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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很不好惹的大鸟我见都没见过!”貔貅怒气翻涌,又不敢立即去缠看着生了好大气的老男人,嗷嗷叫着一头撞断了一棵树,气呼呼地逶迤成一团丧失斗志的大狮子。等他稍稍提得起劲儿来了,就抱着坛甜甜的米酒在院子里摊成一块丧里丧气的猫饼。“他嫌弃我!他抛弃我!”大猫抖索着浑身的卷毛发酒疯。鲁珪严令禁止下人靠近,苦逼地守着他们老鲁家的发家神兽,企图劝慰:“他又不是不让你去找他,只是让你先反省一下。两口子吵架了,暂时不想见对方是寻常的事。”貔貅示意他给自己倒酒,小姑娘一样守着碗甜酒,嗤嗤呼呼舔着玩:“你说的一点都不准,我们呢刚才吵架了,可我还是很想见他。”他说着愈发气愤了:“他这就是在抛弃我!!!!”“嫌弃倒是真的,但绝不是抛弃你。”鲁珪拿出过来人的经验开导他,“他要是不要你了,就该说‘以后别来找我’……你慢着点舔,这酒甜,但也上头。”貔貅晕晕乎乎瘫在断掉的树桩边,呓语似的:“他嫌弃我?”“我家要有个满口花言巧语的搅事精婆娘我也嫌弃。”鲁珪啧啧嘴。貔貅拿眼横他,嘴上很想配套地凶上一凶。但他心里直泛苦,实在提不起精神:“你不懂……他温和又泛爱,走到哪里都讨神兽喜欢;而我不过是个强盗骗子,所到之处,人憎兽厌。我在外边四处讨人嫌,他都能心无芥蒂拿我当个走上歧途的小孩似的好好待着。他对我那么有耐心,就跟个大家长一样四处带着我,一路看着我。”他迎着鲁珪担忧的目光,哼笑一声道:“我这样的混子都喜欢他,哪里还会有神兽不喜欢他?我要是不拿好听话哄着他,不利用他心慈手软的性子捏牢他,他仰慕者甚多,哪里轮得到我这样脾气样貌处处不如别人的家伙来当他的伴侣?”“他就是我偷来的宝贝,能偷他一日就是一日。”大猫喝甜酒上头,一个不慎把脸盘子砸进了碗里,盯着一下巴酒米继续嚎嚎的样子又可怜又可笑:“我就是不想让他嫌弃我一无是处,这才要哄他!我要是能配得上他,能用堂堂正正的手段让他点头,我就不必骗他了!”他企图晃掉下巴上的酒米,摇晃两下再抬头,漫天繁星点缀的星空在他眼里旋转成了陀螺般的星空图。他喝高了,嘴上没个把门的,心中越发悲凉:“我追的紧,他才点头。我比旁的人好的地方,不就是我花的心思多,会在追求他时耍点别人不屑的阴招么?我早知道他要嫌弃我的,他都没说过喜欢我。也就是我追得紧了,他心肠一软觉得我不算讨厌,才和我在一起。”这种私密的话一旦说出口,就如同开闸泄洪般停不下来:“我同他在一起,时时患得患失,永远惴惴不安。我知道他哪天回过味来,觉出的我的不好来,就是他嫌弃我厌弃我的时候。他以前的情人要么日日住在他的天池上,要么已经到了可以随意进出卧室拜见家长的地步……”“我不过就是想在他嫌弃我之前在别处胜过他们,他就这样翻我旧账冷落我嫌弃我!”说道这一句,大狮子又傻乎乎地一下巴栽进酒碗里。要不是他脸大碗小旁边又有人守着,这晕晕乎乎发酒疯的家伙能把自己淹死在小小一只酒碗里。貔貅奶白色的一大坨狮子伤心地伏在树桩边上想东想西,犹如惊弓之鸟,惶然不已。他竹筒倒豆子开始数落鲲鹏心狠,情绪上来了还要打一会儿哆嗦。鲁珪陪他半宿,半是rou麻半是风大,一介凡人之躯在一边一同哆嗦,远看就是两大团抖动不停的黑影。他听貔貅一停不停诉衷肠眼看着就要黑化成怨夫,十分想不通像鲲那样气势逼人,一看就让人不敢亵玩的男人是怎么成香饽饽的。依照他走南闯北的经验,这样正经的男人可不招桃花,大可不必如此忧心他和人跑了。反倒是面前这只叽叽喳喳的,又泼又坏的,是个招桃花的作孽性子。听了半天,鲁珪才得空劝上一句:“他应了你自然是看得上你的,你何必如此自贬,把自己的境地设想得这般凄惨。我看这事儿再简单不过……”他在貔貅面前难得能显出点用场,那叫一个热心:“你去向他讨一声喜欢,再诚心实意保证不再戏弄他,你两就可以把这事翻过去了。”貔貅打了个酒嗝:“啊?”“就这么简单!他要是对你说喜欢,你以后就底气足一点,不必再耍花招。”鲁珪趁他迷糊放肆地挼一把大猫脖子,“小两口哪有隔夜仇,他既说过你反省好就回去,那你把自己拾掇得清清爽爽就可以去找他了。个中芥蒂,两口子大可打开天窗说亮话,说完了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分。”鲁珪煞是爽快:“你以为所有人都嫌弃你就他待你和善啊?我比他还和善。分了来找我,我全部身家都是你帮着挣来的,一半养家小一半养你,你就在这边当个清闲老爷喝喝花酒找找漂亮媳妇。”正当豪言壮语,貔貅猛地在他面前化出翅膀扑腾着往上飞。鲁珪怕他醉得厉害四处乱飞惹出事端来,连忙爬起来追:“貔貅,你去哪里?”貔貅已经飞在半空中,肚皮上黑一块白一块十分滑稽,人倒是情绪高昂颇有斗志:“我去找鲲啊,我觉得你说得非常有道理。”他扑扇翅膀利索地把鲁珪用完丢:“我先走了,过段时间再来找你玩,到时候给你和白世姑娘带厚礼。”鲁珪看他飞得还算稳妥,没有要一头栽下来的趋势,这次啊松了心神对着空中渐渐远去的黑影笑骂:“这也太见色忘友了……”说着还要打趣的挥挥手:“来就来不用带礼,我啥都不缺……你还能给我带个孩子不成?”送走貔貅,他回房拿火照了照两块血玉,着实想不明白怎么貔貅他男人一见面就给他丢两块玉。这汉子也没多想,打算明日寻个雕刻师父把玉雕出貔貅的模样来供起来。招财的发家神兽,自然是要供起来给后辈瞻仰的。天池之上,鲲还没见着小骗子过来赌咒发誓,自己就先乱了阵脚:我又不是不知道貔貅那个坏劲儿,跟他一般见识做什么?他再闹腾,我年纪比他大上一万岁,还能制不住他?再不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让他就是,总归不会让我两被他闹散了。他坏得厉害,但还是个敏感爱哭的小子,我把他放在鲁家不管,他可会哭鼻子?老人家自己脑补家里坏小子受委屈哭唧唧的场面,深感自己要立规矩吓吓他着实不妥。他一看不见貔貅,心思转得极快:规矩,什么规矩?两夫妻之间哪里需要什么破规矩?鲲鹏陷入一种夕阳红特有的佛系思维中,当即就坐不住地想去把貔貅带回来。正当起身,屋外传来一阵飞禽收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