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胧月夜
·荒须,算是笙珂的一个小番外,也可以单独看 ·感觉如果两个人最后能走到一起的话,就会发生这样的一天 天际拂晓之时,皇宫之内敲响第一声辰时的钟鸣。 现任的天皇陛下讨厌繁文琐节,便取消了每日辰时的觐见,如此一来每日的繁琐之事便全部被送往了当今最大的倒霉蛋……也就是那位年轻的幕府将军的身边。用天皇陛下的话来说,就是总得给她这位幼弟找点事情做。 于是素来早起的她清晨的时间便空闲了许多,而今日不同的,是因为天皇陛下有了一项新的安排——去叫醒那还在被子里的两人。 宫内有一处独屋,是荒往日里进宫来不及赶回幕府,临时可以休息的房间,平日里外人是不允许进这独院的。 但天皇陛下是不受限制的。 门口守卫的幕府武士们看到是天皇陛下亲临,也不敢阻拦乖乖退到了一边,天照循着熟悉的长廊径直走到了荒的房前,在门外候着的御馔津还来不及去拦住人,天照便大咧咧拉开了门,大步往里屋走去。 须佐之男曾经在私下悄悄问过御馔津,荒一向行事稳重端庄,为什么却每次都喜欢不敲门就进屋,感觉不像是荒会做的事。那时御馔津只能尴尬地笑笑,若要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有个不爱敲门的jiejie,姐弟两个一个德行罢了。 但一个是当今的天皇陛下,一个是当今的幕府将军,谁敢说他们? 荒睡眠浅,听见有人的脚步声的时候还在疑惑是谁胆子这么大敢来打扰他休息,御馔津也不拦着些,便是微微抬起头想去看看到底是谁,便见着天照的身影,以及后面酿酿跄跄跟着的御馔津。 荒对他这位长姐的熟悉程度让他下意识把被子拉高了一些,将还靠着他安睡着的须佐之男用被子捂住了耳朵。 “既然醒了,就快起床!” 天照走到两人身边,看荒把人藏了又藏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却仍旧端着架子,她作势要去掀两人的被子,被荒用力拉住了被角。 “……你知不知道现在天才刚亮。”荒和天照两人暗中较着劲,死活也不能让人再掀他被子了,天照自小就爱大清早把他吵醒,便是这个岁数了仍旧喜欢一到辰时就把人赶出被窝,当真是不可理喻。 “当然知道啊,所以才要你们快点起床!”看着自己双手拉不过荒单手,天照有些小小地不满,可是她今天又没能看到铃彦姬和缘结神,要不然还能多个帮手。 她当然看不见,因为这两个也还在床上正睡得四仰八叉的。 “长姐,现在无非才到辰时,你能不能让我多休息会儿,再过会儿我们便起。”眼瞧着怀中的须佐之男动了动身子似乎快被吵醒,荒只得压低了些声音退上一步,希望天照见好就收些,至少别再吵着须佐之男休息。 “还想睡?那行啊。”天照一听,还真就放开了被子。 一旁的御馔津以为天照真的就收了手,刚想松口气,却不想天照一个转头,唤了她过去。 “御馔津。” “啊!是……” “去乐府里,把乐师和歌妓们立刻叫到这儿来,”天照看了眼荒,又看了眼被捂得严严实实的须佐之男,使唤着御馔津,“让他们带上最好的乐器,和穿上最好的舞衣,在这屋子里,给我接着奏乐接着舞!”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立刻起来便是了!” 天照话音刚落,一脸震惊的御馔津便听见了荒极其无奈又极其郁闷的声音从里处传来,荒实在是没法,他便是再生气,也拿他这长姐一点办法也无,只得妥协。 天照看着荒将须佐之男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才轻松地笑着看向了御馔津,一脸得意,像是在向御馔津说着“你看能治这小子的还得是我”的模样,御馔津只能赶紧低下头不敢多言。 皇宫之中侍女们行色匆匆,天皇陛下的房门口站满了手中端着各种精美华丽饰物衣物的侍女们,而此时天照正将一件墨色的外褂往须佐之男的身上比着,她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颜色虽是好看,却将须佐之男身上的气质压了半分,便摇了摇头,将衣物递给了侍女,接着拿过下一盘衣物,抖顺开来,继续给须佐之男试了起来。 “这件衣物的布料柔和,我很喜欢,但须佐之男你个子太高了些,穿着便一点也不气派……不行不行,这件衣服不行,下一件。”天照低声嘟囔着,面上神情严肃,要荒来说,便是在处理国事面前她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天照大人……我们已经快试了半个时辰了,”须佐之男温和地笑着,他在清晨莫名其妙被爱人从被窝里叫了起来不说,刚收拾完便被人抓来此处与天照一同试衣服,荒坐在一旁喝茶都快要喝饱了,也不见天照对任何一件满意,“我和荒不过是出去玩一天,明日便就回来了,随意穿一件便好。” “这怎么行?!你也不想想我一个月才见你几次面,这些衣服还是上个月给你做好的,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试试,终于等到荒许你出来了,今日无论如何我也一定得挑一件最好的给你。不能急,不能急,我可得把你打扮好看了!别急啊,我们再看看这件……” 知晓对方是疼惜自己,须佐之男也不好拂了对方的意,但是站上大半个时辰不能动也太煎熬了,于是须佐之男小心翼翼地去看荒,眼神里便是有些可怜巴巴的,似乎在乞求荒能寻了个借口赶紧带他离开。 但荒却是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目光,无视了爱人的请求。 他小时候便被天照抓着逼着穿过各种衣服了,如今须佐之男回来了,也该是换个人受着了。须佐之男可要比他乖顺多了,又身形纤细面容清丽,天照一旦来了兴致,怕是没个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好在天照终于给人寻到一件比较正常的浅色衣衫时忽然觉得还不错,就是差了些饰物,她便亲自去里屋寻,荒眼瞧着机会来了,赶紧站起身拉过了须佐之男。 “快走。” “诶?可是天照大人……” “别再管她,等她回来了我们今日怕是都出不去了。” 荒拉着须佐之男往外走的时候顺手为他拿了一件夜色的外披给人穿上,和他今日所穿的衣物颜色相衬。 一旁的侍女们不敢拦着,只能是低垂着头眼睁睁看着荒带走了须佐之男,等到天照欣欣喜喜地回来,一瞧,人早就跑没影了。 荒的马车老早便等在了院子里,迟迟未见荒下来年老的马夫正打着盹,便忽然听见了荒的声音,他惊醒过来,看见须佐之男被荒送进了车里,荒给马夫示以了一个眼神,马夫便是很快驾着车往皇城外走去。 明明两人只是普普通通出门游玩一日,倒像是在皇宫里偷了东西的贼一般,风风火火地逃了出来,让两人累得在马车之中喘着气。 直到马车顺利离开了皇城,开始往郊外走去,荒才放下竹帘,揽过一旁的须佐之男轻松依靠着。 须佐之男倒觉得有趣,他往些日子可从未和他人这般模样,身处吉原之中本就不能这般随意出门活动,如今这般打打闹闹的,倒真有了“家”的感觉。他便是笑着帮荒整理了一下衣物,然后才去整理自己在逃跑中散乱开来的长发。 春日之时百花盛开,最是时候出行踏春。 整整一个冬日须佐之男都被荒藏在幕府之中,他曾在丰臣府上所受的伤伤及了根本,身上的疤痕难以消退,之后再次为荒犯险,眼瞧着刚好些的身子又虚弱了不少。好在少年人总是有些精神在身上,只要能吃的下东西,便能慢慢将养起来。 于是荒再也不放须佐之男出门,听了医者们的话,每日好吃好喝地供着,衣食无忧,醒了便是山珍海味摆在面前,吃饱了便哄着骗着人去软榻上睡上几个时辰,须佐之男刚开口话还没说,荒便早已将他心中所想之物拿到了人面前。 一来二去,须佐之男甚至都开始怀疑荒是否一早便预知到了他心中所想。 冬日里窗外落着白雪,他便被荒抱着在暖炉边上烘着泛凉的手脚,怀中人儿不时还轻笑着抱怨上一两句,说最近自己被荒当小猫小狗般养着,肚子上好像都能捏出些rou来了。 但是荒清楚须佐之男距离彻底康复要差得远,他低垂眼眸时能看见须佐之男胸口处的鞭痕,也在他纤细的脚踝上看见伤口,荒只能将怀中人抱紧了些,尽其所能地将他好好保护着。 但须佐之男本就性子自由,最初幕府之中还有些趣闻书籍或者玩物能关着他,久而久之他便趁着荒一个不注意扑腾到雪里去了。荒手头因着事件落成,正忙得很没办法一直看着人,便与须佐之男约定,不可再出去扑雪,待到开春,许他出去玩。 而今日,就是实现约定之日。 “明日回去,天照大人该是要生气了。”须佐之男靠在人身边,和荒掀起了竹帘,看着马车外碧蓝的天空,今日当真是个好天气,竟是连一丝云都寻不找。 “那我们回去时便径直回府里去,不回皇宫了。”荒低头帮须佐之男理着缠在一起的发丝,随意回答着。 他现在是须佐之男说什么便听什么,唯独对着爱人,幕府的将军大人彻彻底底没了脾气和性子。幕府之中的众人如今都知晓,比起荒,须佐之男的话更是首要。 “好。”须佐之男便是笑笑,靠在爱人的怀里,荒抱着对方,享受着远离了朝堂和幕府难得的清闲。 马车走走停停,只要须佐之男有什么感兴趣的了,便是停下来让他去看,路上新奇的植物,优美的风景,美味的食物,树下的说书人,草地上的风筝,还有须佐之男从河里抓到的大鱼。 荒便站在一旁看着他的爱人和捞鱼的小孩子们合伙支起了火堆,顺手将鱼烤了。 一路上吃吃玩玩,以至于他们到达杏原城的时候已经入夜,无数的船只靠在岸边等待着新客,荒小心地护着须佐之男不被人潮挤着,今夜来离人阁观赏舞乐的人出乎了他的预料,本以为他们来得还算早,却没想到此时岸口已然有了如此多的人。 传闻十数年难得一见的不知火将会在今夜出现在离人阁,便是四面八方来了各种各样的大大小小的人物。 起初只是因为听三个小姑娘们饭后闲谈谈及,而须佐之男也说自己早在吉原游廓之时便已听闻歌姬不知火盛名,若是有机会也想见上一面,他本只是随意提了一句,但是未曾想荒却是记着了。 如今两人要了船往离人阁的舞台旁靠去,但是今日实在来得人太多了一些,显得拥挤了许多,船只们努力保持着安全的距离。须佐之男老早便打开了船窗,和荒一同望向舞台的方向,而舞台之上的莹莹火光落入他的眼眸,将那双澄澈的琥珀眸子渡上蕴润。 台上人舞姿轻盈灵动,翩若惊鸿,耳旁丝竹乐器沁音,声动云霄。 而当台上女子一舞毕,她和须佐之男目光相接那一刻,从吉原游廓飞出来的鸟儿在这一刻见到了另一只和他相似的蝴蝶。 “啊……”须佐之男轻轻惊了一声,“有蝴蝶……” “蝴蝶?” 在这样的晚上? 坐在一旁的荒不明白须佐之男的意思,他去看须佐之男,又顺着他的目光去望台上的不知火,女子的目光和须佐之男短暂的相接便分开,在这一刻,须佐之男那自由的灵魂和心,都在这离人阁的火光之中被点亮。 一向聪慧的荒未能思考出一二来,但须佐之男却主动靠在了他身上,两人的手交叠在了一起,荒担心须佐之男是否有些累了,而须佐之男却是靠在人肩头轻声笑了笑。 “也许,她也不想做那朵花,而是想成为可以飞出去的蝴蝶吧。” 须佐之男便微微抬头去看他的爱人,荒一脸的不解,但是须佐之男那双眼眸之中倒映着他的模样,他的爱人眼里只有他,荒便是叹了口气,放弃了思考。 荒牵着人步入温泉池之中时,两人终于得以洗去今日一身的疲惫,也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待上一会儿。 这间客栈是须佐之男自己选的,位置偏僻了一些,店面也老旧了许多,荒环顾了一下店内,思索了几秒问询须佐之男确定要住在这里吗,须佐之男肯定地点了点头,说他问询了店主后说这家店今日只有你我,很安静,荒才犹豫了半晌,答应了。 须佐之男挑着安静的店面一来是因为荒喜欢安静之处,二来今日实在是热闹过头了些,便是看完了离人阁的歌舞,他还拉着荒去夜市里玩闹了一番,等终于入夜,他也想要和自己的爱人安安静静待上一会儿。 店外有一棵很大的樱花树,此时早樱正在一朵朵垂落,落在温泉水面上泛起点点涟漪,须佐之男便是靠在荒的身边,和人悠闲地泡着温泉,夜风微凉,却也让两人的体温交融。 万万没想到这般小的一家旅店屋后竟是有一方露天温泉,店内今日只有他们两位客人,便如包场一般。店家送来了烧酒和甜品,须佐之男不胜酒力,便只能乖乖小口地吃着糕点。天际明月倒悬,他咬上一口手中的甜糕,便像是月亮缺了一角。 “今日玩开心了?” 一朵春樱飘落在荒的酒盏之中时,他缓缓将酒盏递给了须佐之男,对方就着他的手小小地抿了一口烧酒,但是味道他还是有些不大习惯,须佐之男便又苦着脸咬了一口甜糕,以缓解舌尖上的不适。 “开心,”须佐之男曲起双膝,金色的长发在水中和荒的缠绕在一处,他享受着夜风吹来的樱花和属于春日的温柔,“吃的东西很好吃,来时风景也很美,啊,不知火也非常的美丽,荒看见了吗?” “嗯,看见了,的确是难得一见,翩若游龙间,灯火映衬下,舞姿不比宫里的舞妓首领来得差。” “……” 须佐之男忽然不说话了,荒才去看身边人,却发现须佐之男正支着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就连视线都有些飘忽。 “我甚少能从你的口中听见对一个人如此正面的评价,”须佐之男一只手支着脑袋歪着头望向自己爱人,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水盈盈的,落入了月光更显明亮,“便是天照大人那般完美的人你都能挑出些错处来,那看来荒当真是对不知火很感兴趣了?” “怎么会。” “可是平日里那些姑娘你连看都不看一眼,今日却是整整用一句话来夸她。” “……没有的事。” 可是须佐之男的目光死死盯在人脸上,荒看着自家爱人难得这副样子又觉得有趣,他心里定然只有须佐之男一人,却又在心里欣喜着须佐之男难得的吃味,便不多作解释。 须佐之男看见人这般坦荡无所谓的模样,又恍惚间想起了两人的初见,那时自己给荒的印象可是差的不能更差了,自己最初的身份也和人不知火完全不能相比,荒能给出这么好的评价也是理所当然的。 须佐之男便曲起了腿来,将头搁在膝上,水汽蒸腾凝成水珠,从他的眼睫上和额发上滑落。 有樱花飘然落至他的头顶,少年人看着水面之上因着滴落的水珠泛起了点点涟漪,心头有些酸楚,却只能抿了抿唇别开了视线。 “可我也会跳舞,也会唱歌……” 须佐之男还是有些委屈的小声嘀咕了一句,这自然逃不过注意力都在须佐之男身上的荒,而荒听着人语气间都低迷了几分,知晓是自己欺负过了,便赶紧放下了酒盏,将人一点点拉进自己怀里面对面坐着,手掌缓缓抚上爱人光滑的后背,帮他轻轻揽起散乱的长发。 “我并无此意,”荒知晓须佐之男因着在吉原之中长大内心总归要敏感一些,便是低声哄着人,抚上须佐之男纤细的腰肢,感受着手掌之下被泉水泡暖的身子在轻轻颤抖,“你们不同。” 须佐之男也明白荒想要表达什么,只是终究还是因为从自己爱人的口中夸赞他人,实在有些难得,便还是有些吃味。他手臂搭上荒的肩膀,低了些头,垂眸间鎏金眼睑蛊惑着人心,眼尾的淡红却又纯情至极,被泉水温润了的唇看起来绵软可爱。 荒的嘴角便是拉扯出些弧度,抬了些头去吻了爱人。 对于须佐之男这人,荒知晓比起温声细语的哄骗,发肤交融更能得他欢心。 春日夜风微凉,浸在温泉之中的身体暖和,一个缠绵的亲吻结束,荒似乎被心上人勾起了欲望还想继续,但是须佐之男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捂住了荒的嘴,低声问着:“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 荒原是没懂须佐之男的意思,但是思考了几秒钟后他明白了须佐之男在问什么,荒便是眉峰一抬,拉开须佐之男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亲吻着。 “嗯,我的暗卫就在这里,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就知道!须佐之男顿时就红了脸颊,即便他已经开始习惯荒身为幕府将军的身份,却还是不习惯他的身边老是跟着各色各样的人,何况现在自己还坐在荒怀里,让人瞧去,脸皮本就有些薄的须佐之男更是挂不住了,气哄哄拉过一旁的衣袍便起身离开了。 荒倒是一点也不着急,他靠在池边看人就算是气极了却依旧端庄优雅地轻轻关上门离去,须佐之男好像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吃醋,荒反倒是开心得很。 他的心上人平时就是太过温和懂事总是以大局为重,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他在荒心里的份量,搞得荒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看看。 如今反倒是闹上这么一出,人委屈是委屈了,但是吃醋的样子却是让荒心情愉悦,可怜须佐之男心思单纯,哪能斗得过这位年轻的幕府将军那些心思,只得是自己瘪着嘴走回了屋里。 今夜无云,明月皎皎星河万顷,须佐之男望向屋外美景,又看了看屋中早已铺好的软被又看了看宽敞的露台,便是自己拖着被子去露台上,躺下了。 月光洒落在他身上,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像是披上一层星纱,晚风温柔,须佐之男惬意地倒在宽大的被褥上舒了口气,将身子整个沐浴在月光之中,展露给天际的弯月欣赏。 他忽然觉得刚才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小孩子脾气了,荒只是在夸赞了他人的好,而不知火的确也如荒夸赞的那般,就连自己也是非常喜欢对方的,荒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身下的被褥松软,白天到处吃吃喝喝泡了温泉也有些乏了,须佐之男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等荒回来了再好好向人道个歉,但现在他是一点也不想挪动了。被褥间似乎有什么香甜的味道,让须佐之男开始想念荒身上的气息,他将身体微微舒展开来,轻轻用指腹刮过唇瓣。 刚才荒吻他的时候很温柔…… 这具身子是在吉原花街之中被男人的爱欲和精水浇灌出来的,只需稍微一丝的撩拨便能让须佐之男颤着眼睫嘤咛出声,明明早春的夜晚还有些凉意,但是身体开始不自然的发热让他的大脑都有些迷糊。 “荒……” 须佐之男听见自己无意识地喊了一声爱人的名字,但是这空旷的夜色没有给予他任何的回应,绯红爬上人的脸颊,越发酸软闷热的身子让须佐之男喘着气拉开了一些衣袍,白嫩的胸乳上还刚才在温泉之中未落的水珠,两颗朱红在空气之中颤颤巍巍。 他忽然很想荒,可是他的爱人一直没有上楼来,须佐之男犹豫了一下,缓缓将手沿着胸口抚下,最后落在两腿之间。柔嫩的腿心处早已是湿滑一片,两处贪吃的xue儿微微张开了些,前段精致的rou龙直挺挺的吐着清液,须佐之男呜咽一声,下身的酸和痒挠心挠肺的,他只能低垂下了头,轻轻叼住衣袍一角,将手指伸入了花xue之中。 平时荒是怎么帮他弄的呢…… 会牢牢地抱着他,会轻柔地亲吻他,会耐心地安慰她,那双因着处理公务和握刀所以生着薄茧的手会先去抚上他的花蒂,在自己柔声呻吟时用唇舌相依和他贴近,爱人的气息就在鼻尖,那双清冷的月灰色之中染上了自己的金黄…… 宽大的手掌会贴在他的后腰处,缓缓揉弄,有些痒,但是会给他带来更多的安全感。被那双臂膀揽在荒的怀里,但是身下的xue儿却会被手指侵入,带着薄茧的手指在花xue之中找寻着浅表的敏感点,对方会使坏一般地用些力按压它,惹得自己不得不自喉间发出甜腻的呻吟,那时候荒会非常的满意,再送入一根手指…… 须佐之男回忆着爱人在床榻之上带给他的欢愉,试着用自己的手指去缓解体内的渴望,可是他这身子近些日子和荒在床榻上被调教地食髓知味,早已不再是手指可以满足的。荒的rou龙要比手指粗上不知多少倍,怕是只有被爱人粗暴地按在被褥间cao干,才可解了这入骨般的情欲。 须佐之男没办法,只得去轻轻揉弄他的花蒂,花xue里的手指也颤着往更深处送去,却全然不得章法。明明以往在吉原之中他是熟悉自泄的,甚至偶尔还不得不做给别的客人看,但是如今他被荒宠得不成样子,便是只想要荒本人来抱他,偏生只能以此才可得舒畅。 “呜……” 须佐之男顿时有些委屈,今夜这身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突然便开始渴求情事,还刚因为吃醋将荒一人丢在温泉里,现下自己只能一人舒缓着情欲,却始终不满意…… 想要荒…… 月色映得须佐之男脸颊上的红更是诱人,眼角的泪光如鲛珠般引人心痒,须佐之男还没发现自己的另一边被褥塌陷下一点时,忽然另一只手从身后揽住了他的腰肢,而荒宽大的手掌便盖在了须佐之男的手背上,将须佐之男的手指推得更深。 “对,再往里去一些……” 爱人的声音忽然就沉进了大脑里,后颈处湿冷的亲吻让须佐之男的身子猛颤了一下,荒的一只手往上揉弄起了胸口那雪白软嫩的小奶包,另一只手却是往下引导着须佐之男的手指往自己花xue更深处探去。他甚至将自己的腿别在了须佐之男双腿间,不允许他羞射地夹住双腿,只允许他将腿间的风光展露给自己看。 “嗯……荒……你怎么突、突然回来……啊……” 指尖到达的深度是他曾经从未进到过的地方,那儿湿滑软绵,一不小心便能寻到一处敏感点,让须佐之男浅浅呻吟出声,落进荒的耳里,诱惑着人心尖发痒。 “我若是再不来,怕是你都快哭了,”荒轻笑着咬了咬人的耳朵,须佐之男耳尖敏感,吞吃着手指的xue儿猛得绞紧,须佐之男把身子往荒的怀里更是送了些,“看来如今的我也满足不了你了,竟然要你亲自为自己疏解。” “不是的……呜……不是这样的……” 手指不能再进入得更深了,xue儿内水润湿滑,在这清冷的夜色里温暖着手指,密集的敏感点在手指每一次的抽插间带来快要拦不住的快感,胸口处荒的手肆意玩弄着他的胸乳,他甚至坏心思地扣弄着自己的乳孔,仿佛是在妄图从中扣弄出些奶水来一般,阵阵酥麻和快感让须佐之男不住地哭喘出声。 后颈处被爱人轻柔的落下一个个吻,胸乳上的手掌将他玩弄的又痛又爽,而身下花xue里还含着自己的手指,它被荒带领着扣挖着,将两处xue儿揉弄地汁水横溢,腿心间一片水光和粘腻的水声,yin靡不堪。 “荒……不行、不……嗯——” 荒早已熟悉了爱人的身子,那处软rou最为敏感,每每他用手指探到须佐之男的呻吟都会绕上一圈娇媚,于是他领着须佐之男的手自己去碰了那儿,也不出所料地将须佐之男送上了高潮。 怀中的人儿弓起了背,花xue因着高潮正不住地痉挛着,自己的手指被xue儿紧紧地咬着无法抽出来,须佐之男从头到脚都浸着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他微微张着唇,喉间发出的呻吟被拉长,快感在周身游走,让他全然不知天上地下。 等他缓过身来,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被荒拉着面对着他,靠在人脖颈边缓着气。他的手指从xue儿之中滑出,带出几条yin靡的水痕,须佐之男懒洋洋地抬眼去看,荒也正好低垂下头来,他去亲吻须佐之男额间的胎记,手正握着人纤细的腰肢轻柔地安抚着。 须佐之男恍惚间忆起两人初次亲密接触的那晚,荒推开自己的那一瞬间须佐之男想他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再经历比这更让他痛彻心扉的感觉了。而如今,他却能在高潮后被荒小心地拥在怀中安抚,对方怀中的松柏木香气,对方在自己耳边留下的喘息,以及对方掌心之中的温热,都让他突然很想哭。 于是须佐之男埋首进了荒的怀里,但他性子又倔,无论如何是不愿意哭的,荒便是看见人躲进了他怀中,以为是自己欺负过了人,赶紧把须佐之男从自己怀里挖出来,坐起了身来细细看着。 除了爱人被情欲熏红的眼尾,须佐之男那双明亮的眼染上了情欲,眼眸之中只有自己的样子,当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抱歉,是不是弄疼你了。” 对于他这失而复得的宝贝,荒当真是万般疼惜。他早已习惯了自己的身份,所做之事也多多少少太过自我了些,须佐之男身上的伤一半都是因他而起,如今人身体还没好,他却是一次又一次欺负人,荒顿时有些自责,赶紧去查看人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 “没有……”须佐之男却是倔强地摇了摇头,看着荒这般担心他,前些时候的委屈便是彻底被他抛之脑后,他不是喜欢抓着过去不放的人,如今眼前人是心上人,他独独想占有他更多的时间,“很舒服……” 说着,须佐之男抬起手臂勾在人肩上,衣袍从他细白的臂膀间滑落,金色的发散乱在床榻之上,月光映得发梢处结了宝石一般绚丽。他用了些力,将荒拉下身来,用鼻尖亲昵地去蹭着爱人的鼻尖,像极了猫儿一般的撒娇。 “是吗,”荒的嘴角弧度微微上扬半分,他将须佐之男轻轻放倒在被褥上,去脱下外袍,月光勾勒出这将健硕强壮的身子,看得须佐之男顿时面红耳赤,“那么,该我了。” 借着这片皎月,露台之上的被褥中两具年轻的身体交缠在一处,偶尔泄露出的一两声呻吟娇柔媚人,听得人骨头都酥了半分。 须佐之男侧过头去,让荒在他的颈侧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那时爱人给予的痕迹,不再是伤口或是鞭痕,须佐之男轻声哭喘着,被荒轻吮着留下一处新的艳红。 身下的xue儿因着高潮过了一次已经很容易进入了,但是荒那根rou龙实在粗长,须佐之男要将其全部吃下还是太过费力,眼看着那根rou龙还有一半在体外,须佐之男不想让爱人难受,便是尽可能地多吃了些进去。 roubang朝着花xue处更深的地方探入,柱身将xue儿里的敏感点一一抚平,缓慢的cao弄逼得须佐之男无法再抑制住唇舌间甜腻的呻吟,身下的花xue将roubang死死咬紧,这般轻柔的抽插让他越发地觉得不够,便是寻了荒的唇主动献上了自己的香软小舌。 他在吉原之中时总是需要主动一些的,如今跟荒在一起了,反倒是被人宠的只需在床上讨上些乖便能被爱人伺候的全身爽利,不知为何,面对荒他总是有些害羞的,大抵是不想将自己那猛浪yin乱的一面展露给荒瞧见,得了人厌恶。 可是荒却是喜欢这般的,他喜欢须佐之男亲和温顺有活力的模样,喜欢须佐之男气鼓鼓的暗暗吃味,也喜欢须佐之男将自己最真实的模样展露在他面前,无论是怎样的须佐之男,他都爱着。 嘴里的小舌正勾着他的情欲,荒没忍住,cao弄间稍微用了些力,须佐之男便是颤着腰身哭喘着倒回了被褥里。荒一手扶着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一只手和须佐之男十指相扣按在人的鬓间,让须佐之男可以歪过头额间靠着,身下的cao干越发用力起来,rou冠直往须佐之男体内的更深处cao去。 “嗯啊……啊……荒……慢些好不好……慢些……你……呜……” 明明最开始是他自己嫌着不够,如今又是他受不住,须佐之男眼角滑落的泪混着细密的汗珠埋入发丝里,若是以前荒定然会放慢些速度,但是今晚的须佐之男实在诱人,他便是倾身而下,去吻须佐之男,将人娇媚的呻吟封在唇里,身下的cao干更是凶狠。 两人相连之处发出的粘腻水声在露台间回荡,rou欲和爱欲揉作在一起,须佐之男的腰肢颤得不成样子,xue儿里的敏感点一波揣着一波快感,早已冒了头的花蒂被顶弄碾压,过电般的舒爽让须佐之男不自觉抬起了臀配合着荒的cao干,丰盈挺翘的臀部被撞的rou浪翻滚。 “啊……哈啊……不要……啊……要……唔……” 到后面甚至连须佐之男自己都开始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身下已经快要舒服到失去知觉了,荒的rou龙不停敲击着他的宫口,爱人带着情欲的粗重喘息落进他耳里,将情欲彻底蒸腾而起,须佐之男哭喘着低了低头,看到荒粗长的rou龙埋入了大半根,进得更深了些,直往他zigong里cao去。 “须佐之男……”荒在床上不爱说话,须佐之男的身子实在过于美味,身下的xue儿总是能吮吸地他头皮发麻,看着哭得不成样子的须佐之男,荒轻声唤着爱人的名字,以让须佐之男确认是自己在cao干着他。 “荒……轻、轻一点……进去……嗯……啊啊——” 虽是早就知晓荒是在给他做准备,但是等被破开宫口往zigong里cao入时,须佐之男还是因着那粗长的rou龙带来的酸涩与痛楚哭叫了一声,随后他才偏过头去咬了两人正十指相扣着的手,像是在极力忍耐一般。荒俯身去轻轻啃咬他的乳rou,将胸前挺立的朱红纳入唇舌间舔弄,让须佐之男在迷迷糊糊间习惯性地抬了些腰,将小奶包送到爱人嘴里品尝。 须佐之男在床榻上一向乖顺,便是偶尔使起坏来也是能被自己给cao干服帖的,今日身下的xue儿倒是咬得荒止不住的舒爽,像是被cao狠了无意识的顺服,又像是因为今日吃味故意的报复。但是荒都不在乎,他只想将人在床榻上伺候舒服了,颤着身子和嗓音,听他一遍遍喊着自己的名字,眼中只有自己的模样,在床榻上变成只属于的宝物。 荒的rou龙还卡在宫口处给须佐之男时间适应,须佐之男束缚地连眼睛都眯了起来,荒最是喜欢看他这副在情欲之中慵懒的模样,他正想有所动作,但是突然传来的开门声让两人瞬间都愣住了,原本脸皮就薄些的须佐之男更是藏进了荒的怀抱之中,就连意识都清醒了半分。 “将军,很抱歉……幕府传来一件急报,需要你立刻做决断……” 大抵也是知晓自己破坏了将军大人和“将军夫人”的好事,屋外转角处的暗卫声音有些不稳,但是事出突然必须得问询荒的命令,作为荒的暗卫队队长,只能是他来冒打断将军大人好事的这个“杀头重罪”了。 “……说。”荒不喜欢在床事之中被人打扰,但是这人自幼时便跟着自己保护自己,若非不是顶要的事务,也不会这般贸然打扰,一切国事为重,荒便只能让人说道。 但是他是一点也舍不得从须佐之男的温柔乡里出去,爱人的软xue还在小口小口地吞吃着自己的rou龙,也许是因为有外人在场,须佐之男有些紧张,身下的xue儿更是含紧了些,险些让荒直接没忍住射了出来,那才是让幕府年轻的将军大人一生威名丢了个彻底。 身下的人儿张着唇眼神迷离地无声喘息着,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将白皙的皮肤之下大大小小的伤痕映得透彻,也将这具身子润得更为娇媚色情,胸口的咬痕和脖颈间的吻痕,身下精致的roubang因为已经高潮过一次腹部间一塌糊涂的沾着精水,明明是男子的身躯有着别致的柔美动人,荒看得眼睛都快要直了,却还是耐心听着暗卫的传话。 事情的确是头等重要之事,但爱人在怀却要委屈了他荒是万般不可的,所以他没给须佐之男任何提醒,只是抬手去帮他将脸颊上的碎发绾去耳后,将那张清丽的容颜完美地呈现给天际的繁星窥探,随后腰一挺,将rou龙径直推入了须佐之男的zigong内。 “嗯啊——” 须佐之男忽然溢出口的呻吟娇媚的不成样子,顿时就连荒都被爱人这一声听得rou龙兴奋地跳动了一下,屋外之人自然也听出来了,他赶紧止住了话题,手心冒着细汗,知晓明日回去自己怕是要挨荒的罚了。 “无事,你继续说。” “是……” 该说不说荒真的不愧是幕府将军,如今美人在怀他是真的忍得住继续听外人汇报事务,暗卫已经绞尽脑汁将事情的全部浓缩再浓缩,恨不得两三个字就表达完整,赶紧离开。 须佐之男被荒突如其来地cao干弄得惊呼一声赶紧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再泄露一声呻吟,叫他人听去。可是从身下传来的快感便是他紧咬着唇捂住了嘴也是藏不住的,从喉间溢出娇媚哭喘,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滚落,眼角飞着勾人的红,看起来当真被欺负狠了,楚楚动人着好不可怜。 他皱着眉去看荒,缓缓地摇着头,两人身下交合处水声逐渐大了些,一波一波的快感是荒在狠狠cao弄须佐之男柔嫩的zigong,花xue早已被抽插的软烂不堪,刚被cao弄出的清液又被送回了身体内部,须佐之男只能是抬起长腿去勾了人精壮的腰,配合着人cao干的频率。 “啊……嗯……” 在屋外等着荒回复的暗卫自然听见了那位少年人的呻吟声,娇媚酥骨。虽然已不是第一次听见,但是如此近距离地守在人床榻边感受着将军大人独有的待遇,他当真是觉得自己大概活不长了,好在荒一边cao干着身下的爱人,一边思索了几秒钟,便给了他答复。 暗卫得了回复终于能脱身,几乎是不等荒说他便转身立刻离开了里屋,速度之快,身为暗卫首领的人身手却是不得已用在了这种地方。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须佐之男的手被荒拉开,荒要了须佐之男的唇舌交换着气息,身下的rou龙一直被须佐之男的xue儿吮吸包裹着,舒服到了极致,他忍了太久,一直不敢大开大合地cao弄对方。如今人终于走了,他用力之猛甚至都快将那两颗囊带挤进须佐之男的xue儿里,好彻彻底底体验一下这具被精水浇灌而成的完美身子,是如何让他蚀骨销魂。 “啊!荒……不嗯……啊……荒、你……你慢点……哈啊……呜呜……求求你……太快……啊……” 若说之前的荒还顾虑着他的感觉所以一直都温柔地和他交合着,那么现在的荒便是全然的不管不顾,手臂和腰腹间的肌rou都发硬着用力,须佐之男被荒彻底拥进了怀里,大肆cao干着他体内最为柔软的zigong,将那小小的软roucao成了他rou龙的形状。 “不……嗯啊……荒……荒……唔!要、要……xue儿……要坏了啊……嗯……” 须佐之男却是没能知晓他哭喘着求饶对荒来说再换不回半点温柔,荒铁了心今日要狠狠cao干他的zigong,便是卯足了劲地将rou龙一次狠过一次地插进那软烂湿滑的花xue之中。花蒂被挤压变形,过电一般的快感让须佐之男甚至没办法再攀附着荒的后背,过度的快感让他迷离的张着唇喘息着,无自觉伸出半截诱人的小舌,又被荒抓住吞吃入腹。 最是安静的夜色之中是须佐之男最后颤着身子拥紧了荒,被荒狠狠cao干着zigong之中的软rou送上了高潮,指甲划过后背精壮的肌rou,留下了几道浅浅的血痕。须佐之男甚至直接被cao晕了过去,过度的快感给予的高潮让他的花xue止不住地痉挛着,死死咬住了荒还在射精的rou龙。一时间两个xue儿发着大水一般,混着混浊的jingye和体液,将身下的被褥打湿了一大块。 眼看着爱人的小腹渐渐有了一块凸起,荒粗重的喘息着,汗水自高挺的鼻尖滑落滴在须佐之男的腰腹上。荒抬手去按压那块小小的凸起,感受着须佐之男的zigong被自己射了个满满当当的满足感,听见爱人微弱地呻吟,他才抬头去和他交换了一个温柔的吻。 如此yin靡的场面,天际悬月却是格外明亮,它仿佛在试图用光芒遮住一切,不要让那些小小星辰都看了去。 “还在生气?” “……” 一辆精致的马车缓慢驶在乡间小道之上,须佐之男坐在荒的怀里,却是全然不打算打理对方的样子。荒递在嘴边的甜糕不吃了,为他轻柔按腰的手也被拍掉了,一路上荒说什么他都不回答,须佐之男性子本就倔,这更是让荒没了主意。 “昨夜事出突然,我必须得做出指示。”荒知晓须佐之男在气什么,但是他同样也知晓须佐之男在他这儿是出了名的好哄,便是将人揽入怀中,试图为自己开脱。 “可你那时候也不该……也不该……”须佐之男思考了半天想要巧妙地避开一些词,却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该如何提及,他的耳根微微泛红,该是想起了昨夜的荒唐事。 “他一直跟在我身边,早在吉原之时便已知晓我俩的事情,你何须介意。” “那不一样!” 一听荒说这句话须佐之男更是脸颊上飞了红,他面子薄,虽是与荒心意相通,又曾是吉原的游女,但是这般亲昵之事有旁人知晓,他还是有些迈不过这个坎。 “那……该说是须佐之男大人聪慧,找了一家好旅店吗?” “……” 是了。 那间旅店居然是一间经营情色之事的旅店,平日里大多是情妇们带着自己的相好来此处偷情,所以被褥间都被熏了催情的香料,昨夜须佐之男又歪打误撞地先一步睡在了被褥上,自然被勾了情欲,最后同荒有了这么一遭。 难怪昨日那么多人往来离人阁,却没有人愿意住在店中,怕是只有他和荒这两个外地人不知此时,才会选择留宿在了店里。 如此一来便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坑挖好了还把自己给埋了进去。 须佐之男扭头看了看嘴角带着些笑意的荒,抿了抿唇,知晓自己嘴笨肯定是争不过荒的,才有些气呼呼地往后一倒舒舒服服地靠在爱人怀里不去纠结了。 荒自然也开心,能和须佐之男出来走上一遭,见到往日里见不到的须佐之男,便是回去让他再面对天照丢给他的那一大堆事务,他也终于有点干劲了。 哦对了,至于荒是否一开始就发现那是家情色旅店一事,须佐之男就还是不要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