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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尔似乎并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只是片段，他们做记者的也没法全部录像。”

卡西仿佛有话想说，但是想了想还是只是说了一句，“想必会有一部分战术内容不让拍摄——曼联今年的成绩要求很高。”

然后，卡西就连按摩都没做，就直接慌慌张张地走开了。

——“嘿，伊卡尔，看路！”

卡西一出按摩室就跟迎面走来的拉莫斯先生撞了个满怀，拉莫斯很奇怪卡西为什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不是问问题的好时候，所以他只能说一点不重要的话。

但是拉莫斯万万没有想到，当卡西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做的第一件事既不是道歉也不是直接走掉，而是突然拉着拉莫斯走掉——拉莫斯没想到卡西会做这么奇葩的事，他一下子毫无戒备，直接被卡西拉了一个踉跄，“嘿！伊卡尔！你干……”

拉莫斯还没问完，就被卡西一把捂住了嘴。

此时也还在队内的古蒂一边换衣服一边目睹了这一切，他有点好奇，于是在拉莫斯被卡西拽走之后就钻进了按摩室跟劳尔嘀咕起来，“你跟伊卡尔说了什么吗？看起来他好像吓坏了？”——古蒂倒不是真的特别关心卡西，他只是觉得这有点不太寻常，似乎还是值得问一下的。

就算他不是劳尔的朋友，至少也还是劳尔的队副，所以他有一百个理由在这个时候关心一下劳尔——何况，他还是劳尔的朋友。

劳尔把自己电脑的屏幕转向了古蒂。

古蒂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他坐在劳尔旁边的那张治疗床上，看上去是打算好好谈点什么。

劳尔看了他一眼，有点无奈的把电脑合上了，放在古蒂身边的空着的地方上，“好吧，你担心什么呢？你担心我跟罗纳尔多合不来什么的？还是担心我想跟他抢风头却抢不过？抑或者，你担心我为了保护7号的衣服而跟他大打出手？”

劳尔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笑意，那似乎是让古蒂放心的意思。

按摩师不引人注意的看了一眼这两个人，然后就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重新低下头去专心工作。

古蒂看看劳尔，他的确在担心劳尔会不会为了捍卫自己的7号球衣和即将到来的曼联七号发生冲突——这个圈子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再好脾气的人也会有一点自己的底限。

何况恕古蒂直言，古蒂也没觉得劳尔是个脾气【特别】好的圣母。

“好吧，但是你好像的确特别关心曼联的罗纳尔多？”古蒂没有直接说自己还在担心什么——不过准确来说，其实古蒂不担心劳尔想要跟罗纳尔多抢风头、争球衣号码，也不担心他们为了主力位置竞争，他担心的是劳尔如果这么做了，可能会被视为对俱乐部决策的某种不满，从而被俱乐部直接清洗。

如果事情发展成这样，那对于劳尔来说，未免就太残酷、也太不值得了。

劳尔看看古蒂，他显然看出了对方担心的真实内容，“关心我们未来的新队友而已，我想了解了解他，这不是很正常吗？”

一个球员想了解自己的新队友是很正常的，但是如果他俩之间存在各种各样的竞争，这就难免引人遐想了——古蒂想了一下，尽量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但是带电脑来更衣室，的确有点儿……”

的确有点过于Drama了……古蒂在心里补全了这句话，但是真正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换了一个好听点的说法，“这太麻烦了，你可以回家再看，反正也耽误不了多久。”

“我只是有点急切。”劳尔这样说——古蒂吓了一跳，说真的，他完全没想到劳尔会这样说。

“可是为什么呢？”古蒂问，他的确想不通这有什么好急切的——毕竟，如果换做是他，他可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多介意自己即将到来的新队友。

“我想了解他。”劳尔说，“我想知道，在我之后的那个皇马7号是什么样的，我想知道他是不是适合。”

古蒂当时几乎想要过去捂住劳尔的嘴——这句话太可怕了，古蒂这样想。如果这个被其他人告诉主席先生，现任主席先生卡尔德隆先生恐怕会认为劳尔对罗纳尔多本人，和对皇马俱乐部引进罗纳尔多的决策心有不满什么的，到时候……恐怕都不用等到罗纳尔多出现，劳尔就会被扫地出门。

“嘿！劳尔！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古蒂的表情有点严肃了，他希望劳尔赶紧解释一下自己的话，让这件事不至于产生什么灾难性的后果，“你知道这样的话如果让卡尔德隆先生知道，会产生怎么样的猜测吧？”

这个时候，古蒂也不再追求什么语言的艺术，他很直白地把话说了出来。

劳尔没有任何吃惊的意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任何听到这句话的人会想什么，”劳尔说——他的表情里没有焦虑，也没有不安，他只是在陈述自己，“我不怕他们的猜测——罗纳尔多是个了不得的球员，他也许很快就要拿到自己的第一个世界第一的奖杯了，这是我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成就。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以一个皇马人的方式去想，罗纳尔多是不是真的能做皇马的七号。”

太好了，古蒂现在更担心、更焦虑了。

他想大吼一声让劳尔赶紧闭嘴——但是看在上帝的份上，他不敢真的吼劳尔，因为劳尔发脾气的时候一点都不像他的长相一样……慈悲为怀。

“快别这么说了，我的天啊……”古蒂烦恼地揉揉头发。

但是劳尔无视了他的不安，“我的确为我的球衣感到不安，但是不完全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当然，当我知道我很难保留这个号码的时候，我承认我的确对此感到失望和难过。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担心罗纳尔多是不是一个真正的能承担起皇马7号的人——至少，是不是能承担得比我更好。”

古蒂感到窒息——他没法想象，劳尔居然直接在更衣室里大声地说出了这种话、这种表现了他对俱乐部高层决策的质疑的话。

“你……你真的还要说吗？”古蒂再一次想要大吼、让劳尔闭嘴，但是，Again，他仍然不敢真的这么做。

劳尔笑了一下，不说话了。

——他没有说自己不说了，他只是直接住口了。

但是古蒂并没有感觉好一点。

“别想太多了，”古蒂迟疑了片刻之后说——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距离夏天还有很久，我们有时间证明自己，也有时间看看罗纳尔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们……总之我们还有时间。”

——“你知道吧？其实你到了皇马之后也还有数不尽的问题。”

两天之后，里奥就从皮克那里知道了皇马更衣室的这段小故事，并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