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我想我已经知道我的选择是什么了，奇犽
“奇犽。”我略微歪着脑袋于是没打理好的发丝洋洋洒洒跌落在肩头。 “我们得回去了。”沉寂的黑夜里空留我和奇犽微弱的呼吸声。 “啊——我还没玩腻呢！”奇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jiejie，其实你真的笑起来很好看，不骗你。”他的神态有些不自然，好像喉咙里有什么东西紧紧卡住。 我打量他的脸庞一会后慢悠悠的转移了视线，“奇犽，我除了任务基本不出门，就算出门也是乌泱乌泱一堆人围着。” “我很少有自己的空间和时间。” “有时候我也会好奇，枯枯戮山外边的天空是什么样的呢。”脚底下的落叶嘎吱嘎吱的呐喊，秋季的凉意带走了身上仅存的温度。 “外面的山会更高吗？”我拢了一下薄薄的外套抵抗秋风的冷涩。 “奇犽，jiejie是个很无趣的人吧。jiejie好像确实没有什么自己想去做的事呢，只是每天听从爸妈和哥哥的话行动生活。” 奇犽刚要开口说什么，我就用食指点在他的唇瓣上，“嘘——” “我还没跟你讲过我在流星街的故事吧。”我对他缓慢的眨眨眼后转头望向布满碎屑般星星的夜空。 “对啊。”奇犽试探性的靠近我，发现我并没有抗拒的意思之后才安心的靠在我身上。 “我遇到了很多人，其中我最感兴趣的是一个叫维罗妮卡的女孩子。” “老实说，她既不漂亮也不聪慧还经常笨手笨脚。”我又想起那颗廉价的不行的糖和她不知所措的神情。 “但是我很喜欢她，在她眼里我好像永远是她最依赖的人。” “那是我第一次被依靠。”我伸出手掌捏住了稀薄的空气，“哥哥老是告诉我，只要听哥哥和爸爸的话就够了，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在jiejie心里，她很重要对吗？” “对。”我语速很快，快的好像在弥补什么当初并不能达成的心愿。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她叫克拉斯。”我卡壳了一下之后语句就愈发顺畅。 “她特别厉害的，可以在流星街一个人养活15个孩子。” “你都不知道她搞卫生有多快，连女仆都比不上她。”奇犽蔚蓝的眼睛里倒映着满含笑意的我。 “那还蛮牛的嘛！我也想见见她。”奇犽微卷的毛发蹭着我的手指，我忽然喉咙嘶哑的不行，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jiejie？” “奇犽。”我抿了一下嘴角，看着街边的路灯一盏一盏熄灭。 “她已经死了，死在了一场火灾里。” “……啊。”奇犽言语支吾，一瞬间连呼吸都混乱了。 “她死之前跟我说，不要怨恨。”我的音调愈加飘忽不定，“她说，没关系。” 我想她是知道她不得不死的。 “jiejie，我不知道你最后选择了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奇犽结结巴巴的说，“——跟随你的心。” “……”我不知道可以回复什么，于是我点点头。 奇犽瞳孔猝然瞪大随后慌慌忙忙的擦起我的脸颊。 面颊一片冰凉，我才发现我哭了。 “我已经知道我的选择是什么了。谢谢你，奇犽。”我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谢。 “该回家了，任务截止日期到了。” “jiejie，我们离家出走吧！”时空一下子凝滞了，我松开紧绷的嘴角说，“你猜猜看我们能逃几天？” “不出三天他们就能来到我们所在的地方，就算我是黑客我也不能时时刻刻阻挡他们的攻击。” “回去吧，奇犽。” “不要这么严肃的表情，开心一点吧。”我捏了一下他软趴趴的小脸，不过一会他的右脸就已经通红了。 “jiejie，我长大以后一定会带你离开家里的，那个时候我们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他顶着饱受蹂躏的小脸认真的看着我。 “还你带我，长大后怎么想我都比你强，你洗洗睡吧别瞎cao心了。”我用力的戳乱了他的发型，“小孩子不要想太多，jiejie会处理好的。” “走吧，家里车就停在酒店楼下。”我牵着他的手却发现他还是赌气的停在原地。 “jiejie。” “嗯？” “我会快点长大的，所以，你要等等我。” “奇犽。”我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我会等你，但你必须很快很快才行。” “好！”奇犽这才喜笑颜开的和我十指相扣，顿时间他连脚步都轻快好多。 “jiejie，我刚才看到那条街有家不错的蛋糕店。” “走吧。” “jiejie最好了！” 果然，奇犽还是小孩呢。 ——“糜稽还是个小孩呢，去玩吧。”克拉斯宽厚温暖的手掌仿佛还在我的头顶，我似乎还能感受到她身体的余温。 “这里全部的蛋糕都打包两份。”我对着售货员小姐用手指比了个二。 “好的，小meimei，会不会有点难拿？” “我拿的动。” “额，好的……” 我轻巧的拎起桌子上满满当当打包好的蛋糕，拿不下的就让奇犽带着。 “欢迎下次光临……”随着风铃的再次响起，我和奇犽开启了回家的路程。 我倚靠在座位上翻阅着手机，“jiejie，大哥这么多消息你都没回？”收信箱里充满了红色的未读消息，我都懒得去看。 “回到家他不得疯了。”奇犽发了个抖，带着些许忧虑的仰望着我。 “不管他。”我头一扭看向车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 “他就是烦人。”我神色疲倦的丢掉手机打算休憩一会。 “你还是回一下吧，jiejie。” “不用，我已经想好办法了。”我揉了下鼓涨的太阳xue咪起了眼睛。 “不用担心，奇犽，没你想的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