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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情。

漠晚风相比漠之尘,更加的谨慎小心,上次漠之尘找人已经翻了他整个昆仑的宅子,如今定是会更加小心。他若真是要躲,除非是自己现身,否则任你天涯海角都不会找到。

但即使这样,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漠之尘这么下去,于是劝他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没必要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天策……”

“等你什么时候放弃了沐白,再来跟我说这句话。”漠之尘打断他。

这一句梗的简歌哑口无言。

漠之尘回身侧卧,眼里满是爱怜,一遍遍抚摸着南九的眉眼,笑问他,“什么芳草都抵不上我的小将军,阿九你说对不对?”

南九只一直昏睡。

此时,简歌才真的觉得,漠之尘疯了,且疯的彻底。

☆、第十七章

无心教几乎乱了套。

漠之尘再也不过问教内事务,成天到晚的陪在南九身边。

白天,把人靠在怀里,打理他一袭长发,给他讲传奇故事;入夜,再为他擦身宽衣,揽怀入睡。

好像南九只是沉睡修养,马上就会醒来似的。

但是常常出入他们房间的简歌和陆千云看得到,南九一日比一日病态苍白,一天比一天虚弱消瘦,颧骨也rou削高耸,全没了早一阵子那种生机勃勃的活力劲儿。

所幸的是,他睡着,体会不到所有的痛楚,这大概还算是种最仁慈的死法。

陆千云没有办法,他几乎没日没夜的在各处奔波,寻找漠晚风的下落。

简歌更是无奈,一连几天,绑来的大夫都统统被漠之尘拒之门外。

无心教里,不知道原委的都盛传漠帮主疯了,知道原委的也只缄口不言、唉声叹气。

漠之尘宽袖一挥,说再也不要见到这些烦人之物,就把所有的教务文综都被堆在了门外。

时而,简歌就捡一些重要的替他批驳,而后拿进去讲给漠之尘听。凡遇通下命令,漠之尘都只心不在焉的点头同意,甚至简歌故意气他说,要下令血洗藏剑,他都毫无反应。

他们都明白,七天,如今已过了五日。

简歌低头看着手里印着加急红斧章印的绢帛,苦笑了很久,然后一把撕了个粉碎,迎着风撒了个没影。

漠之尘都这样了,这些事情还有什么必要处理,倒不如选几个好式样的棺材板给他挑一挑,他倒还能走点心。

对,不仅要华丽的,最好还是能睡下两个人的,好叫他俩生生世世都在一起,也不必整日半死不活的碍了他简歌的眼。

一赌气,又撕了许多的文折,碎纸屑撒了满天,然后当真踱大步下山去,要去替漠之尘物色棺材。

一直走到了漠家两兄弟持剑对峙的那个山坳,简歌驻足,抬头望了漫天的风雪。所有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早知道后来会发生这么些糟心的事情,那天大雪里他就应该连着南九一齐抢回来。

头顶郁起了一片乌云,简歌暗叹,真是个晦气的地方,不如过两天找个大和尚来给开开光,避避灾劫。

过两天……

算了,过两天,漠之尘都不知道还想不想活着,无心教大概都要散了,费什么钱请大师呢。

还是继续找棺材铺子,顺道买些纸钱备好,漠之尘再说,南九总能用得上。

风忽然呼啸一声,冰雪迷了简歌的眼,举腕一挡,只见从天上直直掉下来一只乌鸦,差些摔死在简歌脚下,落地还扑棱着翅膀,真是好一番挣扎。

简歌后跳了一步,低骂这什么日子,也太不祥了罢,头顶乌云遮,脚下乌鸦跳。烦够了,仔细再瞧,却又好像不是乌鸦,是一只黑鸽子。

翅羽被剪了几道,小爪也被绑在一起,明显不是自己飞来的,且脖上挂着一残缎片,腿上绑着一支小筒。

简歌警惕的四处询望,却是空旷一片,只偶有雪林打竹声。

缎片上的图案让简歌一惊,二话不说,拎起鸽子,掠了轻功就往回踏。

心下难免激动,也许两天后,就有新的转机了。

因那缎片上,是漠家图徽。

漠晚风,终于行动了。

一脚冲进门去,有些气喘,就把鸽子往漠之尘榻下一丢。

漠之尘随便扫了一眼,没动,继续给南九绾发,过会才说,“我碍了你的眼,你也犯不着拿乌鸦来膈应人。”

简歌呸道,“擦擦你的眼,这叫鸽子!”

鸽子连被摔了两回,要死的喘着粗气,半天才咕一声,却好歹是彰显了它纯正鸽子血统的身份。

漠之尘又说,“那你也不用拿只死鸽子装乌鸦来膈应人。”

简歌差些冲上去打他,忍住了,好声好气的道,“这是你家大哥送你的礼。”

漠之尘身子一滞,半信半疑的回头瞅了一眼,简歌冲地上负死挣扎的鸽子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仔细。

漠之尘对漠家图徽的熟悉程度远远胜过简歌,只一眼,就利索的弯腰扯下了栓在上头的小竹筒。

平复了心情,抽出里头的绢帛。

细长绢帛上只寥寥数字,却足够给漠之尘一个重重的刺激:“吾弟之尘,清风,旧宅”。

堂前。

“漠之尘,你真要去?”简歌堵在门口问道。

漠之尘换了一身藏剑特有的明黄,袖口压线处绣着漠字,束了高高的马尾,即便是大病初愈,也显得他瘦削挺拔,风流俊逸。

见他不回话,简歌又紧道,“你不能去,他肯定是故意给你下套。”

漠之尘微笑着拂开简歌的手,说,“你若不想我去,就不会带消息回来了。”

简歌皱眉,“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你那副德行。”

“你要是阻止了我,我还能有更难看的德行。”漠之尘束紧了衣领,无赖道。

如此,自知拦不住,简歌也就不再拦,只在他踏出门框时问道,“你要是回不来,屋里那个怎么办?”

漠之尘沉默半晌,侧目望了南九房间的方向,沉沉道,“那就把我衣冠冢与他葬在一起罢。”

回头又向简歌轻轻一笑,“简歌,这些日子麻烦你了。”

简歌抿紧了唇,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洒脱往堂上正椅一坐,手指轮流敲着桌面说,“不麻烦,你要是死了,这里就归我了,我一定会把你的宝贝搬空。”

“后山那颗大云杉树底下还埋了一坛女儿红,也一并送你。”漠之尘笑道,“早些喝了,别让它变了花雕。”

看着漠之尘离去的背影,简歌缓缓缩起拳头,重重砸在了桌面,低骂道,“混蛋。”

漠之尘一去,生死未知。

他与他大哥为什么结了如此不共戴天的仇,他从来没有跟简歌讲过。只是不管过多少年,不管新入手多少武器,漠之尘背后那把乌金重剑从没离过身。漠之尘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