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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弥漫着各种香味,方海粟说不出具体是什么食物,只觉得五六点的晚饭似乎全在这一秒前消化光了。“路边的夜宵和啤酒,比酒吧里的更让人有胃口。”江遇之笑着说,见方海粟并不抗拒,接着道,“走吧。”两人挑了一张周围相对宽敞的方桌坐下。江遇之找老板要了张菜单,递给方海粟:“你先点。”方海粟点完,江遇之加了些东西,起身去找老板。等他回来时,手上多了四瓶啤酒。顾客虽多,但老板速度也是极快,没等多久就把他们点的食物纷纷送了上来。烧烤的香味漂浮在两人身边,叫人嘴馋。江遇之倒了两杯啤酒,刚放下酒瓶,拿起其中一杯准备递过去,方海粟自己端走了另一杯。于是,他手在半空转了个方向,把八分满的酒杯放在了自己面前。“你怎么来的?”方海粟喝了一口啤酒,涩味在舌头上扩散开。他斜着眼看江遇之:“打车。”“也是,喝酒怎么可以开车。不过你别多喝,待会儿醉着回去,打车也危险。”江遇之的本意其实不是这个,然而现在各自清醒,却只能说到这种地步。方海粟扯了扯嘴角:“所以你叫我出来看你喝?”“不是啊……”江遇之犹豫片刻,“那你喝吧。”方海粟却道:“哦,放心,我不会喝多少的。”人还是清醒些为好。江遇之夹了一块烤鱼,挑了刺往方海粟的碟子里放:“鱼是现杀的,新鲜。老板手艺也好,烤得外焦里嫩,口感很棒。”方海粟忍住丢回去的冲动,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客人走了一些又来了一些,那份接地气的热闹却没变过。不知不觉,两人桌上的吃食也已经消灭了一半。江遇之举起酒瓶晃了晃,把剩余的两厘米全倒进自己的杯子。方海粟看他手边摆了三个空瓶,而自己只喝了半瓶左右,便道:“我记得你酒量也不是很好。”江遇之抬眼看他:“你愿意跟我喝酒,我高兴呀。”“遇宝?”江遇之好像听到了他妈的声音,疑惑地转头。江母到了近处,方海粟才发现她。江母看了他们一眼,视线又在桌上凝了片刻,看向江遇之,笑了笑:“出来吃夜宵啊?”江遇之意外道:“妈,你怎么转这儿来了?”方海粟愣了愣,下意识就站了起来,朝江母礼貌地点头,道:“阿姨好。”江母含笑看了他一眼,让他坐下:“海粟吧?”“阿姨您认识我?”方海粟惊讶,分神看了一眼江遇之。他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嗯。”江母看他表情便知他晓得了,就没多解释,只道,“我出来散步,顺便去前面买了点东西,远远看见你们,过来确认一下。”方海粟这才看见她手上提着的塑料袋,点头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江遇之看他妈一直把目光落在方海粟身上,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欢喜,不禁有点儿无语,喊了一声“妈”。江母瞥到桌上的啤酒,对方海粟笑道:“遇宝酒量不行,你多看着点儿。”方海粟反应了片刻,才知那个幼稚的称呼原来属于江遇之。他默了两秒,可以说是毫不费力就接受了江母的请求:“啊,好。”江母想了想,把手机号留给了方海粟:“他要是醉了,你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就行,我就住在附近。”江母把脑袋凑近方海粟看他输号码,方海粟跟她确认一遍,拨了过去,江母便也存了他的号码。江遇之突然有些看不清状况:“妈,你干嘛呢?”江母回头瞥了他一眼:“身为人母,务必得知晓孩子安不安全。”见江遇之张嘴,她丝毫也没让他有反驳的机会,“不管是二十六三十六还是四十六岁,我都担心。”江遇之把话吞回肚子,沉默是金。江母笑意盈盈地看着方海粟,方海粟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与她对视着。头顶突然落了一只手,方海粟僵硬地一动不动。江母顺着他脑袋摸了两下,笑着收回手,解释道:“一小缕头发翘起来了,对不住啊,今天不知怎么,有点儿强迫症。”方海粟抬手在她刚摸过的地方随便压了两下,脸微微发热:“谢谢阿姨。”他妈一定是故意的,江遇之没眼看。江母垂眼看了一下方桌,重新看向方海粟,道:“你们吃吧,我不打扰你们,就先回去了。”“阿姨再见。”“再见,海粟。”等江母走远,江遇之看着好像还没回神的方海粟道:“怎么感觉你才是她儿子似的。”他吐槽了一句,接着道,“我妈是颜控,你别在意啊。”方海粟抬头,眼中的温柔羞涩一闪而过,江遇之瞄见了便是一愣。“阿姨人挺好的。”挺好……你要是知道人家存了什么心思还会这么说?江遇之没说话。老板提了六瓶啤酒过来,稳稳摆在他们桌上。两人不明所以。方海粟看江遇之:“你点的?”江遇之忙摇头,问老板:“老板是不是送错人了?”老板不容怀疑地道:“没有。刚才一个提着塑料袋的中年女人让我送来的,她指着你们给我看我还确认了,怎么会送错呢?她说要你们喝得尽兴点儿。”老板说罢就走了。“我妈。”江遇之不知她妈在打什么算盘。过了一会儿,裤兜中的手机震了一下。江遇之拿出来看了一眼,江母发了一条信息过来:“遇宝,酒能壮胆。”像是怕他听不懂似的,紧接着江母又发了一句话过来:“把握机会。”江遇之默不作声地把手机放回原处,重新开了一瓶酒,倒了满杯。他举着杯子,溢出来的几滴酒窜进指缝:“我妈说得对,喝酒要尽兴。我干了,你随意。”方海粟看他仰头喝酒,喉结滑动,一口便是一杯,忽而想起苏东坡也这么说过,斟酒满十分,只管陶陶,乐尽天真。方海粟知道,江遇之其实不爱喝酒,尤其是曾被他嫌弃过味道的啤酒。他今晚,大概也只是不能免俗地将心事付诸所谓消愁之物而已。所以,当对面那人不时便是一杯下肚,意识甚至逐渐模糊,他也只是看着,一句话都没说。夜渐深,周围的人又走了一些,安静不少。江遇之喝得不急,偶尔有几滴酒水沿着嘴角滑落进衣领。他眨了眨眼,酒气上头,眼中泛红地看着方海粟:“我在乡下的时候就想跟你喝酒。”方海粟把视线落在他脸上。“你那天说得对,太想念一个人,会梦到他。”江遇之盯着方海粟的眼睛,“第二天我就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