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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光溜溜的身下一滩血。

死了。

手里捏着一团绢帕,拿起来抖开一看,是颜沉的。

颜沉僵硬地捧着这张绢帕,怔忡半晌,抬头扫了眼周围的人,震惊道:“这真是从都姑娘手里抽出来的?”

榻上没了林琅,颜沉又回到早睡早起的清寡日子。这日照旧早起,只抹了个脸就被小厮叫去了沃公书房,姬猛也起得仓促,和一些武官模样的人候在里面,等颜沉进来后提上了绢帕。

“是的。”守城尉是个黝黑壮硕的汉子,开口就把屋子震得嗡嗡响。“颜大人,这是你的东西吗?”

颜沉又低下头一动不动地盯着,这张绢帕是魏宫私品,父亲做相时经常受到此类小赏赐,所以颜家人早就人手几张。

绢帕颜色素雅,孔眼细腻,质地轻盈,一眼就能看出不是民间之物,不是他从大梁带来的还能是谁的?

更可怕的是绢帕上写有墨字,邀请都姑娘戌时过半在南墙外的桃林见面,而这一颗颗豆大的字一笔一划都出自己手,但他可以对天发誓从没写过这张绢帕!

“颜大人?”守城尉等得不耐烦了。

颜沉晃过神来,点头道:“是我的。”

“那上面的字也是颜大人写的了。”

“不不不,这绢帕确实是我的,但上面的字绝对不是我写的。”颜沉语气激动起来。

“可是臣给主公看过,说就是颜大人的笔迹。”

颜沉只好点头,“笔迹确实和我本人的极其相似,但我绝对没写过这张绢帕,更没约过都姑娘去什么地方私会。”

“如果没约过,都姑娘手里怎会有颜大人的绢帕呢?”

“肯定是有人假借我的名义给都姑娘送去的。”

“可是上面的邀约函是颜大人写的啊。”守城尉想把颜沉绕进去。

“我没写过这个。”颜沉声音陡然一沉,眉眼中的冷傲像长矛一样刺出去,不怒自威的气势瞬间缠裹周身。

“绢帕是我的没错,但已经丢了好些时日。上面与我相仿的字迹,我认为是有人故意描摹的。而且昨夜里我一直都在沃公府,沃公可以为我作证。”

姬猛见提到了自己,点头称:“昨夜里颜卿一直与我促膝长谈到亥时,根本没出去过。而且近日要事繁忙,颜卿乃克己贤才,绝不会做出私下幽会一事。依我看,你们先查清楚是谁把绢帕送去给的都姑娘吧。”

两位大人相继表态,屋内气氛降至冰点,但守城尉仍不放弃,拱手道:“就算都姑娘并非颜大人所杀,也有可能是同谋——”

“荒谬至极!”姬猛拍案而起,“你是骂我老眼昏花看人走眼了么!还是骂我愚蠢浅薄,尽信了阴损狡诈之徒!”

主公震怒,守城尉立刻跪下俯首,“微臣不敢。”

“我看你敢得狠哩。”姬猛冷蔑一笑,“要查我府中人可以,但先给我弄清绢帕一事再来。来人!”

守城尉和他的下属退下了。颜沉顿时松出一口气,转身拜谢姬猛,姬猛胡垂一扫免了这多余的礼,脸上仍旧余怒未消,招手叫年轻人走到近前,问:

“那张绢帕真不是你所为?”

颜沉肩头微微一震,平声说:“绝非臣所为。”

“这个叫都的姑娘被杀,真与你无关?”

“绝无关系。”

“你昨日见的姑娘可是她?”

“……是。”

姬猛不问了,反剪两手吩咐道:“东阳公赐宝一事不能再耽搁了,限你三日内速速办妥。”

颜沉应诺。

他明白了,沃公刚才那一番话并非是在维护他,而是在保护自己的名声。重用之人跟这种污浊之事扯上了关系,不管有罪没罪,对素来看重清名的姬猛来说,此人已经不能留了。

颜沉首次监督大工程,就让所有事务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展开,得到了所有人的称赞,这让姬猛面上极有光彩,但还是盖不住那一点瑕疵。

可是他似乎将那件事忘了,起早贪黑事必躬亲地投入到琐事中,两日内便将造好的魏王冠冕呈上,在沃公点头后立刻安排觐王队伍护送冠冕东上。

与此同时,先王姬宛的衣冠丧礼行至半酣,在姬猛规定的第三日中便为先王举行了招魂仪式。

沃城的官巫拿着为先王制作的冕服,从东边屋檐翘起的地方爬上屋顶,站到正脊上面朝北挥动冕服招魂。

“魂兮归来——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三声呼喊,悠远悲凉。

北方滚来隆隆雷响,天空乌云密布,顷刻间扯起淅淅沥沥的冷雨,把城外桃林里,为一个叫都的女子而办的招魂仪式淋了个透湿。

绵绵细雨一直下到出殡之日,常年紧闭的西城门大大开启,沃城里外庶众倾巢而出,披麻戴孝地伏在东西大道边,等长长的出殡队伍从前经过,追随其后行至西山陵墓。

又过了几天,直到后续一切琐事全部办妥,沃公终于允许颜沉回家休息。

临近傍晚颜沉走出沃公府,一大早就候在门外的寄生和玉姐立刻迎了上来。

“少主瘦了好多,难道沃公府里吃的还没家里的好?”玉姐看着颜沉凹下的脸颊和疲惫的双眼,忍不住心痛。

“没事,累的。”

颜沉淡淡一笑,看到寄生一脸哭相地看着自己,轻轻刮了下他的耳朵。

“林琅又染了风寒,比上次严重,所以没有来。”寄生以为少主要问,所以先告诉了他。

可是颜沉并不关心没来的人,摆摆手说:“回家吧。”

第14章臆想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告急,没动力开船了……

看过的小天使们就收一收嘛,举手之劳能让我高兴一辈子呢

寄生细心,找了辆有顶棚和垂帘的马车。颜沉坐在车里昏昏欲睡,但流言蜚语还是不断飞入耳里。

守城尉拿绢帕找他对峙的第二日大清早,有不谙世事的小童去桃林中捡柴火,在离都被杀的地方不远,发现了两具尸首。

男人,头上破了洞,裤子被扒了,下身血rou模糊,切下的rou块已经被野狗叼去。

这两个男人便是和都一起出门未归的奴工。

发现都尸首的时候,都家里人就想到这两人也不见了,报官后满城搜查却没有结果。之后不久流言来了,说都就是被这两人侮辱杀害的,还说让女儿跟两个流民夜里出门的父母真是糊涂愚蠢,还说都姑娘本就风流,其实早就跟这两人好上,谁知被吃了干净。

各种难听的流言在都家上空徘徊,都父恼羞成怒,提着杀猪刀跑到大街上怒吼,老子发誓要揪出那两个忘恩负义的恶棍,砍了他们!

怒吼完第二天,他们倒是真死了。

小童发现的时候,二人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死法跟都几乎一致,让守城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