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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就会觉得她该是同他一般的。原来是这样的。纪初苓耷着眼皮,无意识地在他肩上蹭了蹭,迷糊中忽然听谢远琮问她一句。“睡了?”她还牢记着自己说要给他守夜的许诺,怎好先睡,顿时醒了一醒。“没睡呢。”“那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柴火中劈里啪啦地炸着火星,时而吹过的风把林间的叶子吹得沙沙直响。纪初苓的帕子则被丢在边上,被风吹起了半边卷,好半天后,又被吹了回去。谢远琮低低的嗓音也一点点飘散开去。而纪初苓听完后静默半晌,却是已经一点困意都没有了。听起初时散了睡意,听中段时诧然惊讶,听到最后时却也已经平复了,只是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反倒如谢远琮那样,对他以前的所行所言做了遍回想,渐渐点点通透起来。特别是及时赶到打跑歹贼,还抓了杨轲来的那晚。又譬如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她与他相视一笑了。世事玄妙。前世她死之前也不知自己还能化作孤魂飘荡,飘荡之时也不知某日还能居在香山寺听经念佛。每日瞧着和尚们走来走去的时候,也不知自己还能重回一次啊。只不过原来谢远琮心悦了她那么久啊。纪初苓知道后,就又多了一件好令人得意的事了。钟景找到人时,谢远琮正将不知何时睡去的纪初苓抱起,走到了他之前收拾出来的地方。他把人轻轻放下,伸手将她粘在嘴角的几根发丝挑开。然后起身示意钟景到远处说话。钟景见纪二姑娘好好的,被爷找到了,喜出望外。要再找不见爷真得疯了。翠琼山极大,脉脉相连,他们起初以山庄为界,四方分散向外而寻。后来派出的人回来复命都一无所获,钟景却发现没人知道爷的踪迹。爷多日找人本就已不停不歇了,他不仅担忧纪二姑娘也担心主子。于是自己又带了一波人往这边寻。这会儿被火光引来,见两人俱在,总算是能安心了。抓捕宁方轶是谢远琮对钟景首要吩咐之事。钟景静候细听,点头应是。搜庄的时候宁方轶无影,他们早有怀疑纪二姑娘失踪兴许与他有关,所以钟景并不惊讶。谢远琮又细问了从此处回去最快的山路,再让钟景派人先带些衣物食物过来。钟景领命而去。谢远琮看看天色,离日出也就几个时辰了。他回到了纪初苓边上坐下。火堆他一直在看着,没有小过,纪初苓还是睡着睡着就将自己给蜷起来了。手心握拳搁在脸颊旁,睡得很深很恬足。看着她睡靥的谢远琮也很满足。他陷入回忆。那个时候,他已被纪初苓的死打击到耳目全闭了。只觉得世界都在轰塌,所有的一切全都失去了该有的意义。也是那时,才觉察到纪初苓对他的重要性,早就超出了他的想象。纪初苓是秋猎上遇狼遭难,地点无任何疑点之处。被发现时亦无他人在场,没想竟是宁方轶一手造成。不知该说宁方轶藏得太深,还是那时的他一蹶不振太无用了。只隐约记得此人后来就离了京,且再没听到过任何消息。若早知内情,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给杀了。许是被身边人的杀气所惊,纪初苓在睡梦中不安地蹙了下眉头。谢远琮便低头轻轻吻了吻她蹙起的眉心,安抚着。吻过眉心后,顺道在她的唇瓣上也偷了一记。心里比她之前更为得意。比这个,还是他更胜一筹。翌日日头大好。林中雾气早已被日光照破,叶上垂露也都不见了踪影。纪初苓这一觉许是她回来后睡得最安稳的一回,一眠又沉又久,最后则是被一阵香味给勾醒的。她睁眼起了,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件十分干净宽大的男子薄衫。昨儿可没见过。再一看,半夜燃着的火堆如今就只缩成了一小簇,刚刚便是谢远琮在边上就着这一小簇烤出来的香气。他不知何时也已换了一身。“什么呀?”纪初苓拾起落地的薄衫,往他那边探头问。“醒了?”谢远琮转头看她,因刚醒来,眸子里头还雾蒙蒙的,跟晨间的露珠一样晶亮水润。长发乖巧的披在肩上,一副慵慵懒懒的挠人劲。只是昨天毕竟哭过几回,眼皮子肿着还没全消下去。纪初苓自己也感觉到了,见谢远琮盯着她眼睛看个不移,赶忙抬手捂了捂。她此时的模样肯定很可笑。但很快她就被他手中烤着的东西给引去了目光。“这是,馒头吗?”纪初苓几下蹭了过去,十分惊奇,“馒头还能这样烤,不会焦吗?”这也太香了。谢远琮递给她道:“涂了蜜油。饿了吧。”又有蜜油,又有馒头,纪初苓还发现除了身上披的这件外,边上还放置了一件姑娘家的衣物。这深山露林的,她不过是睡了一觉,这些肯定不是谢远琮大半夜变出来的。“你的人找来了?”她问。见谢远琮点头,纪初苓便往四周看了看,不过他的人不露面,自是没有看到什么人影。但他们也没刻意在隐匿,她仔细辨辨还是能瞧出一二的踪迹来。谢远琮递来的馒头整个酥黄金脆的模样,实在诱人,纪初苓忍了忍,起了身道:“等我先洗漱一下。”虽说都被他看过她几回狼狈的模样了,但她总不能就在他面前自暴自弃,连自己也不讲究了啊。纪初苓跑去了水流边又很快匆匆折回,从谢远琮手中接过咬了一口,一点都不吝啬地边吃边夸。一整个下肚,才发觉谢远琮一直凝着神,似乎是在想什么。“怎么了?”谢远琮看她一眼,考虑着这事要不要跟她说。但想她迟早也会知道,踌躇了几下还是告诉了她:“钟景早上带人回报,说被宁方轶给逃了。”他造成的伤自是很清楚,宁方轶伤得极重,原本是不可能跑掉的。此间又是山林,他那副样子就连逃出去都不能。但钟景却说他们搜寻到半路就断了踪迹。特别是那一路的血迹,延伸到了某处后就断掉了。能在这种伤势下,把踪迹掩盖还收拾得这么干净,肯定非宁方轶一人之力所能达成。应是有什么人半道将他给带走了。此人不明,钟景仍派人在搜寻,但估计没有什么结果了。纪初苓听后只应了一声。以往光是听到宁方轶这名想到这人,都能燥烦难受,节骨泛疼。可今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