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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琅对他说,不是非你不可,拂袖离开。一改昔日温吞模样,使出诸多手段,令人大开眼界。冷衣笑罢不争荣华的燕琅,端坐雪中煮茶杀人的燕琅,心机巧弄胸有城府的燕琅,了无生气幽幽垂死的燕琅,逗弄稚童言笑晏晏的燕琅…………哪个是真正的他?又或者,哪个都不是他。燕琅,你到底有没有心?所有的故意为之,为何你从未动气,始终微笑。沈衡说你是爱到骨子,不敢奢求。柳惊鸿说你不过是以假乱真,不愿让内心痛苦示人。而你说,燕琅死了,死在了那口井里。死了?他司徒靖的人,就算魂到了阎王殿,也要抢回来!平生他从未对谁真心认过错。唯有燕琅,为那记耳光,为那份难以启齿的卑微乞求。不要跟别人走……燕琅当他的王妃,对对!太好不过!柳惊鸿气势汹汹地来找他,眼眸泛红,怒斥,你许诺过将来让我做王妃!燕琅算什么东西?他假笑依旧,勾了人坐在膝上,亲吻至窒息,叹息一般说,孤说过吗,孤忘了。柳惊鸿啊柳惊鸿,你知道我的兄弟们已经死绝了吗,你知道皇帝的儿子尽数夭折只剩一病弱小儿了吗,你知道皇帝身边哪位幕僚是我司徒靖的人吗?你这个jian细当得可真不称职。燕琅?燕琅至少不会背叛我。至少,爱过我。千金做嫁衣又如何,十里红妆又如何。这是他欠燕琅的,他欠他一个轰动天下的婚礼。燕琅穿红最美,最刻骨。只待那一日。皇帝,又是你,时机总能掐得这么准。狗急跳墙,不过如此。没关系,还有时间……等他,等他回来。燕琅耳语依稀在耳边,一路平安。司徒靖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漫天凤凰花飞舞,似一团团烈焰,生生不息。街边,画楼歌女的哀声幽幽传来:金碧窑瓦富贵天銮殿朱门几时浅清酒一杯邀你尝嫌垢不如官家酿一眼望尽繁华路不见故人不见君第二卷绿林将军☆、第三十章问我是谁?二月初,春寒料峭,黄龙山霜寒露重。山坳处一条山间小道忽传来一串马蹄声,那声音渐近,让躲在草丛中的两个小山贼忍不住窃喜。还未等仔细瞧那打马而来的人便提了刀,威风凛凛从草丛中跳出。大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随后听到噗嗤一个笑声。“不得了不得了,没想到山贼们的拦路词都是代代相传的啊。”两小山贼闻言大怒,正要还嘴,顺便教训教训这个出口不逊的家伙,抬眼一看,只见两匹高头大马一前一后停着。前头那匹马上坐着一个身穿诡异黑金铠甲,头戴马尾式白翎的英俊青年,嘴角噙笑,腰侧长刀刀锋映照的白光差点晃瞎他俩的狗眼。而后面那匹马上,刀疤脸的男人面上全无表情,虽一身布衣,浑身上下却透着危险气息。两个山贼对视一眼,暗道不妙,这是踢到铁板了!不用打暗号,两人同时转身,拔腿就跑。却听得那英俊青年笑着说:“山贼朋友,别跑啊,我还要给你买路钱呢。”俩山贼心里大喊,信你那就是根秤砣!“常山,给我抓住他们。”“是。”一路狂奔的山贼本想凭借自己对地形的熟悉躲过一劫,没想到只不过几个呼吸,他们俩就被撂倒,拖回那英俊青年面前。“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见那娃娃脸布衣男人随手搬过一块大石给英俊青年当座椅,立马改口:“少爷饶命!”“嗡”一声锋鸣,一把他们从未见过的黑金长刀便直直插在距离他们面门只有半寸的地上,俩山贼脸色登时惨白。“怕什么,我是好人,又不会杀你们,只是想问你们几个问题而已。”山贼立马狗腿掐笑:“少爷您问,您问。”“这是黄龙山?”“是,这便是黄龙山。”“我听说这黄龙山上有个黄龙寨。”“这……”“嗯?”“是是是,是有个黄龙寨!”“哦,那你们两个是黄龙寨的吗。”山贼闻言,对视一眼,没有立马答话。不料那英俊青年眉目一横,说:“我虽然是个好人,耐性可不好,快说!”俩山贼苦着脸:“少爷,大爷,我们是黄龙寨的。”“那就没找错人,我现在要去黄龙寨,你们带路吧。”“啊?!”“啊什么,不愿意?”山贼见英俊青年猛地拔出长刀,点头如捣蒜:“愿意愿意,一百个愿意!”“那不就得了,带路!”两个山贼心里苦啊,难得出来打劫,打上了个阎王爷,真是流年不利!还被要挟着带去寨子,这下惨了,回去指定要挨罚。四人俩马悠悠行在山间小路。这两个阎王爷不是别人,正是从南林一路向北,走了一个多月的邬琅初九二人。邬琅从王府脱困,将蓝面册子交给初九后便要与其分道扬镳,却不料初九不愿离开,执意要跟着他。邬琅说,你让我如何相信你,别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遇见的。初九说,临淄王向外发布我已死的消息,我又因你在南林逗留多时,主家只怕早已没我的容身之地。邬琅说,那又如何?初九说,我对自己说,从地道出来后,你若不杀我,我便跟着你。邬琅觉得初九神逻辑,道,我又不是杀人狂,见人就杀。而且你们这种探子就没有被主子喂毒药?一个月不吃解药必死的那种。初九愣了下,点头说,总管每三个月发一粒,但我一年只需吃一粒,现在身上还剩五粒。邬琅惊讶,那你逍遥完这五年怎么办。初九说,我不会让自己死。邬琅扇扇手,心想你自己只剩几年好活,还跟着我干嘛,赶紧想泡的妹子泡了,想吃的吃了,想去的地方去了。只是,就如他曾经夸奖过的,初九耐性极好,跟着他一路从南林走了几十公里路。邬琅服了,终于松口,将他收入门下。邬琅说,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