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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如今已无碍,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更何况那事也实在古怪,还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查出来的,就只当做了一场噩梦罢。”林壁堂推辞道。霍骁眼底闪出冰冷,反问:“古怪?”“嘭——”帐内一张帷幕后忽地传来一声响动。林壁堂欲要朝那看去,可霍骁却盯住了林壁堂的眼睛,“不必理会,林公子继续讲。”林壁堂玩笑一般地点头,“说来也是笑话,那孩子总说不是人,是鬼。”霍骁沉吟着看了林壁堂一眼,“怎么,那个小厮是瞧见什么了?”林壁堂随意地答道:“嗯,瞧见了……”霍骁原本纹丝不动的神情沉了下去,“哦?”不过,林壁堂又一挥手,“可惜在下是最不信神鬼之说的,他说瞧见了,也未必是真,当时夜黑风高,许是被吓着,看花了眼也是有的。”霍骁黑压压的眉峰一聚,“既如此,那便等他人明白些,再细细地问。”林壁堂轻笑道:“也等不到那时候了。”霍骁问:“此话怎讲?”林壁堂扶着椅子把手,“在下多日前曾修书一封,原本是要今日让那孩子送到南关,请家人派车来接的,可惜出了这档子事给耽搁了。虽是如此,在下实则也做好南归的打算。”霍骁这回面色便有了一丝和缓,点了点头,“林公子若要南归,何须修书,本帅差人护送亦是便宜。”林壁堂连忙推却,“霍帅手下的兵个个都要为国出力,如何能心有旁骛。这种事儿,在下自理会得。”霍骁抬高了一些声音,“当初林公子北上是为了我军粮草,劳心劳力,如今林公子要还家,本帅便是调出精锐护送,也是应当的。”林壁堂仍是笑,“霍帅这番心意,在下很是感动。若是霍帅当真有心,在下这儿倒是有一桩不情之请,思来想去,非得是霍帅能成全。”霍骁随即道:“林公子但说无妨。”林壁堂低头抿唇,“说来此事,也有些为难。”他缓缓地抬头,“也全怪在下平日里有齐集之好,其中又最嗜剑器。”霍骁眼中清明,“军中最不缺剑器,林公子只说属意哪件罢。”林壁堂似乎是不好意思地偏头,“霍帅一眼便看出来了。”他略略犹豫,说道:“那日在东营之中,在下确实见了一把宝剑,堪称世无其二。”霍骁静静地看他,等着他接着往下说。林壁堂眼中精光熠熠,勾唇道:“且不说那剑身修美剑鞘华贵,最叫在下动心的,实则还是那剑体之锋锐无暇。”他感喟道:“若是能得此一件,实属大幸。”霍骁道:“光听林公子这样说来,这剑倒并非罕见,光是这帐中便有许多。”“那剑与众不同之处便在于,其剑体上镌有词画,在下虽眼拙,却也能看出是当朝名家颜甄的手笔,颜先生封笔十余年了,这词画可当真是难能可贵了!”林壁堂见霍骁不为所动的样子,便笑道,“霍帅倘若见了那剑,便知在下所言非虚了。”霍骁虽然仍是不信,不过口上却道:“林公子既这般说了,本帅定尽力而为。不知此剑如今在谁的手上。”林壁堂笑得浓烈,“袁峥,袁将军。”霍骁略一沉默,道:“林公子放心,此事便交由本帅去办罢。”林壁堂起身,作揖颔首,眼中汨汨地流出秋意寒潭的清冷,幽幽道:“如此一来,在下当真是此行非虚了。”霍骁见他低头,便瞥了一眼帐内的帷幕,心想林壁堂一走,他也了一桩心事。160、人走心留夜幕将尽,夜色仍在之时,林壁堂理所当然地去了久安的营帐。其时久安已将新甲穿戴好了,正坐在榻前,一遍遍地试自己的鞭子。这鞭子也属佳品,可终究是比不得忆肠,不过忆肠失而复得的可能寥寥无几,久安也就不去想它了。他动了动手腕,捏着鞭子往身前哗啦地甩出了一鞭,鞭子如风,劲道十足。久安八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将那鞭子收了回去,正要甩出第二鞭时,林壁堂走了进来。久安抬眼见他来了,就快手将鞭子卷在了手中,要从榻前站了起来。林壁堂在他起身之际,伸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照旧坐着便好。久安会意,也就坐下了,对着林壁堂一笑,等他过来。林壁堂走到他身边坐下,先是牵住了久安的手,再侧目打量了久安的行头,“挺气派。”久安自己低头看了看,呵呵傻笑,不过笑得有些神游在外。“你要去乾虚关。”林壁堂不笑了,锐利地看着他,清朗的声音重重地落在安静的帐中,有了严厉的意思。久安动了动黑眼珠,沉默着,才点头,“我原本是要告诉你的,可……可你那一番话,把我吓得什么都忘了。”“哈,这么说,还是我的错?”林壁堂伸手对着久安的鼻子就是一捏。久安一皱鼻子,立刻告饶,“我的不是我的不是。”林壁堂松了手,“这样的大事也能忘,可是吓得够呛。”他转眼看向别处,冷淡别扭道:“不能只吓一跳,怎么着也得有第二遭。”久安眨了眨眼,没听懂。林壁堂深吸了一口气,口吻有些怪,“你方才去了哪儿?”久安不明所以,细细地一想之后,答道:“随处走了走,便回营了,本想歇一歇,可一想着天明就走,也睡不着。”林壁堂“哦”了一声,“没见什么人?”久安精神一振,一口咬定,“没有。”林壁堂猛地看向他,眼睛里藏了几道洞悉的光,看得久安浑身不自在。良久,林壁堂双眼黯淡了下去,淡淡地正了首。二人一时无话可说,只是静静地牵着手。久安看着林壁堂的侧脸,觉得他十分美好,饶是能让他暂且忘了征战,是以渐渐地便看得痴了,片刻之后又有些忘乎所以,他伸出了手,轻轻地抱住了他。林壁堂身躯一挺,随后又渐渐松懈下去,微微侧了脸,他看见久安将脑袋依偎在他脖颈间,露出一块白生生的额头。林壁堂往下一探,以唇柔柔地轻触了一下,随后便是一声长叹。“壁堂,你此番回去,是回扬州?”久安轻声闲闲地问道。林壁堂答道:“先去肃州,处置几处别庄,有些年头了,还是爷爷早年置办的,搁了许多年,如今打仗,料想着边关不太平,只怕有北夷遗民涌进来抢扒,这么个时候,恐官府军队一时半会儿管不了,可就吃亏了。是以,我去一趟,寻个妥善的买家。”久安喃喃地又问:“去完肃州呢?”林壁堂侃侃而谈,“肃州的差事办妥了,我便得回一趟扬州。”久安往林壁堂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