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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岭农场。”男人的声线慵懒华丽,听在耳中有种丝绸般凉滑的质感,“找谁?”“请问你是舍先生吗?”秦墨池客气地问他,“我找他的……呃,侄女。”“我姓荣。”男人说:“你找舍绫有什么事?”“她刚才来我店里寄卖一些东西……”秦墨池说:“这些东西我委托给了‘一品堂’拍卖。如果舍绫姑娘有时间,能不能过来签个合同?”电话对面的男人“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听明白了,“什么时间?”秦墨池抬头去看那坤,见那坤微微蹙眉,眼中带着一抹怀疑的神色。秦墨池咳嗽了一声。那坤像是被惊动,挑眉看向秦墨池。秦墨池做了个口型“明天行吗?”那坤点了点头,目光望向他手里拿着的电话,眼中疑惑的神色更深。“明天可以吗?南江街‘一品堂’的总店。”电话里的男人淡淡说了句,“可以。”“好的,那就这样。”秦墨池挂了电话,总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可又找不出不对劲的地方。转而想起那这人姓荣,又是八道岭农场的人,这人不会就是那日遇到的老夫子提过的荣辛吧?秦墨池问那坤,“坤哥,荣辛到底是什么人?”“八道岭农场的荣辛?”那坤回过神来,微微蹙眉,像是不怎么愿意继续这个话题,“没什么可说的,一个普通农民。”秦墨池稍稍有些无奈,如果荣辛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农民,那坤又怎么会认识?那坤问他,“明天你过来吗?”“不了,”秦墨池摇摇头,“发簪的价钱,拜托师兄跟那位舍绫姑娘好好谈谈,到时候我直接把钱打到她账户。”那坤点头,“行。”秦墨池识趣的不再追问,他今天来找那坤的目的已经达到,这几样古董经过那坤的手必然会给猞猁姑娘赚回足够她开店的本钱。而与那坤相认更是意外之喜,对秦墨池而言,缺失的有关童年的记忆终于开始一点点补全。唯一让他感到不满的就是李野渡来到临海这么久,始终没有对他挑明真相。秦墨池伸出手指冲着李野渡点了点。李野渡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脸上还带着笑,看上去傻乎乎的。秦墨池,“……”人家完全都不在意,计较下去没什么意思,可就这么算了,他又有点儿不大甘心。秦墨池的手指抖了两下,“你等着。”李野渡看着他气鼓鼓的转身离开,一脸的莫名其妙。秦墨池让他等着……等什么啊?!出了正月,连着半个月都是大晴天,风吹在脸上暖洋洋的,路边花坛里的青草都泛起了一层鲜嫩的颜色。秦墨池坐在花坛边的台阶上,一边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一边费力的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电话的另一端,夏知飞还在不放心地唠叨,“……你开玩笑呢?那几个世家鼻子都快长到天上去了,就是我们队长见了也得跟人家客客气气的……倒不是巴结,你别说那么难听,我们就好比干活的工人,他们就是技术指导……对,专家,差不多就这意思。说不准啥时候就要请他们出手帮忙,不能明着得罪……”自从那日在那坤家见了一面,司马承就盯上秦墨池了,连着打了几个电话找“特事科”,催着他们审查秦墨池这只无证妖怪——不是都挤兑他,说在城市里收妖要走官方程序吗?那就“特事科”来好了。曲直懒得跟他周旋,直接把事情推到了夏知飞身上,搞的夏知飞也头疼不已。有的人只相信眼见为实。显然,司马承就是这样的人。第19章约见秦墨池懒洋洋地靠着台阶,眯着眼睛看着头顶飘过的一朵棉花糖似的白云,“那他要是再打电话找我呢?我能拒绝吗?”他怀疑李野渡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脚拖住了司马承,因为好些天过去,司马承都没有找他。只是最近几天不知出了什么岔子,突然间就开始给他打电话,还非要见他一面。“你的情况曲哥也跟他说了,他就是不信……”夏知飞有些暴躁了,“司马家的人已经自大到一定的境界了,别人都特么是错的,只有他对……”秦墨池低头闷笑,他接了司马承几个电话都没理会,司马承估计也有些火了。他之前还有些担心司马承会不会亲自上门来抓他,后来发现司马承牛逼得很,“特事科”都不放在眼里,他这么一个无证妖怪,人家才不会自跌身价专门跑来再抓他一次。“你别搭理他。”夏知飞怒道:“他让你去你就说忙啊啥的,总之别理他就对了。”秦墨池觉得一味躲避也不是什么好办法,真要把司马承惹急了,掌心里的小盘子压下来搞不好真能收了他,到时候“特事科”恐怕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毕竟“专家”的江湖地位都是很微妙的。至于李野渡和那坤,秦墨池其实并不想麻烦他们,他们俩的师父跟司马家是有些渊源的,若是因为他的缘故让这师兄弟得罪了司马家也不合适。如果可以的话,秦墨池还是想自己解决这桩麻烦。以后也许他还会遇到这种事情,难道每一次都要推到别人身上去吗?“要不干脆给你办一张‘落户证’算了。”夏知飞半真半假地说。“不行。”秦墨池一口回绝,弄一张“落户证”或许可以解决眼下的问题,但同时也完全否决了他身为人类的身份,这是秦墨池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夏知飞知道他不会同意,“要不我跟曲哥商量一下,找个机会把你们俩约到我们办公室来谈谈。有话也好当面说开,你看怎么样?”秦墨池没吭声。“墨池?”秦墨池把手里的半支烟在花坛边上按灭,淡淡说道:“老二,这事儿你跟姓曲的说一声就可以了,别追着问。对你不好。”在工作场合,避嫌避亲都是必要的。秦墨池不想因为这件事连累夏知飞。“你想太多了,”夏知飞笑了,“哪有那么严重……”“我心里有数。”秦墨池回忆了一下跟司马承初次见面的情形。如果他没想岔的话,司马承当时动手并不是想吓唬人,而是真打算收了他。既然没收成,那就说明以司马承的水平,想要对付他并不是就有十足把握——这就有了可以谈话的筹码。秦墨池对自己的情况还不了解,但他也知道他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保护着他,或许就是夏知飞说过的“妖力”。而司马承对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