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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起朱鹮,快步追去。她们追到望岫居,却发现韩仪在院里站着,大门前挡了一青色身影。秦雁容上前一步,向那人道:“卢公子,你这是作甚?”卢清晓向二人解释道:“他还睡着…你们去见他,他也醒不了…还是先别吵他了…”韩仪压着嗓子,焦急道:“他是旧伤又犯了?”卢清晓拧着眉头盯了这人半晌,才明白绫影身边的人,唯有自己,不知他身上有伤,心中泛上一股不知什么滋味。他抹了把脸,摇摇头道:“是我…是我失了心智,一掌拍在他身上…他才…”“你…!”韩仪冲冠一怒,跨步上前,一把将这人拎起来,抬手就要打。忽听背后传来一句厉喝。几人回头望去,见红衣少主立在院门外,阴沉着面色,瞋目瞪着他们。不儿快步走进来,向众人喝道:“闹什么闹!雁容姐你们几时回来的?”“不过一炷香的工夫。”秦雁容答道。不儿略微颔首,又道:“法修你收收脾气,你将他打死,哥哥便能好过来吗?你们二人随我去雨文堂。”她又瞪了眼卢清晓,道:“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废话又有何用!?你心中愧疚,便好好守着他!少根头发,我都找你算账!”说完之后,她朝朱鹮甩个眼色,转身便走。朱鹮赶忙催促韩仪和秦雁容随少主同去,然后转身又把卢清晓劝回屋里。她随着清晓进了屋,略作收拾,见绫影还安安稳稳的睡着,才小心退出来,缓缓合上门,也向雨文堂追去。雨文堂里,不儿将慕怀风向韩、秦二人引荐之后,便缄默了口,盯着大堂正中的沙盘凝神静思。她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雁容姐,辛苦一下,将万钧庄里的事,细细说上一说吧…”秦雁容点头道:“雷震座下,原有四人,狼獾狐狸,除此之外,便是长子重秋,次子敬春。万钧庄主的奔雷掌法,名不虚传,其余众人,身手如何,暂不可知。雷震居所之中有一密室,藏纳不少珍奇,还有一古琴。琴背池之中刻诗一首,诗文我已经由筒子传回来了。写的是:幽兰不香隐宝山,芙蓉不艳把神看,紫桐不落难栖凤,松弦不颤待月弯。”不儿蹙眉向她道:“伤的可厉害?”鬼雁抬手按在胸口上,苦涩道:“一记奔雷掌吃下去,才知云翳受了多大苦…”不儿打断她道:“真是雷重秋救的你…?”秦雁容点点头,顺势取下发间的银簪还给不儿,道:“真不知,他是什么个心思…”韩仪嘀咕道:“见他一面,总觉得...他与云翳,有些像…又说不出,哪里像…”秦雁容向着韩仪点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不儿摆摆手,示意二人莫再往下说。她沉下脸,慢言道:“哥哥这一病,冥羲经,可是不能再等。前些日子,我去见过星若。依他所言,虹门弟子,一直在西蜀岷山细细搜索,且有些收获。既说幽兰不香隐宝山,想必幽兰cao里,隐的便是山名,如今宝山已寻到,理应先声夺人。芙蓉游里,提到凤栖幽门,多半就是藏宝之处…”慕怀风见她一面嘀嘀咕咕,一面绕着沙盘溜圈子,心里有点担心。他想到绫影弹过的松弦弄,便小心问道:“云翳自山上取回的那本谱子…说了什么?”不儿侧头扫他一眼,琢磨道:“苍松岁寒,开卷有益…应是在说心经…月弯…月弯指的,应是时辰吧…”不儿觉得自己脑袋有点疼,抬手敲了敲,理清了思路,又道:“总之是要先去岷山。等找到地方,就什么都明白了。”韩仪想了想,低声道:“却不知雷万钧那里,查到什么地步了…”不儿冷冷一哼,道:“管他查到什么地步。他手里那些人,狼獾狐狸,只剩其二。雷重秋空有一副皮囊,哪里有什么身手。至于雷敬春…”不儿瞥了眼韩仪,问道:“你可曾与他交手?”韩仪摇头道:“虽是没有,不过我应该应付的了。”秦雁容向不儿追问道:“你怎么知道,只剩其二?”不儿眯起眸子,扯扯唇角道:“尉狸死在落梅寨,路狼死在东京都。魏熙自有天虹门的收拾他。说是只剩其二,好似还夸大了呢。”秦雁容闻言惊诧,疑惑道:“路狼死了?怎么死的?”不儿腕子一翻,月白出鞘。她轻轻敲了敲剑尖,听得清脆两声,凛声道:“透白短剑穿心而过,我们绫舵主,亲自送他,见的阎王。”屋里忽然静了下来,过了良久,韩仪才缓缓道:“他病病殃殃这么久…倒是忘了他的鳞骨刺…玄针诀了…”秦雁容轻咳了两声,看向不儿冰冷的面容,小心道:“怎么一直…没见谷主…”不儿收剑回鞘,弯眉一挑,问道:“找玄叔有事?”鬼雁忙道:“总是该向他回禀一下…”不儿冷言道:“有什么要禀谷主的,说与我就好。他那身子骨,本就不结实,莫再让他劳神。”秦雁容与韩仪交换了一下目光,只好说道:“那接下来的行动,还请少谷主示下?”不儿刚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堂外一阵喧哗。她出屋一看,便见一苍蓝身影,踏风而来。不儿惊诧道:“星若!?你怎么来了!?”星若一鞭子挡开身边碍事的小僮,冲着不儿喊道:“阿鸳出事了!!”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前后蹿出雨文堂,随着星若飞奔而去。星若刚到谷中,便催着小僮把重伤不醒的青鸳安顿到客房里。此番带着不儿一面向那客舍狂奔,一面解释道:“前几日,我去铺子里找你们,见大门紧闭便直接进了院子。院子里没有半个人影,只有阿鸳倒在地上,嘴边全是血!我也不敢耽搁,紧赶慢赶把他送了过来!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不儿来不及回答他,冲进客房就看到青鸳蜷缩在床板上,神情十分痛苦。慕怀风也跟上去,小心检查一番,对不儿道:“这…这是叫人打伤了!打在心腹,震伤了五脏…甚是危急…”不儿一把扯过慕怀风,急道:“可知是何人所伤!?”慕怀风撕开青鸳的衣襟,众人皆见他胸口一片淤青,隐隐有些灼伤的痕迹。秦雁容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心腹,惊慌道:“奔雷掌…?”虽不确信,眼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忙取出临走之前,雷重秋塞给她的药瓶,倒了两粒出来,喂到青鸳嘴里。青鸳咳了一阵,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不儿,一把握住,艰难的开口道:“有人…有人来了铺子…好似把琴谱…拿走了…”不儿托起青鸳的脸,焦急的问道:“可知是谁!?”青鸳低声道:“与谷主年岁相仿…华服锦履…半头白发…他说留我条命…让我报与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