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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第一个站出来说:“不是我,这瓶香是我的心血,怎么可能把香方透露给对手!”林立、孙骏接连否认。柳雁欢的目光望向芸笙。芸笙垂着头,轻声说:“不……不是我。”他看着柳雁欢越来越锐利的眼神,脑子里越来越乱。“那温家兄弟还真厉害,难不成他们有千里眼、顺风耳,能看到我们实验室的内幕?”“温家兄弟?”孙骏蹙眉道,“芸笙,我记得,那日在丽都,坐你旁边的那个男人叫温达,他是不是温家二少爷,韶华香坊的掌权人之一?”芸笙闻言脸色一变,俞非方才一直盯着芸笙看,如今登时质问道:“是不是你?”芸笙心下着慌,下意识地否认:“真的不是我,孙骏,你为我作证。”“你那日喝醉了,你们在一块说了什么?我也说不好。”柳雁欢脸色沉如水:“算了,现在追究这些没有意义,原本我们的发布日定在半月以后,报社、电台宣传都已经联系好了,若是临时改期会对品牌声誉造成影响。”众人闻言都有些失落,低沉的气压弥漫在实验室中。“都说说吧,你们有什么解决方法?”“要不然,我们改香方吧,配比不同气味也不同,改掉其中一些原料,应该可以补救。”俞非第一个提议。孙骏摇头:“恐怕不行,我们的第一款香定位是高档消费品,韶华的这一款同样也是,短期之内顾客不可能购置两瓶风格相似的香水,为销量计,也不可能草率地改原料。”柳雁欢点头:“孙骏说得对,韶华香坊原本就是传统的香品作坊,香水的理念和梦三生有相似之处,更何况两瓶相似的香水一前一后面世,很容易被有心人作文章,简单的改香方,肯定是行不通的。”“那该如何是好啊。”俞非的提议被否定了,登时有些泄气。看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组员,柳雁欢叹了口气:“大家回去休息吧,韶华的香水留下,我来想办法。”听着面前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柳雁欢揉着额头,低头沉思,许久才抬起头来。却与芸笙看了个眼对眼。“你怎么还在?”柳雁欢的语气透着疲惫和冷淡。“我……我不是故意的。”“芸笙,我知道你或许不是故意的,但是祸已经闯了,关键的问题是应该如何弥补。但是你看,方才我问解决方案的时候,你一句话都没说。”“我……”“我知道,你一向在意别人对你的评价,不管是当初在医院时,郭斌说你娘娘腔,还是今天同事对你的种种意见。我能理解你会觉得不舒服,但是芸笙,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东窗事发的时候,大家第一个想到了你,为什么俞非会这样质疑你?没有无缘无故的质疑,也没有无缘无故的非议,你在觉得委屈、难过之前,先反思一下自己行吗?”“专业上的事情,你可以一步一步来,但是你的心思要放在调香上。我不是说你不能在闲暇时间去丽都,人有七情六欲,去找乐子也无可厚非,但是芸笙,你在工作的时候数次看着我发呆,这是事实吧,数据记录出错,这也是事实吧。如果说专业水平不够是无法在短期之内改变的事实,那么我方才说的那些,完全就是可以避免的错误。”芸笙被说得不敢起头看柳雁欢的眼睛。“或许你很奇怪,我为什么会邀请你来韶华?如果这个决定让你有所误解的话,我可以解释给你听。”“在你戏班的梳妆台上,有很多的香粉,我仔细观察过,你在形容香味上很有天赋。比如有一盒蜜桃香粉,别人形容的时候都说香气浓郁,只有你说那香粉有种熟透了近似于腐烂的味道,所以你特别不喜欢。”“这其实是一种天赋,一千个人里,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喜欢蜜桃香,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把厌恶的点表达得那么清晰的。在很多人眼里,蜜桃香气四溢,理所当然就是好的,但你不一样,你从那香气里感受到了腐烂、甚至是死亡,这就是不同于旁人的感知能力,也唯有这样的天赋,才能帮助你成为一个有独到见解的调香师。”“可是现在,看到你的表现我开始反思,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你有真性情是不错,可是公司不是戏班,调香也不是唱戏,是我忽略了,调香是幕后的工作,唱戏却是在幕前,调香师是低调的幕后功臣,而戏子是台前风光无限的角色。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勉强你来这儿,今天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果你想离开,我会体面地送你离开。”第58章缘定三生8“你这是……要赶我走么?”芸笙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柳雁欢。“芸笙,不要让我后悔将你带到梦三生。”“……”芸笙颓然地垂下了头。芸笙走后,柳雁欢才长出了一口气。眼下看着手边的香水,他心里一阵郁卒。到了紧要关头的这段时间,组员却找不到柳雁欢,他就像人间蒸发似的。事实上,柳雁欢哪儿也没去,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在他的工作台上,是一整匹完整的香云纱。他手里握着剪子,一点点地将布料剪开,他的动作初时还有些生涩,到后来却是越来越流畅。眼看着一块旗袍前襟就要在他手中诞生,柳雁欢却放下了剪子。他站在阳台上,看着外头黑漆漆的天色,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他解释不了此刻心慌的缘由,明明四周一片岁月静好的静谧,可看着这浓重的黑色,柳雁欢心头却涌上了一阵莫名的心慌。这个钟点了,秦非然还没有回来。柳雁欢索性到楼下泡了杯咖啡,可一杯咖啡喝完了,还是不见秦非然回来。他走到料理台,从菜槽中取出食材。新鲜的三文鱼rou和沙丁鱼rou被他切成细条状,面上再撒上香柚汁。在等待米饭蒸熟的这段时间里,柳雁欢三番四次地瞄向墙上的挂钟。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往日晚归,秦非然都会报个信儿,可今天却什么都没有。米饭蒸熟后他撒上芝麻和纯米醋,然后他一面裹着寿司模具,一面心不在焉地片着黄瓜丝。下一刻,却听到一阵急促的开门声。秦非然是带着伤进门的。看见秦非然头上流血的伤口,柳雁欢险些切到了手。他飞快地跑过去搀住了秦非然:“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秦非然诧异地看了一眼料理台,轻笑道:“没事,伤口不深,处理一下就好了。”说着,他使劲儿地吸了吸鼻子:“在做什么?好香啊。”柳雁欢满腹心思都在他的伤口上,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