,浅尝一口。绫影素来擅长讲故事,眼前山色壮丽,耳畔惠风和畅,他慢慢的说着汴梁城的繁华喧闹,汴河两岸桃李生香,铺席林立,御路天街春花夏荷,华美威严。百十间酒楼饭铺,勾栏瓦舍,昼夜不歇,招待着四海宾客。说的人浮想联翩,心驰神往。慕怀风托着腮,一面喝着酒,一面听他不紧不慢的讲着,可是惬意。他向绫影打听布帛铺的事儿,绫影淡淡一笑道:“我就是个甩手掌柜。铺子里的事儿,回头还是让不儿给你说吧。”绫影又给他讲了讲墨黎谷。墨黎仙谷经谷主多年来悉心经营,也是庭院深深,花影重重,春夏秋冬各有景致。慕怀风道:“等办完了山上的事儿,我随你去看看。”绫影笑着应下来,他拉起慕怀风的手,歪着头看着他道:“去吧去吧,不儿一定高兴坏了。”慕怀风抬手揉了揉他的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慕怀风想着这两天师父盯着清晓练剑,自己还是不能出来太久,便说得回去了。绫影觉得眼前山色蒙蒙想再多留一会儿。慕怀风也没强求他,只是说莫忘了正午之约,便回正院去了。他离开没多久,陆江白就蹦了出来,两步跳上醉峰亭,瞪着绫影。宋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赶紧跟了上去。绫影见他们俩来了,起身向他们拜了拜,道:“二位也来这赏景吗?”陆江白睥睨的看着他,道:“这位绫公子,我们原来见过吗?”绫影摇头道:“只闻纯剑大名,未曾有缘得见。”陆江白道:“清晓醉酒那晚,你如何一眼识出我?”宋炜听他这么一问,自己也觉得有点奇怪。那天卢清晓发着酒疯,让眼前这人一言喝住,谁也没报过自己的名号,他却能知道与他说话的是陆江白,仔细想来,确实蹊跷。绫影微微一笑道:“原来这两天你总盯着我,是因为这个。这有什么可问的?仁剑大婚,红袍自然是新郎。默剑不爱言语,不会与我说话。剩下你们二人,耀剑伟岸,耿直而不化。纯剑飘逸,圆滑且善言。有何难分?”宋炜奇道:“你怎知我们这多事?”绫影摊手道:“清晓说的呀。他视你们为至亲,最爱讲你们的事。说起来没完没了,让他停都不停呢。”宋炜觉得人家说的句句在理,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陆江白还是一副严肃模样,他没再多说话,看了绫影两眼,转身走了。宋炜一点儿都不想跟这白衣人单独待着,赶紧跟了出去。绫影又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看日头已到最高,便起身离开醉峰亭,找慕怀风行针去了。慎修院里,卢清晓独自一人,捏着两仪决,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