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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8

    ”

他一句话就把话头堵的死死的,让苏闲哑口无言,好半晌,他才有气无力地开口:“……他母亲呢?是……朱慈吗?”

“我不知道。”出乎意料的,宗正则干脆利落地摇头,“朱慈那个女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我不知道那孩子跟她有没有关系。”

“那,云从的出生,跟她一定有关系吧?”苏闲的面色相当难看,“说不定,跟‘生命之树’也有关联……”

按照宗局的说法,那个计划里,也有一部分孩子是以人工的方式诞生的。

这一次,宗正则没有否认:“应该是吧……但具体的内情,我也不清楚,那女人早就疯了,做事从来不能以常理度之。”

“既然你知道她是个疯子,还纵容了她这么久?”苏闲冷冷地发问,语气多少有些不恭敬的意思,好在并没有触怒他的顶头上司,后者疲惫地往后一靠,按着眉心:“你问我为什么……因为‘孤岛’需要她,她的财力,她的威望,不止我们,隔壁综管局也是一样。”

所以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苏闲把这句冲到嘴边的质问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他有预感,一旦问出口,话题会陷入一个死循环,而这样的过程,他已然经历过一次了。

算了。

他摇摇头:“我知道了。”

他拿起画框,想走,却感到手中的画像有千斤重,他的手颤抖了一下,油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宗正则叹了口气:“你要是不想带着,可以放在我这里。”

苏闲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拒绝这个提议,可舌头临时转了个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宗正则看出一点端倪,挑起半侧眉尾:“我问你,你敢不敢把这件事告诉钟云从?”

这个问题仿佛细绳一般紧紧地勒着苏闲的咽喉,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也在扪心自问:你敢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他不敢去想,钟云从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宗正则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即轻敲了两下桌面:“放下吧。”

这一回苏闲很顺从,他把画框靠在了一条桌脚上,也没打招呼,就浑浑噩噩地往外走。

宗正则也没留他。

走出那道门的时候,鬼使神差一般,他又回头望了一眼,大概是先前的角度选得好,这一眼,他又看到了肖隐的那副自画像。

直到此时,他才惊觉其实肖隐和那个人长得也不是一模一样,轮廓五官约莫有八分相似,比起年轻的钟云从,画里的人显然要年长一些,也显得成熟了几分。

不过最显著的区别还是两人的气质——钟云从大多数时候都是活泼外向的性子,温和中还掺着点讨人嫌的傻白甜;至于肖隐,他并不了解这个人,但这幅自画像却有双阴郁冷漠的眼。

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这样的两个人,真的会是父子吗?

苏闲冷不丁地想起钟云从的正牌老爹——钟致远,其实他也没见过,不过钟曾经画过钟致远的肖像,到现在,他脑海里只剩下个囫囵的印象。

一个白胖和蔼的老头,总之外貌上跟他儿子一点都不像。

苏闲挫败地发现,光看脸,肖隐的概率要大得多。

第129章失控

苏闲漫无目的地度过了剩下的大半天,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本来想睡一觉,可躺在阔别已久的床上却是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失眠了许久,索性放弃了入睡的念头,坐起来拆阅肖隐与朱慈的那些旧信件,只不过翻了几封,那些字句蠕虫般从他眼前爬过,弄的他心烦意乱。

他把那摞信封信纸一推,任由它们凌乱地摊在自己床上,他披上外套出门了。

一到外边,他的脚就好似安装了导航仪似的,自动地往一个方向去,等到他反应过来,人已经在训练营了。

我不是不想见他吗?怎么又来了?苏闲百思不得其解,可两条腿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宿舍楼去。

反正来都来了,那就看看他吧。

天色已经很暗了,苏闲也不知道具体几点,但训练营里静悄悄的,显然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应该是挺晚的了。

他八成已经睡了,看一眼就走。

苏闲是这么打算的,他轻车熟路地翻上了五楼,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在501宿舍前踯躅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地推了下门。

他的力道很轻,可出人意料的,门居然开了,晕黄的灯光透出了些许。

尽管开的只是一条小缝,还是把苏闲惊的够呛,他没想到那小子一个人住也这么心宽,门都不锁的。

但很快,另一个想法悄悄浮上他心头——他不会是在等我吧?

他迟疑了一下,又想着反正门都开了,那就进去瞧一眼好了。

苏闲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虽然灯还亮着,但他还是担心钟云从还没睡,如果真是那样,他并不想吵醒对方。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人睡是睡了,可双目紧闭,面色潮红,嘴唇起皮,怎么看都是一脸的病容。

苏闲大吃一惊,迅速来到他床前,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果不其然,触手guntang,他在发热。

他有些慌乱,赶紧转身倒了杯水,轻轻把人摇醒:“喝点水。”

烧得迷迷糊糊的钟云从隐约听到苏闲的声音,一开始还以为是幻听,直到他微凉的指尖拂过他的额头,才恍然惊觉他真的在。

他又惊又喜地睁开眼,露出一个虚弱的笑:“你来了。”

苏闲腾出一只手,把人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头,水杯递到他唇边:“先喝水。”

钟云从听话地张嘴饮水,他也确实是口渴了,断断续续地喝下了大半杯水,之后才满足地摇摇头:“喝饱了。”

苏闲把杯子放下,这才略带责备地问道:“你怎么回事?”

“应该是昨晚洗了个冷水澡,”钟云从苦笑了一下,“今早迟到又被霍教官拎到水龙头下清醒……然后就……”

苏闲自动忽略了前一句,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了霍璟身上:“那个混账,惩戒的方式那么多,非得……”

钟云从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背:“你别无理取闹了,谁让我迟到在先的?”

苏闲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他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他缓缓地靠过去,把脸贴在他发烫的额头上:“烧了多久了?怎么不去医务室?”

“知道发烧的时候,医务室已经关门了。”钟云从身上的骨头似是被拆的干干净净,软绵绵地往他身上一瘫,偏高的体温也透过衣物传导了他那边。

被一团热气包围着的苏闲忽然就坐不住了,他想站起来,可钟云从还倚在他身上,他只好缓和了语气,跟他打商量:“我去弄条冷毛巾,帮你冷敷吧?”

生着病的钟云从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