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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

    韫玉心里一惊,随即跪地道:“辽王府不敢夸大,戍边监军皆是有目共睹,多次御敌均是诸位将领指挥有功。”

景帝拿着账本又翻了两下,叹了口气笑道:“紧张个什么劲,朕又没说什么,你这孩子越发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臣知罪。”

景帝挥挥手就让他回了座位。

凌雁迟放在两侧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直到陈韫玉回来他的手心还是潮的。说实话,这个景帝让他有些失望,原以为大陈皇帝多么精明,却也不过是个偏重私情、轻重不分的人而已。

首先,太子既已是太子,那便是日后的皇帝,对于孝行、安丨邦、仁术这些好的德行,就该给予适当表彰,给他脸说到底是给自己脸,因为太子是他选的,这不仅是给太子立威,也是给自己立威;其次,历来不管什么朝代,太子之争不到登基都不算尘埃落定,这个时候肯定太子同时也是对于其他蠢蠢欲动皇子的一个警告,避免这伙人闹的太大影响朝政,虽收效甚微,可也聊胜于无;最后,对于陈韫玉代表的藩王,头两句凌雁迟以为他是要敲打敲打几句,结果这人最后的落脚点却是嫌陈韫玉无趣……心大成这种鬼样子难怪周士谋的计划成功的那么快……

寿宴漫长,一行人献完礼后,各类珍馐也都吃的差不多了,很快就有貌美宫娥鱼贯而入光足跳起了舞,景帝就在上头眯着眼盯着这些美人,时不时还和一旁的端贵妃耳语几句。

凌雁迟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在陈韫玉手心写了四个字:实乃草包。

陈韫玉正犯困,这会也来了些精神,突然笑出声来。

可就是这一笑,就笑出了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阿玉的温柔是藏在举手投足之间的。

以及我把前面的章节数删掉了,这样进来直接是标题,简洁一点,不是改全文。

第29章险象环生

往小里讲,陈韫玉这是无故哂笑,往大里讲,这叫殿前失仪。虽然奉天殿里这会正礼乐声阵阵,更有教司坊的美貌舞姬翩然起舞,可这无缘无故的一声笑还是落到了有心人手中。

兵部尚书李密之不动声色了看了眼礼部侍郎杨教延,这位侍郎今年已然是古稀之年,然而身子骨却硬朗的狠,不仅腿脚有力那腰板都挺的老直。

老先生接收到信号的同时就放下酒杯咳嗽一声,冷然道:“不知辽王世子何故发笑,难不成是我礼部教司坊编排的这出舞入不了世子的眼?”

他一说完,陈韫玉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这些舞姬便纷纷跪下告罪,御阶上景帝原本还在和端贵妃浅笑耳语,这下也眉头微皱道:“为何不舞了?”

眼看此事不能善了,凌雁迟只怪自己为何他无端引他发笑,便见这老侍郎直接出列跪在中庭道:“禀皇上,礼部教司坊治下不严,舞姬举止粗鄙,扰了辽东世子雅兴,请皇上责罚。”

他还十分好心的专点出“辽东”这俩字,生怕别人发现不了陈韫玉的居心叵测。

“朕倒是觉得好好的,有谁说不好么?怎么回事,杨侍郎年事已高就起来说话吧。”果然景帝眉头一皱,开始发问了。

这老头子虽是低着头的,可嘴角却是微微一挑,看的凌雁迟眉心一跳。

陈韫玉心里冷笑,他倒是想老实吃完这顿饭,可有些就是不放过他,他这辈子算是吃够了被冤枉的亏,他爹,他师傅,都是死在这些看不见的刀剑之下,左右反驳无用,他干脆就把这个事给坐实了,于是凛然出列站于殿中,朝景帝弯腰拱手道:“禀皇上,这舞蹈在臣看来着实难看了。”

景帝眉头皱的更厉害了:“韫玉莫非见过更好的?”

陈韫玉面无表情答道:“起码与皇上的廉政不符。平心而论,舞姬是皆是一等一的舞姬,赤足跳红了脚却未有任何差错,想必皇上方才也注意到了。可臣笑的却是教司坊不知礼法,铺张僭越,臣等均知晓皇上登基至此十三年,皆勤俭朴素,就连皇子献礼也未涉足珍宝,可这群舞姬身上的装饰却是华贵异常,耳饰、碗饰、腰饰、足链以臣目力所及皆是非金及银……”说到这里陈韫玉顿了一下,又道,“敢问礼部又是如何帮皇上治下的?”他这句话问的掷地有声,整个奉天殿似乎都绕着回音。

偷鸡不成蚀把米,何侍郎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冒出来了,惊恐跪地道:“皇上,老臣冤枉啊,此次舞蹈与往年并无不同,金银用度皆在规定之内啊!”

早前在外讥讽别人肾虚的那位王大人开口了,这位正是右副都御史,蒋风的顶头上司,他一张口果然不同凡响,说道:“圣上缩减后宫用度我等皆是有目共睹,可这寿宴毕竟一年一次,礼部按照规定作事何来不妥之处,怕是世子想在鸡蛋里面挑骨头吧?”

陈韫玉反唇相讥道:“那敢问御史大人,一年宫内大大小小的宴会又有多少!礼部倒是一句‘均照以往用度’将责任撇了个干净,可这穷奢极欲的做派就真的对吗!”

这时一个稚气的声音冒出来,却是那位整个宴会只晓得吃的五皇子,他奶声奶气道:“世子哥哥说的有道理呀,先生一直都有教嘉上凡事切莫铺张,勤俭是德,嘉上虽在宫里锦衣玉食可也知道外头说不定还有百姓挨饿,宫里的米粮布匹也都是他们勤勤恳恳劳作换来的,有道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父皇你听儿臣背错了没有?”

陈韫玉总算松了口气,这下赢面在他这边了。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突然的僵局竟被一个稚子打破。景帝瞬间哈哈大笑道:“是,嘉上说的对极了,不愧是父皇的儿子,如今嘉上都懂得怜惜百姓了!”

小家伙拍马屁也是有一手,机灵的摇摇头说:“是父皇指教的好,前些日子不正是父皇让嘉上学诗的么?”

“是,是,嘉上真乖……”他这会正被机灵的小儿子哄的大笑连连,满脸得意,随意瞥了眼跪在地上发抖的一群舞姬摆摆手不在意道:“都是小事情,下次素雅一点就行,宴会继续……”

乐声起,寿宴继续,皇帝心情正好,有心人想闹也闹不起来,陈韫玉扳回一城,就这么好好的回到座位,他也不看老侍郎,更不看李密之,可神态傲然,一副“你再来动我试试”的不羁神色,气的李密之几乎捏碎玉杯。

突然感觉有人在扯他的衣角,他原以为是凌雁迟便出手拍了拍他,结果力道不减反增。他不由扭头看了看,结果是那五皇子蹲在后头看着他,一旁的太监弓着身子急的直抹额头冷汗,而凌雁迟碍于身份也没敢动,只被这两位不速之客挤到墙角,面上一脸不忿。

这位五皇子出生时陈韫玉远在辽东,原本对他也不甚了解,可刚才他一席话也算替他解了围,这会见他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