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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交往过谁,”纪寒程的眸光深得吓人,声线低哑微沉,“从今往后,你只能有我。”——因为纪寒程的那番话,付千姿整个晚上都玩得心不在焉。好在是在梁子奇的场子里喝酒,放得开些也不用担心出事。付千姿一杯接着一杯,梁蔻后来没怎么喝了,悄悄换成了果汁。两个人从大学那会儿起就在PUB里玩,早就养成了默契,一方看起来有喝醉的迹象,另一方就不会再多喝。梁子奇那时候调侃说你们俩警惕性还挺高,要不以后哥开个酒吧,你们全喝醉也没事。想不到时隔几年,他继投资超跑俱乐部、悬崖蹦极、游乐山庄等一系列项目失败之后,还真的有模有样地开起了PUB。可见人年少时的随口胡言,说不定就会在今后毫无保留地兑现。付千姿把自己给喝困了,迷迷糊糊地想,她年少的时候胡说八道过些什么呢?好像就是老说跟纪寒程结婚结婚的,结果真的就结了。她意识还在,但是有些混乱了,完全忘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如果她不把结婚挂在嘴边,说不定就不会嫁给纪寒程”。不嫁给他,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应该是好事吧,那样她就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心绪起伏了。狗男人九年前不喜欢她,现在瞎撩,害她都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姿宝,别喝了,”梁蔻推推她,“我叫四哥接你。”付千姿看起来喝得挺多的,她不放心让司机送她回去,还是叫四哥过来安全些。“不要,谁要他来接。”付千姿这会儿听都不想听见纪寒程的名字。她皱着好看的眉,嘴里嘟哝着,转身在皮质沙发的缝里找出手机,翻到某个号码,把手机塞到梁蔻的手里。梁蔻:“……”这不是都把人家的号码给翻出来了吗?——路上的记忆有些混乱,付千姿依稀记得自己被谁抱下了车又抱回家。那个人的怀抱温暖有力,游离着淡淡的雪松清香。她酒量其实不差,只是喝了容易犯困,回家之后洗了个澡,酒劲散了些,精神也恢复过来了。但就是想不起来怎么会是纪寒程来接她。嗯,多半是梁蔻自作主张。隔着衣帽间,浴室里隐隐约约传来淋浴的水声,像快速下落的一阵雨。付千姿躺在床上闭着眼,意识很清醒,翻来覆去地在想纪寒程。这狗男人现在是对她有意思吗?明明九年前那么无动于衷,今天却在车里说那么暧..昧不清的话。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误会什么了。——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付千姿掐灭思绪,把被子往上裹了裹,表示出自己并不是很有交流的欲..望。纪寒程披着浴袍出来,眸光往床上掠过,看见付千姿侧躺在一边,黑色的头发微卷着落在脸颊。她半阖着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垂,在白皙的皮肤上投出一小片阴影,像蝶翼般轻..颤。纪寒程坐下,伸手撩开她脸颊上散落的发丝,动作很轻柔。付千姿觉得有些痒,下意识睁开眼睛。男人刚洗过澡,身上散发着清浅的沐浴露香气,头发还是湿的,潦草垂在额前。水珠沿着发梢顺着脸颊,脖子,喉结,suo骨,慢慢没入浴袍边缘的阴影里。像是一个极长的慢镜头,又像是一种无声的诱..惑。付千姿好歹跟他有过那么多次,尽管此刻她主观上没有什么旖..旎念头,这会儿也觉得略不自在起来。“你去把头发吹干。”她埋着脑袋,尽量跟他正常地说话。纪寒程“嗯”了声,声线不知怎的有些暗哑:“等会吹。”他在床侧坐下了,卧室里极其安静,灯光柔和地洒落,似乎连呼吸声都会打破。过了许久,付千姿咬了下嘴唇,睁开眼睛:“纪寒程。”他“嗯?”了声,侧头看过来。“你说不管我喜欢过谁,交往过谁,以后都只能有你……”付千姿一只手抱着枕头,抬起眼睛看他,“那你呢?”她问完之后,又无意识地,轻轻咬着唇瓣。白皙的肌肤,杏红的唇,欲言又止、小心试探的提问。身上还飘着玫瑰柑橘的淡香,混着薄酒的气息。对他而言,几乎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纪寒程的眼眸暗了暗,他俯身靠近,指尖碰了一下她的眼角,喉结轻滚:“我一直以来,都只有你一个。”付千姿的心重重地跳了一拍。重逢之后这么长一段时间,她从来都没有像个女朋友或者妻子那样,去询问纪寒程的感情史。起先是觉得,这种事根本就无所谓。两人只不过是联姻的夫妻关系,无论过去怎么样,只要婚后他不给她戴绿帽,那就是合格的丈夫了,干嘛较真呢。但这一刻,冷不丁听到他这样的回答,付千姿居然有点小开心,说不上什么原因的,脑袋里一直重复着他的话——从头到尾,他只有过她。连唇角都抑制不住上扬。还没来得及高兴上一小会儿,付千姿就察觉到男人的手指已经沿着她的脸侧往下滑,动作温柔缓慢。到某个位置,他停下来,声线似乎有些愉悦:“付千姿,你是在吃醋吗?”谁吃醋,自恋狂。付千姿在心里腹诽着。就算是相亲,也还要互相问一问感情史呢,她现在只不过是把之前没问的事给补上了而已。这狗男人还挺会抓住机会开始得瑟。付千姿轻轻哼了声:“我才没有。”纪寒程也不介意,低笑了下:“真的没有?”“没有没有没有,”他这样不紧不慢的语气,有种不动声色的蛊..惑,付千姿怕自己一不小心动摇了,索性一股脑地强调了很多遍,“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是吗,”纪寒程弯腰靠近,气息近在咫尺,“那轮到我了。”付千姿眼皮一跳,本能地觉得他不会说什么好话,就听见他问:“梁子安是怎么回事?”本来以为气氛到这儿,接下去应该顺理成章地开个车什么的,但没想到,纪寒程却是打算先来个“坦白局”。他的手指还停留在她的肌肤上,有种隐隐的威胁,付千姿不敢在这种关头作死,轻轻咽了口口水,老实回答:“我们真的没什么,就是普通朋友,而且已经很久不联系了。”“没喜欢过他?”付千姿瞪了他一眼:“没喜欢过。”纪寒程似乎对这个答案挺满意,唇角轻轻勾了勾,却不打算放过她,声线低哑地问:“那喜不喜欢我?”果然是个自恋狂,付千姿暗