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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陆里瘫坐在沙发里,嘴角还带着未干的血迹,仿佛对于世界已经彻底绝望。他慢慢地卷起了自己的衬衫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几个小针眼,不过在光线昏暗的房间云肖根本看不清。“你还记得我以前喝的那个联邦止咳露吗?”“!”结合陆里的动作和神情,云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过来,脑袋里电光火石闪过的是一个人的脸,白浩瀚毒瘾发作时握着刀的那张疯狂狰狞的脸。当时挨的那一刀,让云肖刻骨地明白了吸毒的巨大危害。毒品万万是沾不得的。陆里不止是嗑药那么简单,他可能是毒瘾已经大到要靠静脉注射才能满足的阶段。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的,陆里所有的一切反常情况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云肖此时感到无比心痛。“我本来是想戒的,我都打算好了,可是我没有钱。我借钱并不是为了什么赚钱的项目,只是想离开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恶心。”“我愿意借给你。”云肖往前蹲到陆里脚边,握住他膝盖上的一只手,他愿意帮他。“晚了。”陆里笑着摇头,“我本来是想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戒毒所把毒戒掉的,哪怕他把什么照片视频全曝光我也不管了,我想好好地活着,做一个正常的人。”“谁?”云肖用力握紧他的手。“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陆里没有回答,自己说自己的,“从上次他在你这里没能得手他就开始整我,我没有办法跟你借了十万块。但是那点钱根本不够吸的,我想变好,我真的想变好,可是没有钱。我现在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连条狗都不如。他毁了我,彻彻底底地毁了。”毒瘾发作的时候他就是条听话的狗。从喝到吸到注射,他已经人格尽失彻底没顶。“到底是谁?”云肖想到了那个何饶,着急地问。“云肖我很羡慕你,我也很妒忌你。明明最初我们都是一样的,现在却有云泥之别。”陆里说着有点手抖的从身边的小盒子里取出一只针管。“这是什么?”云肖皱眉问他。“可爱的四号。”陆里说完毫无预警地一针往就往云肖手背上扎去。云肖惊骇之极,此刻所有的反应全是下意识的,他猛得往后仰坐到地上,一脚狠的踹到陆里脸上。手背被针尖划出一道细长的血迹,云肖顾不上疼飞身爬起来,抓起一边的布沙发椅抡起来就打。陆里身体都要被掏空了,自然没什么还手的能力,只是用胳膊挡了一下,闷哼一声,软在了那里。第一百一十九章云肖抡椅子的动作都还没做完,身后忽然就冲出来一个人,他根本没使多大劲却一下子就把云肖撞得栽到了地上。屋子里本身就暗,加上云肖从一进来就完全被陆里吸引了注意力,以至于何必从窗帘后面钻出来的时候云肖才意识到身后一直还藏了个人。云肖栽到地上,立即就吐了,一阵阵抑制不住的狂呕,四肢微微抽搐,脖子爆筋,胆汁几乎都要从肚子里呕出来。云肖心慌地意识到刚才多少肯定是扎进去一些了。而何必将人撞倒以后看都没看,直接就冲陆里去了,对着沙发上的人就开始了疯狂的拳打脚踢,把人提起来照着肚子踹到地上,一边踹一边骂:“你他妈的想弄死他是不是?啊?想害我,想得美,妈的我今天先弄死你这个贱人。”对于云肖这种对毒品耐受几乎为零的人来说,陆里那一管子四号扎下去是极其危险的举动。何必之前两次给云肖准备的都是微小剂量的可以让人兴奋的“冰”,他的计划是惯用的手段,先接触然后慢慢把目标带进圈子里来,心瘾和圈子瘾才是令人沉沦的最致命□□。酒吧那次云肖毫无防备把酒喝了,ktv那次云肖没喝。陆里这会儿是不想活了,之前云肖借给他的十万,除了还各处的毒债,剩下的钱他一个月里除了出去拿货就是窝在床上,毫无节制地吸了一个月,他原来的想法是没了钱没了何贱人免费供货,那他就必须得戒了,他很清楚吸毒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他是想逼着自己戒。一个月他暴瘦了二十多斤。可是因为毫无节制毒瘾猛涨,他自己也意识到干戒会很痛苦很危险,钱花完的时候他已经改变了最初的想法,毒瘾戒还是要戒的,但是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于是他轻易地说服自己又给云肖打了电话。可是云肖明明说好了借钱的,却在他煎熬着等了那么久以后临时变卦跑来了s城,害他割rou以示决心制定的戒毒计划顷刻成了泡影,要重新振作的信念不堪一击空中楼阁般轰然崩坍,心瘾疯狂反噬,他无法忍受万蚁钻心的痛苦最后只能狗一样又回头去求了何贱人。陆里恨云肖,妒忌云肖,同时又感激云肖愿意帮他,所以他之前数次深觉对不起云肖。他此时神智已经有些混乱,对于自己忽然感到了绝望,他要跟何贱人同归于尽。陆里被揍得抱着头一动不动地死人一样蜷在了墙角里。何必打得自己累到气喘吁吁,正要起身看看云肖这会怎么个状况了,猛然被一茶杯照后脑勺咔嚓就砸下来了。茶杯应声碎成几瓣,云肖的手和何必的脑袋也顿时都见了血。何必叫了一声,扑回陆里身上。云肖这一下,基本就是用了全力的,因为他此时已经是四肢发软浑身打颤了。但是刚才还缩成一团装死的陆里却忽然活过来一样,立即翻身两手掐住了何必的脖子。陆里发癫一样狠狠地把人往死里掐,何必疯狂挣扎,竟然撼不动陆里分毫,两个人此时就跟动物世界里鳄鱼咬住了前来河边喝水的野猪的脖子似的情形,眼看着何必脸色变紫,马上就要断气了。云肖扶着椅子又呕了一大滩,别说隔夜饭,胆汁绝对吐出来了,从食道到嘴里整个都是苦的。握了剩下的那只茶杯,云肖又爬回去,照着还在殊死搏斗的陆里脑门上给他来了一下子。在有毒品在场的情况下,真要是死了人,那事情可就大条了。世界终于安静了。云肖脑袋发晕地扶着床尾趴着,四肢酸软,浑身发烫,身体前所未有的困倦,整个人软得就像躺在大海上一样的感觉。伸手好像能够到天花板,张嘴好像能把整个楼吃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根本就拿不住直接掉了。云肖栽回地上,十几下才把手机划开。“睡醒了?嗯?”白岸洲的声音一贯的低沉,可是后面一个鼻音却带了无比的亲昵宠溺。“……1503。”云肖蚊子哼似地□□。“什么?我马上就到了。”那边已经听到了电梯门开的声音了,进了电梯,一边的金助理伸手按了顶层,白岸洲人这会儿是已经回来了,“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