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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调班

    许墨也被季原祈吓到了,这人总是懒散冷淡的性子,仿佛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完全想不到有又狠又疯的一面。

    生怕他再动怒打人,许墨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季原祈看到女孩害怕的神情,收了怒火,他不想吓到她,于是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别怕。”

    随后把她推到黄毛面前,“给她道歉!”

    黄毛立马反应过来,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在校园贴吧里看到有人匿名说许墨跟季原祈睡了,帖子里又说许墨家庭条件不好是因为钱才这样的。

    又说她平时装的好,私下里给钱就能上。

    他是学渣混混没有脑子,平时就爱看些桃色新闻,对许墨这种好学生乖乖女有点慕强滤镜。

    听说她为钱出卖身体,那层滤镜破碎,曾经仰望的目光变得罪恶。

    心态一变,他想既然给钱就能睡,那给谁睡不是睡,脑子一抽就当众调戏许墨。

    黄毛被同学们盯着脸都丢完了,心里默默把发帖子的人祖宗八辈问候一遍,涨红着脸对着许墨又是一鞠躬,“对不起,许墨同学,我不该说侮辱你的话。”

    眼泪模糊视线,许墨心里酸涨的发疼,这是她愈合的过程。

    她的委屈,不堪,在这一刻得到释放,救赎。

    那块阴暗潮湿的地方裂开一道缝隙,有阳光照进来。

    一句“谢谢”堵在喉咙里,她知道,这句话已经不能轻易说出口了。

    季原祈视线扫过周围看热闹的同学,沉声道:“都听好了,许墨是我罩着的,再有不长眼的傻逼找她麻烦,就不是挨几拳头了。”

    同学们脸上精彩纷呈。

    有些曾经欺负过许墨的同学低下头,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这会才知道后怕起来。

    季原祈径直走到李安安面前,他个头高,李安安站起来也得仰望,压迫感很强。

    “李安安,我说过的吧,别惹许墨。”他凑到李安安面前轻声问。

    一时间教室里死一样寂静。

    李安安更是大气不敢出,眼睛慌乱地转动。

    “这事跟我没关系呀。”她勉强维持镇定,表情比哭还难看。

    都怪顾瑾出的馊主意,想用造谣把许墨搞臭搞烂,谁能想到季原祈会这么护着许墨。

    这两年季原祈很安分,导致很多人忘了,这位是个能打残同学的狠人。

    打残同学还能干净抽身的人,得多难惹。

    季原祈冷笑一声,“你是傻逼也把我当成傻逼吗?等着看吧。”

    李安安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她爸要是知道她得罪了季家,恐怕得一个耳刮子抡死她。

    这个举动明晃晃的告诉三班众人,是李安安造的谣。

    李安安霸凌许墨众人皆知,只是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敢惹到季原祈头上。

    黄毛更是盯着李安安的背影,狠狠吐了口唾沫,暗骂“真他妈晦气。”

    季原祈走到许墨面前,问:“你座位在哪儿?”

    许墨指了指靠窗的最后一排,季原祈把她带到座位上,“别怕,我来了。”

    这时候齐言恪和葛念念正搬着季原祈的课桌往三班进。

    葛念念看到后门堵了一群人,喊道:“各位堵在这儿干嘛,都让让呀。”

    同学们听到这句话纷纷做鸟兽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季原祈招手,“来,放这边。”

    他指了指许墨旁边的空位。

    其实从座位能看出来许墨被孤立了,其它的一列都有七排,只有她这列是6排,也只有她是孤零零的一个,没有同桌,后边就是垃圾桶。

    齐言恪和葛念念抬着桌子过去,许墨还在状况外。

    “这是干什么?”她问。

    “这家伙说想考Y大,怕自己学不好,自请调到三班学习。”

    葛念念还不等季原祈说话已经替他解释了。

    Y大?

    许墨突然想起来高一快结束时,季原祈曾经问她,这么努力是想考B大吗?她说她想留在本市,本市的分数线也很高,所以得努力才行。

    他从来没说过自己对以后的规划,这会怎么也想考Y大?

    正襟危坐的同学们耳朵都竖起来了,不敢回头看只能偷听。

    现在三班人都心如明镜,季原祈是为许墨来的。

    他们有没有睡过已经没人敢好奇了,看也看得出季原祈很护着许墨。

    有这么个危险人物当同学,还坐在最后一排,简直如芒刺背。

    李安安更是急得不行,掏出手机飞快地给顾瑾发消息。

    “怎么办?季原祈为了许墨调到三班了,刚刚还把杜旭东打了,他还威胁我。”

    杜旭东就是挨打的黄毛。

    顾瑾很快就回了消息,“别慌,他现在只是个学生,还能插手生意上的事啊,就是口头吓唬你的,季家从政的都不是他近亲,他没那么大本事。”

    看到顾瑾这么说,李安安放心了不少。

    “最近咱们得低调点,以后再找机会。”顾瑾又发来一条消息。

    她真怕李安安这个蠢货一时冲动再得罪季原祈,万一连累到她就完了。

    李安安看到这条消息烦的不行,心里骂了许墨千百遍,贱人贱人贱人!!

    施暴者并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只会责怪被施暴者不够听话。

    蒋寒星踩着上课铃进教室,看到最后排许墨身边多了个人正低头听许墨说话,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单从侧脸干净利落的轮廓和高挺的鼻梁也能看出来,长相应该不差。

    他眯了一下眼睛问李安安,“后面什么情况?”

    李安安是他的同桌。

    这个组合就很奇妙。

    李安安掏出课本,随口说道:“季原祈啊,你不认识吗?调到三班来了。”

    “为什么来?”蒋寒星又问。

    本来被季原祈威胁李安安心情就不好,这会蒋寒星问这些都是因为许墨,她更不爽了,“我怎么知道,你去问啊。”

    李安安说话有些冲,蒋寒星冷了眸光。

    他又看向后面,不知道那人说了什么,许墨正翻着抽屉找东西,柔和的眉眼没有以往的惊慌和防备。

    他隐隐生出不快,仿佛自己的东西被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