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牧看着泽北出去，这才把门轻轻带上。

    阿神原本是要与他一起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球场上那惊险的一幕，他相信此刻还深深镌刻在每个人的心里。那一瞬间，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全国大赛湘北丰玉战的现场，流川被南烈撞伤眼睛抬下去，那个时候，心脏猛地揪起，眼睁睁看着他受伤、昏迷、倒地，却什么也不能做。

    他把那时候的心情归结为不忍心。是的，毕竟这个孩子是那么的才华横溢，那么的，莫名吸引他的目光。他不忍心看他受到那样不堪的伤害。

    而今天他又一次眼睁睁看着他被撞出去，这次他离他那么近，可那种无力感、挫败感，却更强更深。

    所以他只想一个人来看看他，不想任何人陪伴。

    知道流川没事，牧总算松了口气。看了看钟表，擦药的时间应该已经到了，流川的小腿已经肿了一大片，连带的脚踝也有些发红。

    牧看着他愈发有些苍白的睡颜，那种不忍心的情绪再一次蔓延了出来……

    算了，还是不要叫醒他。

    流川的鞋子已经除去了，脚上只剩下白袜，牧坐到床沿上，将他的腿抬高，担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握住那条细瘦的小腿，一手轻巧的将他的白袜褪去。

    他抽了几块消毒湿巾，将流川的小腿和脚仔细擦拭了一遍，这才拿起药油，拧开盖子，倒了一些在手心，双掌摩擦，直到感觉微热，再慢慢附在了那片红肿的地方。

    流川在睡梦里有些不安的皱起了眉，只觉得整条腿都像用火在炙烤，疲惫到极点的意识，在药效的作用下沉湎在梦境里醒不过来，身体却再也无法抵御这样的疼痛，他不由自主的微微呻吟了起来。

    那样的声音是牧绅一从未听过的，脆弱的、微颤的，有着少年特有的稚嫩，以及不易觉察的一丝诱惑。牧的手有些颤抖，不是因为那样的声音有多稀奇，而是因为，这是流川枫。

    那个在球场上披风斩棘，一往无前的篮球少年、所向披靡的进攻王者。牧可以确信没有人见过流川枫强势之外的另一面，例如像现在这样，一条白皙纤细的腿被自己握在手掌里，因为自己施加的疼痛而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和低哼。

    牧感觉到自己的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他的手不自觉的加大着力道，不自觉的想看更多……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因为此时此刻，此人此景，而在这里的人，是他牧绅一。

    还想，让你更疼一点，因为这是我给你的。只有我。才能给你。

    也许是药效的作用，即使如此激烈的疼痛也无法让流川彻底醒过来。他的身体因为剧痛而不自觉的上挺，头无力的后仰着，大腿用力着，下意识的想把腿从那股巨大的桎梏中抽脱出来。

    牧牢牢的按住他，粗大的手掌稳稳的继续按摩着他腿上的红肿。掌下雪白的腿上幼滑干净的几乎看不到汗毛，原本冰凉滑腻的肌肤在他大力的揉摸下变的微微发烫。

    流川已疼的几乎麻木，汗水不断的滴下来，沾湿了枕头。牧定定的看着他，他的目光仿佛代替了他的手，细细抚摸安慰着暂时困在自己掌控下的少年，将他每一丝无助茫然的表情，以及那因为疼痛而激发出来的无辜媚态，牢牢的印入脑海。

    药香弥漫了整个房间，药油已经吸收殆尽。牧终于彻底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流川的挣扎也随之停下来，他身体已经脱力了，无法动作，只能任人把玩着那白皙如玉石般的裸足。先前氤氲在眸中的泪雾，终于慢慢凝聚成水滴，透过浓黑纤长的睫毛，渗出了细长微红的眼角。

    牧倾身上前，低头吮吸。

    是略带清甜的微涩。

    牧像宠溺孩子般，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头，

    “流川，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