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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路。他一直给人光鲜明亮的印象,但此刻却显得有些失落与疲惫,烟灰掉到裤子上了,也没有发现。看了几眼后,我准备移开视线,没想到他的目光扫到我身上。有种偷看别人被抓到的尴尬感。我连忙转过头去看看有没有空的车,想着不然直接走路到附近的地铁站好了。结果他站起来走到我旁边,“上次的事情,很抱歉。”“啊?!没事。”我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他露出苦笑来,“你现在应该觉得我很傻吧。”我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想来可能是他和孟晋阳之间的心结还没有解开。有一瞬间,我恶劣地希望他们之间的心结不要那么快解开,幸而这样的想法很快被驱赶出脑海。那天晚上把如栩约出来,喝了不少酒,后来直接睡在了他家。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如栩去上班了,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却吓到了,有几十通未接电话。翻开一看,两个是如栩打的,有几个是孟晋阳的,剩下的都是陈助理的。我想了想,给如栩回了信息,收拾一下回了家。那之后再次得知孟晋阳的消息是在新闻上,是城市郊区一片空地的开工仪式,镜头从他的脸上扫过,又是那张面无表情闲人勿近的脸。看到时候心里难免还会有波动,但慢慢也觉得,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就好像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现在醒过来了,重新回到现实中。每年十二月的时候出版社会有一次聚餐。这天路上堵了车,到酒店的时候晚了一会儿,看到负责我的罗编辑正在门口等我。“不好意思,我应该早点出门的。”罗编辑陪着我往里走,“方老师,您的位置在这里。”我和相熟的几位作者打了招呼,坐下来听他们闲聊。“听说今晚会来。”“不会吧,我们这样的小公司的聚餐也会来吗?”“好像有人在门口碰到了,是老总亲自去接的。”“话说为什么要收购我们出版社啊?小方,你知道吗?”我之前是听罗编辑说过前一阵有一些人事变动,但具体情况也并未过多关注。“不好意思,我不是很了解。”吃到一半的时候,老总按照惯例上台发表讲话。第一年的时候,我听得非常认真。因此第二年的时候发现,讲话内容和第一年的基本没有区别。现在慢慢地,开始左耳进右耳出了。“下面,让我们欢迎孟先生说几句。”孟先生?这年头姓孟的怎么突然这么多了?结果那位孟先生的声音一出来,我惊得抬头往台上看。我凑近旁边的作者问他,“我们出版社是被睿阳集团收购了?”对方给了我一个看傻瓜的眼神,“是啊,你不知道?”我放下手中的筷子,静静地看着台上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和孟晋阳详细说过自己工作的事情,他也没有主动问过我。所以,这种事,应该是巧合吧。毕竟我们出版社这两年发展得挺好的。孟晋阳的发言很短,却得到了热烈的掌声。难得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新闻里才能看到的人物,同桌的好几位作者都在讨论能不能去拍一张合照,可惜人家只是坐了一会儿,很快就走了。等聚餐正式结束,已经接近十点了。喝了点酒,站在门口等车的时候吹了点冷风,清醒不少。但看到孟晋阳走过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晕乎乎的。他不仅走过来了,而且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我伸出手,捏捏他的脸,“热的。”孟晋阳的脸色有点怪,握住了我的手,“怎么这么冷?走吧,先上车再说。”他牵着我的手,我跟着他乖乖地往前走,坐到了车里。他俯身替我寄上了安全带。“你不是走了吗?”“我在等你。”“等我干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他没说话,车子一个急转弯,我差点撞上车门。车子开了好久,我在似睡非睡间,听到他开口说:“我没同意。”【9】我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听到了,正犹豫的时候,接到了如栩的电话。“宜臻,你现在方便过来一下吗?”我问清了地址,和我家是两个方向,想让孟晋阳把我放到路边自己过去。但他看了我一眼,直接调转了车头。“你这个朋友也是厉害,那地方可不容易进。”本市有名的高级会所,不知道如栩是怎么到了那里。和孟晋阳一起过去,至少不会被拦在门外,我也不好再推辞。途中他打了一个电话,到的时候已经有专人在门口迎接。“你的朋友在哪个房间?”“在三楼的‘满庭芳’。”我让孟晋阳在门口等一等,如果实在难以解决,再请他帮忙。进入房间一看,里面不过五六个人,如栩正坐在最里面的沙发上,看到我后马上起身走了过来,笑嘻嘻地挽起我的手臂,满嘴的酒气,“看到了吧,非得说我骗人。”他一边说一边掐我胳膊内的rou,我拍了拍他的手,“各位,栩栩喝醉了,我先带他回去了。”原本坐在如栩旁边的那个男人眼睛一直盯着我们这边,一张脸隐在昏暗的灯光里,晦暗不明。不知道这家伙又招惹上了何方神圣。“这样就想走?”坐在门边的那位先生看着斯斯文文,开口却不甚友善,他举起手中的酒瓶,“喝完这瓶再走。”如栩见状要走上前去,我用力拉住了他,“你不能再喝了!”他无所谓地对我笑笑,“没事,一瓶酒而已,死不了人。”结果那人把酒拿开了,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喝可不行,得你家那位喝了才算。”如栩的动作停住了,背影有些僵硬,转身对着最里面的那位说:“江少,我家这位是真的不会喝。我替他喝,喝两瓶,您看行不?”那位没有回答,反倒是站了起来,“二哥,你怎么在这?”“明昊,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还请你不要太过为难。”孟晋阳走到我身边,原本嚣张的那位已经偃旗息鼓,露出惊惧的表情。房内的人都看向“江少”,只是见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知道了,你们走吧。”从会所出来,如栩已经恢复清醒的模样,他拒绝了我送他回去,自己打车走了。我和孟晋阳两个人站在马路边,我想着怎么和他说再见。他比我先开口说:“要不要走走?”“……好。”一小段路程后就是江滨大道,深夜时分,还有不少夜跑和散步的人。一盏盏的路灯照耀下,这条路显得格外的宽敞和漫长。我们俩安静地走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孟晋阳的声音,“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想要分开吗?”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能让他更容易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