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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片的动静。纪初苓捧着糖膏的手颤了颤,浑身一僵。皇帝竟然来了?皇帝来时,昭明的咳嗽正被顺得缓和了些。宫人们在边上瞬间跪了一地,她见父皇来了,也忙上前行礼:“昭明见过父皇。”见了昭明,皇帝龙颜和悦关怀着:“身子好些了?”昭明算是他最疼的一个皇女,若论原因,与她母妃受宠与否无关,与她容貌性格否讨喜也不相干。他尤为喜欢昭明,只是因为昭明有着如同一张白纸般的单纯。有时人就是会喜欢稀有的,何况他还身为帝王。昭明上前挽了他胳膊,回他的话,刚说了两句又抚着胸口轻咳起来。皇帝见状皱了眉,问向宫人:“公主可有按时用药?”宫人忙应是。心道还好前头纪二姑娘来了,否则被皇上看见公主躲药躲得满殿跑,他们都得被问罪。“那怎么还这么咳。”皇帝说道,正打算把太医再宣来。昭明一听就缩了缩脖子,忙道:“不必了吧父皇,儿臣好多了呢。”叫太医来,又得再开一堆方子。“初苓帮我拿糖膏去了,用了就不咳了。”昭明说道。宫人见状也道:“纪二姑娘去了一会了,许是没找见,奴婢这就去看看。”初苓?纪二姑娘?皇帝想起来了,是说那纪老头儿的孙女吧。昭明还小的时候,他招进宫来,陪了昭明一阵子的一个世家丫头。皇帝回忆了一下。那时候他应当也见过几次,但如今想来也只有十分浅淡的一个模糊不清的印象。他不作在意,拉了女儿坐下,挥手让宫人赶紧去看看,把糖膏取来。宫人应是,刚要往后殿去,却见纪二姑娘已经端着糖膏回来了。纪初苓端了糖膏步入,先将那一盅糖膏递给一旁宫人,然后上前行礼:“参见皇上。”不慌忙亦不急躁,完全挑不出错的世家姑娘的端庄与仪态。皇帝让人起了,打量了眼跟前这姑娘,心里有些惊奇。纪老头儿的二孙女竟已这般大了吗?小姑娘一双眼睛灵亮,纤肩窄腰,身形也初显玲珑,不像昭明,因整日拘在殿中,性子模样都还同个孩子似的。只是视线落至她面上时,皇帝心生疑虑,不解道:“你脸上为何要蒙着帕子?”40.虎狼心纪初苓的脸上蒙了一张帕子,将眼睛往下都结结实实地挡了。听圣上问,她视线垂下,回道:“民女早上贪食,用多了发物。方才取糖膏时,正巧照见脸上忽然发了疹子。怕因此冲撞了圣上,所以便把脸蒙住了。”皇帝听了未作多言,一想到那帕子下头遍了疹子,也就不愿去看她了。昭明听了却很担心她:“怎么会这样,刚还好好的呢。初苓你要不要紧,唤太医看看?”纪初苓摇了摇头推却道:“过几个时辰自然就会消了。”因为有皇帝在的缘故,殿内气氛自然不如之前那般轻松。纪初苓静坐其下,能不出声便不出声。皇帝除却一开始问了几句外,也没有再理会她。皇上今日似乎得闲,特意来看的昭明,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纪初苓小坐一会,知道不宜再留,便寻机禀明圣上,告了退。何况她也不想再留。从宫人手中接来斗篷披上,纪初苓退出殿门。外头雪早就停了。守在外头的大内侍,看见她从里头出来,上前几步笑道:“原是纪二姑娘啊。”纪初苓循声抬头,发现原来是皇上身边的卫公公在同她说话。卫公公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虽是内侍,却是没人愿去得罪他的。纪初苓亦回称道:“卫公公。”“纪二姑娘这是要回去了?”卫内侍问。见纪初苓点头,他便让了道示意着:“那奴婢送姑娘几步。”“哪敢劳卫公公相送。”纪初苓忙推拒。她实在摸不准大内侍为何对她这般热情。她同这卫公公可一点也不相熟。卫公公呵呵笑道:“嗳,纪大人平日里对奴婢诸多照顾,雪日路滑,送姑娘几步也是应当的。”既然他如此,纪初苓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一同往外行去。“二姑娘为何要以帕遮面?”卫公公问起,纪初苓便将方才那一套说辞又说了一遍。卫公公深瞧她一眼,状似有疑,但未说什么,后又转同纪初苓话聊起别的。两人这一段长路绕出来,卫公公一直都笑吟吟的,很是面善。瞧着亦是挺和气的样子。纪初苓不知不觉也渐渐放松下来,少了先前那几分拘谨。谢远琮远远走来,一眼便认出了小姑娘的身影,待看见了同她一起的卫内侍,顿时神色一凛,当下加紧步伐朝两人走去。卫公公瞧见谢远琮大步流星的迎面而来,拂尘甩上了臂弯:“哟,这不是谢大人吗?”卫公公瞧来的眉眼含笑,实则其中不含温度。纪初苓亦朝来人看去,柳眉不自觉一动。谢远琮?谢远琮今日身着官服,衬得他颇具威严,一路行来的脚步亦十分稳健。打眼一看,纪初苓觉得他好像比最初所见高挺上了许多。因是在宫中,男子的面容神色又极为冷肃,一时间纪初苓也不知该不该同他招呼。谢远琮经过卫公公时,侧头冷眸瞥视了他一眼,而后绕过,径直走到了纪初苓面前。纪初苓只觉一道影子罩了下来,还未反应过来,手腕上就是一紧。谢远琮二话不说,一把紧拉住她后转身便走。纪初苓一时之间傻了眼。谢远琮握得紧,她挣不开,便只能随着他往前走。男子的步伐大,她还得加快自己的步子才能勉强跟得上。中途喊他问他也不应。侧了头看他,也只能瞧见他侧脸如刀似锋的坚毅线条。纪初苓起初太过震惊,后回过神来是不明所以,此刻却有些着气。但她一路上打量着谢远琮,气恼却又被疑惑给挤开了。因纪初苓敏锐地从他身上感觉到几丝怒气,似还有几分紧张。谢远琮紧拉着纪初苓走出好长一段路后,没个征兆突然就停下了。纪初苓险些没刹住撞上。看着他硬梆梆的后背,她暗道若真撞上可不得疼死。纪初苓就这么被动的被拉着走了一段路,直跟得气喘吁吁的,此时胸膛起起伏伏。她腕子扭了扭,总算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抽了回来。在纪初苓的印象里头,谢远琮并不是一个无理由会乱来的人。所以收回手后她也不出声,面帕上头露出的两双明眸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